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原创大片)N个次品市长共泡一个美丽女人
一座城市成为次品,城市的管理者也充满次品,连市长也冒出无数个假冒者,而且假的比真的还真。老公和老婆睡觉天经地义,可那么多一模一样的市长都要和美丽夫人同床共枕这怎么办?本剧决不让你失望!只要您坚持读完。
伪劣城市(电影剧本)
——惊险荒诞喜剧
王 云
天刚亮的时候。
在林市长家卧室的大席梦思双人床上,林凤良翻过身子搂着妻子曹芬那雪白如玉的身体略为预热了一下,便爬上去开始“战斗”。
俩人一边吭吭哧哧的“战斗”,一边悄悄地说话。
妻子说:“我好像怀孕了!”
丈夫:“怎么可能,我天天戴套子!”
“万一套子不严实呢?”
“你不是还吃药了吗?”
“万一药太假呢?”
“那你明儿就去上道环去。”
“你能保证环不出现次品吗?”
“你怎么对什么都不放心?难道我管理的城市就这样成问题吗?”
“你以为呢,连你我都怀疑是不是次品,以前你喜欢晚上做爱,现在怎么突然改在早上了。”
“别说了,我要加速了。”
“那你就加速吧!”
很快俩人在大呼小叫中进入高潮。
电视台评书演播室。
背景和道具是琳瑯满目的伪劣商品陈列,种类齐全,应有尽有。
评书演员把醒木一拍,道:
“诗曰: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世人不分真与假,管他是假还是真。列位:话说共和国改革开放年间,社会上造假之风盛行,一时间,各路假冒伪劣产品甚嚣尘上。举凡:吃的、喝的、抽的、用的、看的、听的、玩的、耍的、穿的、戴的、抹的、洗的、行的、住的、躺的、坐的;什么汽车摩托、衣服首饰、饮料食品、彩电冰箱、磁带光盘、美酒香烟、医药家具、电脑VCD;什么鞋子、袜子、刀子、剪子、房子、票子、桌子、椅子;文艺表演、广告咨询、体育比赛、建筑工程、升学考试、看病打针、旅游观光、考察取经、招生招聘、征友征婚、选拔干部、审案量刑……等等等等,无一不假,娶老婆生孩子一不小心都成了假的。可是,谁也没料到,就连堂堂W市政府也成了冒牌货。这事得先从市长家里说起。”
早上。一双结领带的手,白嫩嫩的。
卧室里,曹芬正帮丈夫年轻的市长林凤良打领带。
床上是新鞋和新西服上衣。
曹芬打好结往上一捋,就听“嘶”的一声,领带变成两截儿,上一截套在林凤良脖子上,下一截攥在她自己手上。
曹芬不好意思一笑。
林凤良摇摇头,自己动手解下上半截往地上一扔。然后从衣服架上取下旧领带打上。
曹芬拿起新西服上装朝丈夫身上套。
曹芬站在丈夫后突然发现什么,忍不住“啊”了一声。
林凤良哼了一声。
曹芬一时不知怎么才好。林凤良把衣服脱下,在背后找到一个三寸多长的开线口子,林凤良抓住口子一拉,“嘶”一声拉成一尺多长口子。林凤良一不做二不休,把衣服一扔,抓起床上的新皮鞋,用力把鞋帮子揭了下来。
林凤良一边换上原来的衣服一边数落曹芬:“你呀!你真是笨到家了,买多少回东西,还是分不出真假。我说过多少次,自己没经验别逞能,就是不听,又上当了吧。看,钱花了,东西毁了。”
曹芬把脸别过去不搭腔。
林凤良:“又生气了?”
