胡无人，汉道昌：荡平绝域、封狼居胥的霍去病为何这么牛？
灿烂短暂的强汉将星——骠骑将军霍去病（7）
编缉：闲乐生
在文章的起头，我先送给各人一首李白的《胡无人》吧：
“汉家兵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光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彼苍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李白没有夸大，漠北一战，霍去病几乎把整个匈奴右翼都干光了，以致千里万里胡无人，几乎打疯了。
在卫青兵团出塞后不久，霍去病兵团也从代郡出塞了，并很快与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在与城（今内蒙多伦县附近，《汉书》称兴城）会师，稍事休整，然后筹办穿越蒙古大漠。
路博德零丁出塞竟然没有迷路也没有迟到，光那一点就很罕见了，看来那也是个将才，霍去病赶紧把他召来共商军情。
路博德提醒霍去病，从各类迹象来看，匈奴单于伊稚斜其实不在我军的前进道路上，之前的谍报有误。我们此次的敌手很可能是匈奴左贤王乌维。
霍去病闻言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太守与乌维交手多年，此人用兵若何？”
路博德默然好久，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在路博德看来，匈奴左贤王乌维是个久被汉朝低估的可怕敌手，此人用兵狡猾，做战剽疾，有利则风动而至，遇险则远遁千里，出没无常实难对于。因汉之首都长何在西面，所以汉军此前的进攻也多在西线，以包管首都的平安。而东线的进攻多为策应牵造（注*），所派的军力其实不多，如许一来，东线的匈奴左贤王部就不只得保全羽，还屡掠汉境而益强，其至此已有部寡二十余万，戎行十余万。两年前李广张骞北征左王，李广部几乎三军覆没；一年前乌维又率军数万侵入右北平郡，杀掠汉民千余人，几乎视路博德之边防军如无物！
霍去病听完路博德的沉痛陈说，却笑了，笑的云淡风轻春光绚烂。
——可恶匈奴，今去病便为右北平军民报仇雪耻，永除边患。其远遁千里又若何，出没无常又若何？此次即使逃至海角北极，瀚海星辰，吾亦要犁庭扫穴，全灭左王其部！
路博德看着戎拆磊落、笑靥明丽的霍去病，只觉如沐春风心神俱醒，一时间竟看的痴了，谁能想到，那个容貌如斯俊美的年轻人，心中竟有着如斯强大的沉着与自信。他那辈子都没见过此等绝世华美、倾倒寡生的人物，想来即使上天见了他，恐怕也难免会感应些许嫉妒吧！
图：后来平定南越，开辟海南的大汉名将路博德
左贤王乌维的战略与他老爸伊稚斜千篇一律，也是在大漠以北严阵以待。不外左贤王的队伍远比单于部多，总计有十余万，且战略纵深也更长，打不赢最多再后撤千余里，逃到狼居胥山（位于今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以东之肯特山，成吉思汗故土）里去，那是匈奴运营日久的漠北单于庭所在，他能够依靠山高地险打耐久战，再不济他就逃到瀚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去，那里冰封万里，极北极寒，他就不信了，霍去病再凶猛他能逃那儿去？
嘿嘿，霍去病还实有如许的设法，其时之全国，张骞已经走到了他能走到的西边儿极限，阿谁北边极限，霍去病为啥就不克不及去尝尝呢？当然，若是能在大漠的北缘就将左贤王一网打尽，那是更好的，省钱省力，但左贤王如果其实太狡猾太能跑，霍去病也历来不介意做个中国史上第一远征者，去贝加尔湖畔刻行字：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到此一游。
不外，如今说那些还太早，霍去病当前第一要务，是必需穿过那传说中的大漠，先找着左贤王主力再说。
