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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会东的又一个案子:杂志社预告杀人案

都紫翠3年前 (2021-09-15)问答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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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社预告杀人案

  铁扇不公主

  第一章 无头绪的案件

  周大同被杀后,《南国周刊》的李社长再也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杂志简直成了死亡预告书。算到今天,总共五个礼拜,有三位封面人物相继死亡,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在接受《南国周刊》采访后几天内死亡了。

  第12期封面人物电影明星陈碧云跳河自杀,发现尸体的那天杂志刚上市,第13期封面人物名医梁齐山在采访后第三天因急性中毒抢救无效而死,李社长得到消息时,当期的《南国周刊》正在印刷厂滚轴上疯狂印刷着。第16期封面人物老牌律师周大同的死更让李社长毛骨悚然,因为正是李社长第一个发现周律师被人捅死的。

  李社长瘫坐在马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低垂着他肥大的脑袋灵魂出窍。“第14,15期的封面人物是谁?”陪同马探长接待的章会东探员问道。

  “14期我用了社会新闻做封面主题,关于粮食短缺的,第15期封面人物是昆曲名家唐老先生。探长,您一定要尽快破案呐,我们社在大上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现在我的记者都吓得不敢外出采访了。传说凶手想要杀光我们杂志社的人。”

  “你别急,”马探长安慰道,“没有直接证据显示这些死亡案例和你们社有关。”

  “只怕信其有。”李社长擦着一脑门的汗忐忑不安。

  马探长拿起陈碧云投河自尽的案宗翻看,这个案子是别的警队接管的,首页明明白白敲上了结案红印,定性为自杀。医生,邻居和陈碧云身边工作人员的证词证物都显示陈碧云自杀前患上忧郁症,新片拍摄压力很大,不时和人提起要自杀,最终在从片场回公寓的路上支开贴身丫头后投河自尽。

  李社长焦虑地在沙发座上扭动身子,“陈碧云忧郁个屁,我手下的记者去采访她的时候还活蹦乱跳和罗康腻味着呢。摆明了就是《大都市周刊》干的,看到我们抢到了陈碧云的独家专访就杀了她,看到我们抢得先机找上梁齐山,又对他下手,现在又杀了不轻易接受采访的周大同律师,说不定下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一想到这里李社长刚刚立起来的身体又瘫软在沙发靠背上。

  “说说看你们杂志社的工作流程,”章探员抬头问道。

  李社长按着太阳穴六神无主地算着;“先开会报选题,选定了后记者出去采访,写稿,编辑,校对,然后排版,送印刷厂印样刊,样刊出来后送回社里终审,确定没问题再印剩下的,最后就是送到报摊和邮局。”

  “照你说来,梁齐山和周大同的死亡都发生在采访后和出版前,那么这段时间只有杂志社和被采访人身边为数不多的人会知道你们采访过他们咯?”章会东问道。

  “不!我们的竞争对手《大都市周刊》也可能会猜到。每周我们开选题会都是从本周话题人物中选择采访对象。”李社长脸涨得更红了,“比如这周某位政客和某个商人都很有新闻价值,如果事先调查得知100个人有70个人愿意看政客的新闻,我们和《大都市周刊》肯定都会采访这个政客,因为我们和他们的发售量五五开,即便撞题,也能吸引70个人中的35个人来买,比写商人获得30个人的份额高。这是行业惯例。”

  “你们这个行业也挺有趣的,呵呵。”马探长听得津津有味回头对章探员说;“真是隔行如隔山呐,新闻界挺会算计的。”

  李社长已经等不及了,肥硕的身材居然嗖一下站起来,跺脚道;“我的大探长呐,你一定要相信我,肯定是《大都市周刊》雇的凶手,他们看到我们这段时间销售额上去了,以前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眼红了,一定是他们!”

  正在此时,一旁的摆钟敲响了,马探长从位子上慢慢站起来抖开外套准备下班,章会东见状连忙收起笔记簿帮探长挡驾。临走时李社长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样拽着章会东紧张地问本周他们的封面怎么办?看来只得选择社会新闻了,章会东回答。“唉,社会新闻哪有八卦专访值钱。”李社长无奈离开。

  第二章 凶手的尾巴

  章探员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摊开笔记簿继续思索,《大都市周刊》为抢占市场份额雇凶杀人这个猜想显然荒谬。然而三个案子的共同点是死者生前都接受了该社采访却是不争的事实,杂志社真的和这些案件有联系吗?