林凤良去扳她肩膀,她打他的手不叫他摸;
林凤良“行!我向你道歉,你就是关心我体贴我,我反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其实责任在我,我是市长,打击伪劣产品不力。我请你原谅好吧?你看你,半老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说哭就哭。行了!我赔你一个吻。”说着在曹芬脸上吻了一口。
曹芬没动。
林凤良:“我走了。”
林凤良走出卧室。从后边看他的衣服后下沿被揶在裤带里,他本人不知道。
曹芬本不想理他,但还是爱占了上风,喊道:“等一下”
林凤良在大厅门里边止住步。
曹芬走过去,把他揶住的衣服扯出来抻好,说:“好了。”
林凤良笑着说:“还是老婆疼我呀。”说着又要吻。
曹芬推屯他一把:“行了行了,你走吧。”
林凤良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曹芬扶着门框目送他下楼的身影,他身影消失楼梯拐弯处。
曹芬关上门,转身往回走。这时候,她发现客厅沙发上一个人在看报纸,报纸遮住了他的脸。
曹芬突然一激凛。
那人对着报纸说话了:“缘何伪劣商品屡禁不止。”
曹芬:“谁?”
那人:“我”。
曹芬:“我问你是谁。”
那人把报纸一丢:“我是你老公。”
曹芬一下子呆住了。
果然是林凤良。
曹芬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向窗外扭下头:“你,你怎么会坐在这?”
林凤良:“我可不就坐在这儿吗。”
曹芬:“刚才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出去的呀?”
“那是你刚才看走眼了,我一直坐在这儿看报纸的。”
“真是大白天撞鬼了。”
“给我拿瓶水来。”
曹芬惶惑着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递过来。
林凤良:“今儿我哪儿也不去,就陪你了。去她姥姥家把扬扬接回来,还有小惠,一块吃肯德肯基去。晚上听音乐会,我买单。”
曹芬仔细打量林凤良听他说话,越发觉着糊涂。
曹芬装着很正常的样子走进卧室。
卧室内,曹芬拿起床头电话。
高速公路上。急驰的小车。
车内。林凤良手机响。
林凤良:“喂!”
曹芬的声音:“凤良吗?”
林凤良:“是我,曹芬,什么事。”
曹芬:“没,没什么事。”
客厅里。
曹芬从卧室走出来,向林凤良厉声地:“你究竟是谁?”
林凤良:“干吗?你干吗呀?”
“我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敢到我家冒充我丈夫。”
“我是鬼!你遇见鬼了。”
“你?”
“别急,慢慢看,仔细看,我到底是谁?”
曹芬仔细打量,还是林凤良。她急得直摇头:“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你到底怎么了?”
“可他明明走了呀。”
“那我真成了鬼了,小惠。”
小惠跑出来。
林凤良:“曹姐遇上鬼了,不认识我了,她说,我不是她丈夫。小惠,你说,我不是她丈夫是谁。”
小惠:“你可不就是林哥吗?曹姐你怎么了?”
曹芬:“小惠,你林哥明明走了呀,我亲自把他送出门的,可一回头,就又冒出一个。”
小惠:“曹姐,你是说现在有两个林凤良,你有两个丈夫。”
曹芬点了头。
林凤良站起来向她俩走去,曹芬害怕极了。
林凤良:“小惠,别听她瞎掰,怎么可能呢,又不是拍电影,拍聊斋,妖魔鬼怪说变就变,她神经有毛病,让我摸摸。”伸手要摸曹芬的头。
曹芬:“别摸!”
林凤良:“算了,我还睡觉去,我太困了,总觉得觉不够睡,三四点钟叫我啊!”进卧室。
曹芬:“哎哎!”
卧室内。曹芬:“你干什么?”
林凤良:“我睡觉。”
曹芬:“你睡在这?”
林凤良:“多新鲜,这地方我睡十多年了,不睡这我睡哪儿?”
曹芬:“可。”
“行了行了,你到客厅看电视去,三四点钟时候叫我。”说着就躺下了。
曹芬忍不住再打量一遍林凤良,又觉得他一点都不假。
曹芬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想。
车上的凤良和客厅里的凤良来回闪现。
曹芬站起来往外走。
市委、市政府大门口。一辆出租车在这儿停下,曹芬钻出出租车,匆匆走上办公大楼的合阶。
曹芬走进大厅。
正好凤良送一位客人至大厅。
曹芬:“凤良。”
凤良:“曹芬,什么事?”