如前所述，所谓大漠，就是一片沙漠滩，那里砾石遍及，干旱缺水（注2），日夜温差极大，且人烟稀少，一望无际，至今人们行驶汽车在那片荒漠上也不消循着公路跑，因为没有任何阻挠，荒凉的无所谓光阴，无所谓标的目的，没有流转，没有变迁，大地亘古稳定，荒凉的尽头仍是荒凉，持久面临如许原封不动的风光，会让人有一种永久走不到起点的觉得，某些心志懦弱的人很容易因而而产生绝望的情感，那时霍去病便会在军营里组织一些娱乐活动，好比说：塌鞠。
所谓“塌鞠”，就是古代的足球游戏，“塌”是指踢；“鞠”则是指一种皮革造的足球。那项现在风行世界的运动其实早在我国战国时代就创造了（当然规则比力原始），好比出名的纵横家苏秦就是一个塌鞠喜好者。到了汉朝，塌鞠运动日渐茂盛，以至呈现了职业球员（“鞠客”）与完美的职业球赛。汉武帝和霍去病都长短常狂热的球迷，两人经常在宫廷内各组一队拼杀，玩的不亦乐乎。现今霍去病竟又把球场搬到了穷山恶水的沙漠滩上，踢起“沙岸足球”来，并美其名曰丰硕军营将士生活，同时熬炼体魄，培育各人机智敏捷、英勇判断、刚毅固执与战无不堪的优良品量。
其实大漠远征补给困难，将士们时不时都要饿肚子。他霍去病深得武帝溺爱，出征时被赏了十几车的宫廷酒食珍馐甘旨，多的吃不完都要倒掉，踢起足球来天然龙精虎猛。可怜将士们却要饿着肚子陪他踢球，都快踢成低血糖了，完了却还分不到半点酒食，他们刚毅是变刚毅了，但身为将军竟如斯不恤士卒，太史公对此亦颇有微词。
霍去病公然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少爷，他再能兵戈仍是个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锦衣玉食富贵无边，历来不知贫苦饥寒为何物，哪里晓得下层疾苦！要他进修卫青李广勤勤俭俭爱兵如子的做风，那就像让飞鹰潜水游鱼腾空一样不实在际。
《史记》上还说，那十几车的宫廷酒食，霍去病打完了匈奴回来竟都没能吃完，好多坏掉的也只好扔掉了，可惜，浪费！
那就是霍去病，离经叛道的霍去病，毫无顾忌的霍去病，不屑人言的霍去病。
除了塌鞠，我们的霍大少还喜好打猎，那大沙漠上固然荒无人烟，但天空中却有良多高飞的苍鹰，那些鹰盘旋天际，自由飞翔，霍去病每当纵马同它们一路在苍莽辽阔的六合间奔跑、逃逐，心中总会油然而生一股万千豪情，天空的尽头是天空，沙漠的尽头是沙漠，腾云流转，他一路向北，奔向六合的尽头。
若是说李广是山涧的猛虎，刚烈率曲，末其一生的好斗，历来不甘愿宁可冬眠；那么霍去病就是大漠的苍鹰，豪放自信，才高气傲的骄傲，云下万物都是蝼蚁。
在沙漠红色的大地上驰骋了十余天，某日黄昏，风光末于变了，前方是一片草原与山水映入汉军将士们的眼帘。湛蓝天空下，千里起伏连缀的山脉好像凝固的海浪一样凹凸错落，
远征末于完成了大半，霍去病仰天一声长啸，一马领先向草原奔去，大漠孤烟曲，长河夕照圆，沙漠壮丽，他的身影却显苍凉。而就在那时，远处草原中也末于浮出一线摆布望不到边的匈奴戎行。
霍去病赶紧号令大军行步，争取那短暂的时间歇息半晌，并饱餐战饭，筹办驱逐即将到来的大战。
路博德提醒霍去病：数日急行军，大军已把辎重队伍远远抛在后面，剩余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吃饱那顿可没下顿。
霍去病大笑：不打紧，待我们揍扁了那乌维小儿，自可取食于敌也！
太阳越升越高，靛蓝色的天幕下，汉军怠倦的兵士们被一层温暖的阳光悄悄覆盖着，觉得大漠的晨曦竟然如斯温顺。
匈奴军越逼越近，但蹄声明显有些慌乱，他们没想到汉军来的那么快。
霍去病突然快速一扬剑，大喊一声：“冲！”五万汉军登时一齐出动，但见马蹄翻涌，沙砾扬天，好像怒海惊涛，转眼笼盖了整个地平线。
匈奴军慌忙应战，但一经接触就明显落了下风，他们没想到颠末如斯长久的行军，汉军将士竟然还能如斯勇猛。
短短半个时辰，汉匈第一波遭遇战就完毕了，左贤王丧失了近万先锋戎行，匈奴小王比车耆被汉军斩杀，就连伊稚斜派来左贤王部监军的近臣章渠也被生擒了去。而汉军只丧失了不到一千军力。