  一边看着陈碧云的档案一边摆开周大同的案卷,前者是百丽电影公司力捧的新人,刚才李社长说她最近和罗康走得很近,这个罗康就是闻名遐迩的燕窝大王罗老板的独子,坊间传言两人最是火热,可惜罗老板下定决心进军政界,哪里会允许儿子娶个戏子。有默契的是,这儿子也压根儿没想过要讨这个老婆,只是每每到了这个陈碧云面前就色心即起。章会东仔仔细细看了遍陈碧云案卷,资料详尽,证据确凿,没有纰漏。

  再来看看周大同律师的资料,上海数一数二的大律师,可惜人一死,老婆女儿立马卷了钱财去广州,周大同在上海养了许多情妇,正房害怕偏房上门要钱也是可想而知的,再说万一周大同生前得罪了哪股势力被杀害,家人赶快逃离也在情理之中。

  大律师擅长与黑白两道人物打交道,在他的影响下许多案件审判有了出人意料的变化,深得上流社会和黑帮青睐。只是人走茶凉,警局担心背后有利益集团牵扯不愿多管,这才交给局里能力最不出色的马探长处理。马探长想必也是得到上头指点了才如此漫不经心。

  章会东不愿放弃。进入警局三年,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凶杀案,而且事关社会名流,无疑让章会东热血沸腾。他下定决心自己查,即便真如预料的那样是某些利益集团的谋杀,不能公开案情,至少也能给自己一个交代,章会东这样想到。

  三个死亡案例里周大同被杀是最为确凿的凶杀案。原来,当日李社长和周律师约好下午一点半在事务所见面看样刊。秘书说一点多周律师用餐回来时身边还有一名陌生男子,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没过多久那名男子出来了,前脚才走,后脚李社长就来了,秘书敲门后,两人发现周律师趴在办公桌上已经断气。法医鉴定周大同死于后背长一寸,深两寸半的锐器致命伤,凶手下手非常残忍。秘书成了唯一见过嫌疑人的目击证人,但她表示对方一直低头压着帽子,始终没有看清长相。

  周大同的律师事务所是与人合股开的,在霞飞路上一栋西式大楼的五层,周大同死后他的办公室贴了封条空置着,秘书打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章会东戴上口罩和白手套小心翼翼从门口开始查看。周大同的皮椅上血迹斑斑,桌上文件凌乱,显现出当时死者挣扎的惨况。桌角边深棕色花纹的地毯上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吸引了章探员的眼球,他用镊子夹起,是一片假胡子。继续查看,一旁焊死在墙上的保险箱敞开着,锁眼上插着钥匙,里面已经清空。走出办公室,章会东给秘书看了那片胡子,秘书回忆起那个凶手有着和这相似的一字胡,皮肤比较白净,下颚骨突出,其他的就瞧不真切了。关于保险箱,本来里面有一些机密文件,警方查看后律师事务所已经转移保管了,因为除了死者本人,没有人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因而无从知晓是否有东西遗失。获奖后,周律师忙着到处应酬交际,手头上并没有什么案子。

  章会东不死心:“你们老板最近被评为上海滩十大名律师,还接受了《南国周刊》的采访,风头正劲难道没有人眼红?”

  “我们老板名声在外,做了这么多年被评上也是理所当然,他要是怕人眼红就不会接受采访了,这不出事那天还兴致勃勃买《南国周刊》看呢。”

  章会东闻言一挑眉毛:“你说他那天买了《南国周刊》?”

  秘书一脸诧异:“是啊,中午回来的时候他买了以他为封面人物的那期《南国周刊》,他被杀后我们也买了,好歹主仆一场,留个念想。”

  一听此言,章会东就像只闻到老鼠气息的猫,极度兴奋。

  此时,《南国周刊》杂志社会议室里一片静寂,大家惶恐地坐在一起。李社长环顾四周一字一叹宣布放弃和《大都市周刊》的竞争,转而采访二流明星,要求各位记者使出浑身解数把杂志销售额重新提升上去。此言一出众记者炸开了锅。老记者纪先德起身表示不同意:“我们《南国周刊》创刊的宗旨是正视社会,关心黎民。”话刚说了一半被李社长挡了回去,“我说老纪啊,这都什么时代了,现在谁还爱看社会点评,我们社生死存亡就在一线间,放弃和大都市争夺红人已经让我很心痛了,再说我也是为了大家安危着想做出这么大牺牲,你要是再写一些狗屁粮食短缺的报道,我们都喝西北风去了。”