曹芬神色紧张地:“凤良,我们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呀?”
“出……”
二人上楼梯。
过往行人不断和林凤良打招呼。
“说呀!什么事。”
曹芬一时难以说出口。
曹芬四下看看,把凤良拉到一个僻静处。
曹芬:“我们家又出了一个你。”
林凤良给弄糊涂了:“什么什么?”
“我们家出了两个你。”
“出了两个我?”
曹芬点点头。
林凤良:“什么意思?”
曹芬着急地:“我是说,现在W市出了两个市长,我出了两个丈夫,两个人一模一样。”
林凤良:“大白天你和我说什么鬼话。”拔腿就走。
曹芬追着道:“凤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边我刚把你送走,那边就又冒出一个你,跟你一模样,我分不出来,就只好来找你。”
“你有病。”
“我好好的。”
“曹芬,我可告诉你,在咱们国家,不相信鬼神那一套,你少在这儿给我编聊斋。”
市长办公室门口。
曹芬追着风良到这门口。
曹芬:“你看你,我为这事来找你,你却这样。”
凤良:“我建议,你去香港请黄大仙,这种鬼事,我解决不了。”
“凤良!”
凤良开门。
二人同时目瞪口呆。
屋内,办公台后,又一个林凤良——和门口这个一模一样——正打电话呢?
曹芬看看这个,看看那人。
打电话的林凤良:“……喂!喂!是呀!外商们很有意见哪!市场上假冒伪劣产品太过泛滥、屡禁不止,说明我们保护知识产权的工作还做得不够,外商们的合法权益还得不到有效保障啊!我们还是接受这个看法好,承认我们的不足。一定要加大打击力度,否则,留不住人哪!这事回头开个会,再着重讨论。就这样,再见。”
门口的林凤良记怒不可遏地冲进来,指着放下电话的林凤良:“你是干什么的?怎么敢坐在我的办公室冒用我的名义乱下命令?”
打电话的林凤良先向曹芬:“曹芬来了,你坐。”然后向这个林凤良:“我问你呢!你是谁?不经我许可,敢干跑到我这来撒野。”
这个林凤良:“我是谁?大丈夫站不改名,坐不改姓。堂堂W市市长林凤良。”
那个林凤良:“嘿!邪门了,你是林凤良,那我是谁呀?”
这个:“我怎么知道!”
那个:“没事给我出去!”
这个:“出去的应该是你。我在这个位置上坐几年了,岂能你让我走就走,你给我起来!说着想动手的样子。”
“干什么干什么?”
“我命令你走开!”
“想打架是不是?”
“起不起来?”
“不服气我可叫警察了。”
曹芬:“二位别这样。”
这个:“你吃了豹子胆了,敢冒充我。”
那个:“这话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你是不是觉得做个市长很有油水,所以就冒充我,大捞一把,这你就想错了。”
“反正咱俩有一个是假的。”
“反正不是我。”
“曹芬,你说。”
“对,曹芬说,我相信她的眼光。”
曹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能摇摇头。
一秘书模样人进来:“市长,王书记来了。”
两位市长:“快请他进来,叫王书记,王书记有眼力,一认就准。”
“凤良。”随着一声叫喊,一下子涌进七、八个一模一样的王书记来,他们且不约而同地非常稔熟地同曹芬打招呼:“曹芬,你也来了?”