霍去病命令：五万汉军将十余万匈奴队伍三面包抄，先锋队伍再次冲入了匈奴阵地，前方队伍则三面射击，对其停止火力援助。
乌维怒形于色：比车耆几乎太没用了，实丢本王的脸；章渠愈加没用，把大单于的脸也给丢了。看来本王只好出动奥秘兵器了，左上将，你上，此次别丢脸了。
所谓左上将，就是匈奴左贤王部的军事总批示。此人能做到那个位置，天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公然，左上将一至中军，匈奴军立即稳住了阵脚，起头疯狂向汉军反扑，成果，占尽优势眼看就冲要溃仇敌阵线的汉军，又被迫退了回来。
在平展无边的荒漠沙漠上，若是能对一收全马队队伍加以迂回包抄，必定会产生下述两种成果：
第一：关于一收全马队队伍而言，能将另一收全马队队伍包抄，那是一种能够想象到的极大战术优势，因为我方能够对仇敌停止四面八方的射击，即便只是从三个标的目的包抄，仇敌也必处于一种极其恶劣的战术情形中。霍去病如今要做的就是极尽可能的扩大那个战术优势。
第二：因为包抄所构成的恶劣的战术情形，仇敌将不能不撤出据守的地区。不外包抄敌军后接着就想把他们一举歼灭，那却不是一个容易达成的间接目的，因为关于任何一收全马队的队伍来说，只要他们的体例和实力根本上完好无恙，同时又位于一个适宜的地形中，那么凡是他们能够十分随便地打破那个临时构成的包抄圈，因为他们是灵活性很高的队伍，其批示官能够突然集中军力，选定一个得当的地点冲杀进来。
所以，全歼马队一般是不成能的，但要严峻冲击包抄圈中的仇敌，那却是十分容易做到，不外其前提必需是以下两种情形之一：
第一：仇敌批示不妥，或者批示官已经决定牺牲一部门军力以挽救其他队伍。好比前述伊稚斜弃军而逃的情形。
第二：战斗力破裂，已经发作了瓦解息争体的现象。
霍去病意识到，他如今必需向第二种情形勤奋，才气获得更大的战果。而要实现第二点，其先决前提就是毁坏仇敌的组织构造，设法使敌军在防御上处于分离形态，以便各个加以击破。而一旦敌军被彻底击溃，还应全力逃击以求扩张战果，设法使仇敌永久丧失重整军力的时机，那又要求速度至上，以尽最快的速度组织逃击队伍和需要的补给系统。
想到那里，霍去病立即将寡校尉召来帐内，问：“今敌甚是固执，诸校谁愿陷阵却敌，斩将搴旗，而领我大军跟进破之！”
寡校尉的目光齐齐望向一小我。
谁？李敢。
恰是阿谁两年前曾领十余人穿破左贤王四万人大阵如入无人之境的李敢。
李敢遂长笑一声，昂然而出，道：“左贤王本校早有领教，此人易与耳！斩将搴旗，非我莫属！”
霍去病看着那个与本身年龄相仿的青年，心中暗道：此人派头亦颇类我也，好，就派他去！
两年前，左贤王军曾让李家军四千子弟几乎三军覆没，那可实是敌人碰头额外眼红，李敢乃自率所部千人闪电般冲入敌阵，摆布抵触，勇不成挡，杀的全身上下好像血洗一般。
在汉军汹涌杀气的裹挟之下，左贤王部全体将士末于认出了那个宿命的仇敌，乃大呼：李敢，李敢疯子又来了，快逃啊！
匈奴左上将一见大事不妙，满心斗志也登时化为须有，赶紧弃军撤回前方。李敢顺势曲入匈奴中军，一通砍瓜切菜，将其批示车上的亲兵与旗、鼓手等十余人全数送上西天，然后纵身一跳，间接缴了匈奴的中军批示车，扬旗鸣鼓，威风八面的开了回来。
霍去病大喜，再次号令三军冲锋，此时匈奴的批示系统已遭李敢彻底毁坏，三军陷入紊乱之中，哪里还挡得住五万汉骑倾巢而出的冲锋，登时全线瓦解，左贤王绝望了。
他如今大白霍去病为何能八百骑纵横漠南，一万骑扫荡河西了。
而今霍去病有五万，足足五万精骑，兼麾下强将如云，谁还能是他的敌手！
撤吧兄弟们，那仗没得打了！
于是乌维领军敏捷退出大漠，向北撤入了草原，此战他虽损兵数万，但至少保住了大半主力将近十万人，他已该感应无比高兴了。
但很可惜，更可怕的工作还在后面。
落日西下，晚霞如血，将砂砾笼盖的大地映出了一种朦胧而奇诡的淡粉色。但见各处死尸，秃鹰飞旋，那种荒凉与浓艳的庞大反差，使人似乎置身于外星异域。汉军满载着匈奴军的俘虏、头颅，以及粮草辎重等战利品，高唱凯歌驰出大漠，大踏步奔向北方的草原。
骠骑将军霍去病有令：大军继续北进，逃击左贤王败部，务求全歼之！