  呯!钱文伯眼看自己的师傅被李社长强按着坐下,猛地一拍桌怒骂李社长唯利是图。越骂越气一扭头操起椅子向李社长砸过去。众人一愣醒过神来连忙将其拉出门外。

  纪先德早被自己徒弟与往日判若两人的表现吓傻,谁也没有想到内向的钱文伯居然出口骂人还动手,想必杂志社封面人物连连爆出死亡让大家压力徒增。夜晚,心痛爱徒的纪先德叩响了钱文伯的房门,两人来到天台。

  “文伯,我们社遭遇这种不幸,实在是预料不到,为师的很痛心你的才华得不到展示,我看你还是去别的报社吧。这里乌烟瘴气,已经不是以前的《南国》了。”师傅感叹道。

  钱文伯站在师傅身后低头不语。

  纪先德递上 ,“我师兄在鲁州《郑阳早报》当编辑,你去找他吧。”

  钱文伯垂着手满含泪水道:“没能和师傅一起重振《南国》,文伯无颜执笔他处。”

  原先《南国周刊》是纪先德恩师创立的社会周刊,以社会正义感和责任感为标尺,老先生过世后,李社长买下《南国》不久就改了杂志社宗旨和取向,纪先德的社评让李社长觉得容易得罪社会人士而挤出封一封二,职务也从副主编被贬为社会版记者。怀着对新闻事业的热爱以及对《南国》的深厚感情,纪先德和徒弟钱文伯硬是坚持下来。

  近日,为了超越《大都市周刊》,李社长更是变本加厉使手段要记者们挖掘低俗新闻。陈碧云的封面故事就是钱文伯在李社长安排下撰写的,虽然文伯并没有报道其与罗康混乱的私生活,但当样刊出来时,钱文伯的稿件已经被修改得面目全非,一副小报嘴脸。

  梁齐山的死让《南国周刊》出了大洋相,别的日报对其死亡大肆报道时,着重描写梁齐山前途的《南国周刊》已经差不多印刷完毕,不得不尴尬地躺在报摊上。第十四期李社长采用纪先德的粮食短缺社会调查报告作为封面故事,大家一度以为《南国周刊》走回主流定位,周大同的采访任务让众人再次陷入无奈中。这个臭名昭著的律师获得大奖显然是一次上流社会的名利交易,而李社长却期盼以渲染周律师的能耐讨得权贵欢心。如今,《南国》更入三流,晚节不保。

  想至此,钱文伯上前一步跪在师傅面前痛哭流涕。

  深蓝色的夜空下,天台上的哭声如挽歌一般。

  第三章 对战

  第二天,章会东来到《南国周刊》杂志社,在会客室里对每个员工一一盘问。人人走出会客室都讳莫如深,或脸色惨白,或满头虚汗。李社长在会客室里更是大嚷大叫,吓得大家大气不敢喘一下。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盘问完毕,章探员带走了纪先德,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纷纷猜测。钱文伯紧皱眉头目送师傅离开,心里比谁都七上八下。

  章会东虽然第一次碰到大案,但审讯经验丰富,对付惯犯绰绰有余,更别提普通民众了。在会客室内连吓带骗,声东击西获得了许多线索。这一次投石问路,石头刚刚抛出去,有没有动静,他还需要等待。

  回到警局,章探员并没有马上审讯纪先德,向马探长汇报案情后,转身去了梁齐山生前所在的医院调查,等他返回警局,一个白皙斯文的年轻人已经坐在他办公桌一旁等候多时。钱文伯!章会东心里暗叫吃惊,他不是没想到来者会是谁,而是没想到对手来得这么快,这么沉不住气。

  章会东拽了拽手里的公文包一步步踌躇满志地走向对手,猎物已经自投罗网,巨大的成就感涌上心头。出人意料的是看到章会东,凶手并没有流露出被捕前的恐惧和悔恨,在这双眼睛背后居然透出一丝自信的微笑。章会东极力不让疑问写到脸上:“钱先生此番前来莫非是保人的?”