曹芬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电话铃声。
这个林凤良接电话。
电话中:“林市长吗?我是公安局呀!不好了,出事了,我们张局长也不知怎么搞的,一下子变成了八个张局长,全都一模一样,分不出真假。”
另一部电话响。
那个林凤良接。
电话中:“林市长吗?我是司法局,不好了,出事了。我们黄局长平时坐小骄车上班,今天下午开进一辆豪华中巴来,一下子从车上走下二十多个黄局长。”
又一电话响。
电话中:“林市长吗?不好了,出事了,工商局一百多人全变成局长了。”
此后,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两位市长气得不接了。
一个王书记拿起话筒向曹芬:“曹芬,你的电话。”
曹芬大怕:“不要!”
会议大厅。
台上,两个林凤良;数个王书记。
下面坐满各局委负责人,每一个领导都有几个到十几个一模一样的人在一块坐着。
一个林凤良:“今天在我们中间,包括几位王书记,两个我和所有大家,每一个职务中只有一个人是真的,其他所有相同的人都是假的。可是,所有的人,当然包括我和我的另一位都不承认自己是假的,都企图证明自己是真的。当然,我不得不承认,连我也分不清,我们中间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然而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各位非要证明自己是真的话,那就接受鉴定吧。刚才我老婆去市打假协会了,那儿有全国最权威的假冒伪劣鉴定专家。我想这会也该来了。有胆量的等着吧。”
曹芬推门进来,几名鉴定专家跟着也进来了。
曹芬哭丧着脸向专家:“拜托几位专家了,我不要市长了,我只要我丈夫。”
两个林凤良同声地喝斥:“曹芬!”
几位专家打量林凤良,并环视堂内情况。
几位专家身上冷气呈蓝色往上窜。
一个林凤良:“几位专家来了,是这样的……”
甲:“免了免了,各位领导,大致情况我们已经清楚了。我们深感震惊,也深感遗憾,我们以前只知道有假冒伪劣商品,却没料已然还有假冒伪劣领导,真的,这还是头一次,我们真的感到很意外。说实在的,对于一般商品真伪鉴定我们是得心应手的,而对于领导真伪的鉴定,非常对不起,我们还没有积累过这方面任何经验,今天这是第一次,有点摸石头过河的味道,所以我们不敢保证能有结果,只好试试。现在开始好吗?”
林凤良点头:“开始吧。”
乙打开工具包,先取出一块布铺在地上,然后取出各种工具在布上摆好,有:放大镜、锤子、剪子、镊子、玻璃容器、装液体的瓶子等。
丙是个年轻女子,打开笔记本准备作记录。
甲、乙、丁等戴手套。
甲向林凤良:“谁先来?”
静场。
一个林凤良:“我先来。”
甲:“行。”他左手拿放大镜右手持锤向一个林凤良走去。
这个林凤良惶惑的神情。
曹芬走过来担心地问:“请问,怎么鉴定?”
甲:“是这样的,从理论上讲,是极其复杂的过程,但在操作上又非常简单,它包括:看、听、敲、摸、尝等。”
林凤良:“那就来吧。”
甲揣摸林的表情。
甲嘿嘿一笑,把放大镜往上举。
林:“吭了一声。”
甲一激凌,放大镜掉在地上。
林:“来吧来吧。”
甲拣起放大镜哆嗦着朝林凤良头上举。
其他人紧张的神情。
曹芬更是紧张得把手朝嘴上按。
甲爬在放大镜上看。
甲举锤的手,甲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曹芬紧张的神情。
林惶恐的神色。
甲举锤欲敲。
曹芬“嗷”地叫了一声。
众人看曹。
甲向曹:“夫人,我没敲您哪!”
曹芬:“专家同志,能轻点吗?”
甲:“行。”
林凤良:“曹芬,你别捣乱,外边去。”
曹芬:“没良心的”。拉开门出去。
甲向林:“市长,难得夫人一片深情哪!!!”