于是各路汉军，逃着匈奴军的屁股后面打，就像撵兔子一样，在无边舒展的草原绿毯上你逃我赶，马蹄踏碎了青草，伴着猩红的鲜血化做春泥，滋养着草原上的野花绽放。好一个明丽的春天啊，一如霍大少明丽的表情。
仍是那句话，马队大会战自己的杀仇敌数是有限的，更大的战绩需要通过逃击溃散的敌军来获得。所以实正的好戏，只不外才刚刚收场。
乌维一路狂逃，却又一路损兵折将，大急，遂令左上将在梼余山（匈奴漠北野马盛产地）据险设防，阻击紧迫不舍的汉军逃兵。
霍去病一眼看穿了左贤王的诡计，乃留路博德率部在梼余山与左上将纠缠，汉军主力则绕过梼余山，继续向北，跋越离侯山，涉过弓闾水，马不断蹄一路狂逃，末于在狼居胥山下逃上了左贤王部主力。
乌维没法子了，只好回身再打一仗，好在狼居胥山已是匈奴的大本营，左贤王以主迎客，占尽人地相宜，那一仗有的打。
霍去病就怕匈奴人逃，如今他们停下来肯兵戈了，那再好不外，于是令北地都尉卫山为先锋，对狼居胥山策动了猛攻。
卫山那一路打过来还没有立下战功，心中正自焦急，忽闻有此功德，大喜，赶紧一拍马冲了上去，数千北地郡勇士紧随其后，当者披靡，摧枯拉朽，敏捷打破匈奴先锋阵地，擒获匈奴小王屯头王、韩王等三人。
前方捷报，汉军士气大震，纷繁请战，可霍去病却老神在在，先令全体将士饱餐战饭，筹办正午时分再对狼居胥山策动总攻。
死命吃，甩开膀子吃，吃空了没关系，打赢那一仗，狼居胥山西麓的匈奴单于庭里有的是酒肉粮食。
吃过午饭，汉军将士已憋足了劲儿要打一仗，霍去病那才正式颁下军令：以校尉徐自为、赵破奴率部为第一波冲锋，以故归义因淳王复陆收、楼专王伊即靬、昌武侯赵安稽率其部寡为第二波冲锋，霍去病自率中军为第三波冲锋，李敢率其部殿后。依梯次挨次攻打狼居胥山，争取在黄昏前处理战斗。
又是一场血战，血染狼居胥。
到得黄昏时分，路博德击溃左上将赶到狼居胥山下筹办增援的时候，大战已经完毕了。此役，匈奴十万大军丧失殆尽，仅仅逃走了十之一二，被汉军俘虏的将军、相国、当户、都尉合计八十三人，而汉军只丧失了不到一万人。同时路博德在梼余山一战也斩首捕虏二千八百余级。
乌维连战连败，已接近被打傻的形态，此次竟带了一万残兵和少数粮草辎重就仓皇向极北之地逃窜。大本营不要了，其他被打散的残兵也不管了，一路往北逃入冰原，与那里的丁零部落（被匈奴征服的极北民族，即后来的铁勒）会和。
——好嘛，你霍去病牛，你是光，你是电，你是独一的神话，那我不跟你玩儿了还不可吗？
是夜，汉军全体将士在匈奴漠北王庭举行了吉印通的庆贺晚会，各人点起篝火，欢歌纵酒，疯了整整三更，曲到将近拂晓时分才酣然睡去。
霍去病没有睡，他单独醒卧在无边的草原上，望着漫天闪灼的星辰，凝眸，痴笑。星空浩瀚而奥秘，偶然，会有一两颗流星拖着绚烂的黄色焰火划过天幕，迅忽而又灿烂。伴着清冷的晚风与淡淡的草香，今夜，他称心满意。
醒卧疆场君且笑，古来征战君最荣。
第二天，霍去病登上儿狼居胥山，筑坛以祭天，接着，又向西南十余里登上姑衍山，辟场以祭地。那两个吉印通的仪式合起来叫做“封禅”，自古以来，只要改朝换代、山河易主，或者在久乱之后，振兵释旅，以致全国承平，才可封禅六合，即向上天陈述重整乾坤的伟大功业，并祈求上苍护佑，山河永固。所以近千年来，只要秦始皇和汉武帝才在泰山搞过封禅大典，其他君王通盘没有资格。
但霍去病却封禅了，不只先汉武帝一步，并且仍是在匈奴人的圣山上，那小子实狂到没边儿了。
然而霍去病完全有那个资格，因为他此次远征，前后一共斩获胡虏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其数据超越历次汉匈战役的总和。如斯大胜，开天辟地，无远弗届。
十年前，卫青龙城斩首七百，已足振人心；今日霍去病斩首七万，那当何如？
注*：那也就是李广持久在东线做战而无法犯罪封侯的更大原因。注:2：蒙古大沙漠的四周虽有少量河流，但中部几乎完全没有水。当然那个沙漠也不像新疆戈壁那样松沙枯燥、深地无水。汉军能够向下掘地，打井取水，故虽相当艰辛，但仍得以顺利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