  “他们不准我保。”

  “那是当然的,纪先生犯了大案,不得保释。”

  钱文伯嘴角笑意更浓了。“我保不了他,但有样东西能保他。”

  章会东接过钱文伯手里一本薄薄的本子,才扫了几眼立马关上,紧张地看向四周。

  眼见此,钱文伯低头会心笑了。

  章会东这才知道这本本子根本就是颗炸弹,上面记录的信息可以摧毁现有的司法系统和上流社会绝大部分名门望族。没错,这是周大同用来详细记录贿赂事宜的本子。这样的本子应该不止一本。

  “我们换个地方谈。”章会东一边把本子锁进抽屉一边起身要走。

  “先放人。”钱文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掷地有声地说。

  章会东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感觉整个场面瞬间被对手死死控制住了,简直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章会东凌乱的神情和怪异的举止引来周围同事好奇的目光。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现在马探长肯定已把案情上报张局长那里,抢着立功了,现在该怎么办?必须当机立断,章会东拿起桌上的电话通知同事放人。

  警局后门口,纪先德一脸莫名地被警察从候审室请了出来,钱文伯连忙迎上去扶住师傅。章会东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依然不平静,对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残忍冷酷的杀手,性情激动的徒弟,一个孤僻的记者。章探员焦急地思索,他想抓紧有限的时间找出对方的弱点,不知道对方接下来会怎样,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局面控制住。

  把师傅送上黄包车,一转身钱文伯又变回刚才那番冷静模样,跟随章会东来到一间房间。“你想怎么样?”章会东问。

  “你做得了主吗?”钱文伯挑衅地反问道。

  “我们都不想把事情弄大,不然你早就把这些资料公布出来了不是吗?”

  “必须在十五天内安排李社长退居幕后,纪先德先生当主编,我会离开上海。怎么样?我很识相吧。”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这些,为什么当初不杀李社长而是周律师,梁医生。”

  “天下乌鸦一般黑,走了一个李社长,难保来的不是又一个李社长。”

  “给我点时间去操作这件事,本子一共几本?”

  “五本,刚才给了你的是第五本,封面编号五,里面只写了一半,最后那笔钱款交易日期也是周大同死前几天,这个可以证明了吧。另外四本我放在四个地方,安全离开上海后会告诉你去哪里取本子。如果我遭遇不测,有人会替我公开这些本子。”

  “我怎么相信你?”

  “你们没得选。”钱文伯像是要安慰章会东一样,“我是个重承诺的人,不会为难你,希望你们也是。”

  章会东离开房间去请示马探长和张局长。过了许久,带着一身疲惫的他回到房间表示愿意满足钱文伯提出的条件。临走时,钱文伯说:“刚才你同事告诉我你去梁齐山的医院了,你查到在他死的前几日,我用假名字天天去他那里看病了是吧?”章会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就在两小时前,他兴匆匆拿着钱文伯的照片去给医院的护士辨认,如今看来这些证人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其实,我之前并不知道他是个昧良心的医生,同事采访回来说给我们听他们是如何把未经消毒的手术器械用在病人身上,如何把小病当成大病来医,你知道吗?很多病比如肝病会因为手术器械没有消毒合格传染给下一个病人的,他们和刽子手有什么两样。给他下药我一点都不后悔。”钱文伯昂着头,“我不是杀人狂,唐老先生艺德高尚,我很尊敬他。杀周大同的时候没想到会找到这些本子,只是想伪造入室抢劫的现场,天助我也,居然送我这么好的护身符。”说着,钱文伯歇斯底里地轻声笑起来。

  章会东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感觉自己一百万分的失败,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听着杀人犯说自己的罪行还完全拿他没办法。

  半个月后,钱文伯捧着新一期的《南国周刊》读得津津有味,他翻到封二注视着主编纪先德的名字,无限留恋。章会东如约而至坐到他身边。钱文伯把杂志递给他:“我一直很疑惑你怎么会查到我?”“律师事务所有人看到周律师手里拿着新一期的《南国周刊》进了办公室,但案发后现场并没有发现这份刊物。据我所知,当时杂志还没上市,所以那本应该是样刊,只有你们杂志社员工才会接触到,杀人后把刊物带走,显然凶手知道这份它预示什么了。所以我推断你们社有人或者有人指使别人乔装打扮抢在李社长之前赶到律师事务所,借口替社长送样刊的时候杀了他,去你们社继续查下去就知道了。”

  “喔,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钱文伯歪着脑袋伏在章探员耳边说,“那个电影明星陈碧云也是我杀的。”

  嗡地一声,章会东再一次坠入深渊。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男人都会被击溃,他痛恨这种感觉。