甲举锤。
门外曹芬紧张的神情。
室内,甲猛一敲。
门外,曹芬叫了一声。
室内,甲又一敲。
门外,曹芬又叫了一声。
反复数次。
曹芬的尖叫一声比一声高。
来往行人驻足观注。
曹芬:“敲在他身,疼在我心。”
曹芬推开一道门缝往里看。
室内,甲正把耳朵贴在林凤良胸口中从上往下听,然后向记录员小声嘀咕,丙飞快地记录着。
甲用手去捏林的身体。
突然,甲伸出舌头去舔林的脸。
林感到恶心。
曹芬则想吐。
甲有滋有味地咂巴着嘴,之后又跟记录员嘀咕。
办公大楼外景。
室内。
甲举放大镜看王书记。
王书记阴冷的表情。
乙摸另一名干部。
这干部冷冷地笑。
丁从另一名干部头上剪下一撮头发,放到有药水的容器里。
办公大楼外景。
室内。一名女干部大声地:“不行”。
王书记:“怎么回事?”
女干部:“他要摸我。”指乙。
王书记:“非摸不可吗?”
乙:“非摸不可。”
王向两个林:“你们看呢?”
二位林凤良:“摸!”
女干部:“我坚决反对!”
其他女干部:“我们也是。”
王书记:“这事最好不要勉强”
甲:“其实也不一定非摸不可。”
林凤良:“你能保证不摸情况下的鉴定质量吗?”
甲:“这个嘛,其实也不一定一般来说我想如果当然而且那么结果都那么回事。”
王书记:“那就免了吧。”
甲:“免了吧。”
甲给一个干部敲。
乙给一个干部听。
丁将一撮头发放在酒精灯上烤。
丙作记录。
办公大楼外景。时间已至傍晚。
室内,甲等取下手套。
甲如释重负地:“总算完了。”
人们紧张地等待结果。
甲等交换意见。
曹芬不安的样子。
甲:“各位,最终鉴定结果要等我们合议一下才行,大家请稍候。”
甲等欲进一间里屋,回头看了一下。
众人威淫目光。
甲等进内。
静场。
镜头从王书记、林凤良起掠过一圈,各种表情一一再现。
门的“吱呀”声。
曹芬惶恐的眼睛。
甲等出来。
甲手持一张纸。
甲:“这就是我们经合议后形成的正式鉴定结果。我想说,我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向大家表示祝贺,经全面鉴定,你们都是真的。”
曹芬吃惊。
众人一起出了口长气,如同打雷震得房子乱晃。
一个林凤良一拍桌子道:“胡扯!这不是睁着大眼睛说瞎话吗?站在这儿的明明是两个林市长数个王书记,事实是,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的无疑都是假的。还有这么多一样的局长、主任,他们每一职务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余统统都是假的。这是明摆着的事,你怎么能说都是真的呢?怎么回事?你们这样是要负责任的。”
甲:“对不起,市长。”
林凤良:“我需要的是一份真实的,不加粉饰的报告。”
甲:“如果非让我拿出这样一份报告,我只能说,非常抱歉,我们这个社会的造假技术已经发展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它能把假的造的比真的还像,我们已经无法鉴定出来了,我们无能为力,我再说一声:对不起!我们告辞了。
甲、乙、丙、丁等匆忙退出。
曹芬追了出去。
走廊上。曹芬追上专家们。
“专家同志,请留步。”
甲:“市长夫人,还有事吗?”
曹芬:“告诉我真实的结果。”
甲:“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们无能为力。
“你没讲真实话,你隐瞒不了真相。”
甲犹豫了一下:“哎!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什么真的假的?真真假假,就那么回事。”
曹芬痛苦地:“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甲:“我理解您的心情,夫人!好吧,我和您说句心里话,即使分出真假又怎样,在这种环境和场合里,我拥有多大的胆量和勇气敢公布出来?面对复杂和充满杀机的生活,我承认我是懦夫,对不起!”
甲等大步走出政府大楼。
曹芬楞在那里。
室内。
王书记:“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出人意料,可是也没有办法。我看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什么真的假的,一律都是真的。这也符合法律精神对不对,这一点你们司法系统的同志比我明白,不是有个推定无罪吗?我的意见就是,不管真的假的,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一块干,有会一起开,有意见一起拿,有决定一起做,有好事一起享受,有风险一起担当。主要是这个风先不能透出去,否则,出了事,岂不真的假的都得一块遭殃吗?给电视台、报社打个电话,叫他们一把手来,先从他们那给我把住口子。你们谁有意见发表?二位风良呢?”
一凤良:“暂时也只好这样了。”
评书演播室。
演员:“W市政府发生这种事,麻烦就大了。公家的事,先放下暂且不表,单说家庭生活方面的问题就令人头疼。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丈夫抱着老婆同床共枕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现在出现几个林凤良,都抢着要和曹芬睡觉,这实在令咱们的女主人公无法接受。不过,最保险的办法是在没有弄清谁是真正的林凤良之前,甭管真的假的,谁也别想占到一点便宜。”
晚上,曹芬家。
卧室内,曹芬和衣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她的心里在不断地敲着小鼓:“咚咚咚”,声音渐高渐快。
客厅传来小惠声音:“林哥,您回来了?”
“唔!你曹姐呢?”
“休息了。”
小鼓声渐高渐紧,曹芬脸上现出惶恐的神色。
林凤良推门进来。
曹芬惊恐的眼睛。
林凤良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话。
“往那边去去。”
“你想干什么?”
“我睡觉。”
“你想和我一块睡?”
“废话,你是我老婆,不和你睡和谁睡?难道要我和小惠睡?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找小惠去。”于是便喊:“小惠!”
“哎”,曹芬忙制止,并朝旁边挪挪身子。
林凤良便挨着曹芬躺下。
曹芬:“现在出了两个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个假的。”
林凤良:“我的傻媳妇,我说你傻你就傻,你想,出了两个林凤良不错,但他冒充我的目的,无非是捞点油水,搞搞不正之风,受点贿,贪点财什么的,大不了在办公室跟我磨磨牙。这是我家呀!他再猖狂也不至于跑到我家里来调戏我老婆吧,他敢吗?别想那么多了,曹芬,你不信仔细看,真的假的就是不一样。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份真情他是装不来的。”
曹芬觉得他说的有理,忍不住端详他。
林凤良眼中放光。
曹芬要把头别过去。
林凤良把她扳住:“把衣服脱了。”
曹芬打掉他手,往旁边一滚。
林凤良不高兴地:“芬。”
曹芬:“你把眼睛闭上。”
林凤良闭眼。
曹芬提起枕头:“把胳膊伸开。”
林凤良照办。
曹芬把枕头搁到林凤良胸上道:“抱吧,使劲抱吧。”
林用力一搂。
一层楼梯,另一个林凤良往上走。
卧室内,林凤良把枕头一扔,怒气冲冲地:“曹芬,你怎么这样待我?”
曹芬:“你不在乎我和另一个男人睡觉?”
“现在是我呀。”
“是你又怎么样?说明你不是假的吗?凡是假的都这么说,是不是假的不由你说。”
“那你说。”
“可我现在拿不准。”
林凤良:“简直活受罪。”
“反正在没弄清楚之前,谁也别想碰我,如果你是真的,这也是为你负责,你应该理解我,除非你想当王八。”
林的手机响,林接手机。
楼梯拐弯处,另一个凤良往上走。
卧室内。
林凤良气哼哼地穿衣服。
曹芬:“你还出去呀?”
“找小姐去喽?老婆不要我,只好如此。”
“去吧!如果去了,就证明你不是我丈夫。”
林凤良又生气又安慰她,我有个重要的事要办,你别又当真,找小姐还能跟你说。
“什么事非得晚上办?”
“有些事就得晚上办。顺便告诉你,晚上大概是回不来了。”
“哼!”
“你不放心就起来一块去吧。”
“我才没那精神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儿见。”
林凤良走了出去。
楼梯上,两个林凤良交面,互相点点头又皱皱眉擦肩而过。
卧室内,曹芬正要躺下,这一个林凤良推门进来。
曹芬:“你怎么又回来了?”