  候车室喇叭里提示发往鲁州的火车开始检票了。钱文伯起身要走,章会东连忙拦住。“要本子是吧,你到我家等着,这班火车开后会有人送去的。”“你!”“放心,我不为你考虑,也要为老师考虑。走了,再会。”看着钱文伯轻松走出候车室跃上站台,章会东紧张又无奈,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张局长得知本子的事有多惊恐,他知不知道因为这些本子,多少人想暗杀他。这个男人将来会怎样?章会东真的很好奇,一刹那他质疑自己的这份紧张到底是为能否如约拿到本子还是为这个男人的安危。

  当章会东赶到钱文伯在上海的住所,他几乎要瘫坐在地上了,只见房门敞开,里面空空荡荡。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的警察生涯,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一个杀人犯,章会东坐在床沿懊恼。

  嘀铃铃,自行车铃声响来,一辆邮局的绿色自行车停在门口。“哎!退信!”邮递员冲屋里的章会东喊道,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登记着,“喂!出来拿退信呀!”章会东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被邮递员劈头盖脸骂了两句这才起身出门。

  是一封寄到北方的信,寄件地址是钱文伯上海的住址。章会东猛然间惊叫了起来;“这个小子耍得我好苦!太聪明了。”撕开信封,四本周大同的贿赂记录本展现在章会东面前。

  夜幕降临,还有一站就要到达目的地,火车上的钱文伯捧着水杯到热水间倒水,两个身影不露神色跟在他背后。

  警局里,马探长喜上眉梢拍着章会东的肩膀夸赞,四本本子依次排开放在桌上,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张局长满面笑容地走进来。章会东连忙起身敬礼,“会东啊,你这次真是立大功了,如果不是你发现凶手,本子的事我们就不会知道了,万一流出去,哈哈哈哈。”张局长从秘书手里拿过一枚勋章,“会东,局里根据你的表现,给予优秀警员荣誉,并且破格提升你为探长。”章会东激动地领过勋章再次敬礼致谢,感谢马探长栽培,感谢局长提拔。

  张局长指了指桌上的本子问是否就是周大同的本子。马探长连忙点头递上一本给张局长过目。“哼,这个大律师真不是省油的灯呐,噢,对了,那个叫钱什么文的,据可靠消息已经被人......”张局长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章会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什么,他死了,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章会东从来没往这上想过。正觉得天旋地转,翻看贿赂簿的张局长又小声惊叹道:“燕窝大王罗老板居然为了干掉陈碧云花了1000大洋打点各路,我以为最多500呢。这女人要是没怀上罗家的骨肉也许不会遭此横祸了。”

  什么!钱文伯替罗老板杀孕妇?章会东疑惑了。

  一周后,《天津日报》刊登了上海周大同律师贿赂司法高管和社会人士的明细账照片,随后广为转载,一时间上海滩风云突变,人人自危。获悉后,章会东苦笑,这个名叫钱文伯的男人总是高人一招,但他却没有能够救自己,又或许他根本没打算救自己。

  一个平常的夜晚,陈碧云拍片结束回家,为了保证片场安静,黄包车夫们都被赶到很远等生意。也许是拍了一天太累,陈碧云让丫鬟去叫黄包车,自己一个人站在河边等。晚风不时把头发吹到脸上,陈碧云不耐烦地抱怨着,就在此时一旁的草丛中跃出一个身影把陈碧云推下河,几番挣扎陈碧云抓住河边的芦苇爬上岸,气喘吁吁的陈碧云来不及呼喊又被身影踹下河,很快淹没在月色映照的河水里。身影转过来在月光下露出白皙的脸庞。

  六里外的钢桥上,一辆黑色轿车熄灯悄悄埋伏着,车上的人等待陈碧云的出现,却迟迟没有等到。

  第二天,车里的人调查后确认陈碧云失踪,罗老板大怒,唯恐其逃往外地生子后回来闹事,届时木已成舟,事情更难办了。紧接着,陈碧云的尸体浮现,罗老板虽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应该是有人卖了个人情给他,于是罗老板顺水推舟请熟悉司法机构的周大同买通了法医,医生,陈碧云的贴身丫鬟等。“人家替我办事,我也要帮别人一把。”罗老板夹着雪茄满意地笑道。

  谁也不知道,当钱文伯从周大同的本子里看到这笔记录时笑得多讽刺。这就是令章会东一鸣惊人的案子,而钱文伯也成为了章会东一生无法超越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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