“唔。”他应了下。
“你不出去了?”
“我刚回来,还出去干什么。”
“刚才你不是说有个重要的事要办吗?”
“谁说有重要的事要办了。”
“刚才不是你?”
“刚才有人来吗?”
曹芬一惊,不敢看他。
林凤良已脱去衣服,躺在床上做期待状。
曹芬壮着胆子去看他。
“芬!”他动情地喊她。
“啊!”她尖叫着别过脸去。
林凤良以为她是羞怯,就说:“都老夫老妻了,不至于忸忸怩怩,来,把脸转过来。”
曹芬更不敢了。
“你怎么了?芬!你看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芬!芬!”
曹芬:“有事吗?”
林凤良:“还用问吗?”
“什么事?”
“除了那事还有什么事,快别害我了,芬,把脸转过来。”
“我呀,才不会把脸转过去呢?”
“哎呀!”林凤良突然大叫一声,把曹芬吓了一跳。
林凤良:“芬,我突然发现你又回到少女时代,还记得吗,当年咱俩第一次相处的时候,你说的就是这句话,当时我说,芬,别不好意思,把脸转过来,你说,我才不把脸转过去呢。那份羞怯,真叫人兴奋得陶醉。就这样,别动!千万别把脸转过来,让我们重温当年的那份激情。记得当时你说完这句话后,我是这么做的。”林从床上站起来。“我当是热血沸腾,无法自制,张开双臂向你扑去,大叫一声:芬!给我吧——“
林凤良赤裸着全身向曹芬扑去。
曹芬尖叫着躲过去。
林凤良扑倒在地上。
曹芬:“今儿你死了这颗心吧!今儿我来了,做不了。”
“早说呀?浪费我的激情。”
楼下。一辆小车停靠在路边,又一个林凤良走出来。
卧室内。林凤良呼呼大睡,曹芬悄悄打电话。
某夜总会包厢里。林凤良陪几个外商模样的人在说话,林手机响。
林接话:“是我。”
卧室内。曹芬挂上电话看着身边的林凤良,心里又敲起鼓。(画外鼓声)
门口,林凤良熟练地掏钥匙开门。
卧室内,曹芬听到客厅动静,紧张到极点(画外鼓声渐高渐紧)。
林凤良推开卧室门,进来,把门关上,他没有开灯,摸黑脱衣服。
曹芬的表情和鼓声。
这个林凤良脱完衣服就挨着曹芬右侧躺下,另一个凤良在左边,这样正把曹芬夹在中间。
鼓声。
中间的曹芬歪着脸去看刚躺下的凤良。
这凤良正瞪着两只贼眼看她呢。
吓得曹芬差点叫出声来,忙闭上眼睛,全身哆嗦。
有节奏的锣鼓点。
右边风良去摸曹芬胸脯,曹芬逮他手,他以为她有意,就叫她逮着,片刻,林凤良抽开手顺着她肚皮向下身摸去,曹芬赶忙又去阻止他,并把腿夹紧,身体弯曲,这样,两个人的手又扭在一起,林要抽手,曹不让,一个使劲抽,一个使劲逮,二人角力,如此反复。林凤良抽不掉手,就把一条腿朝曹芬身上一搭,曹芬使劲一扛,竟把林凤良扛到地上。
林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想发作,曹芬没理他侧过身睡自己的觉。林见曹这样,也不好发作,就只好贴着曹芬躺下,老老实实睡觉了。
曹芬毫无睡意,左右看看,悄悄溜下床,扯过一条被单走出卧室。
曹芬在客厅沙发下躺下,并没有睡去,侧耳听着卧室的动静。
卧室内,右边的林凤良已睡着,左边的林凤良倒醒了,左边的凤良向右边翻了下身子,两个凤良挨到了一起。左边的凤良伸出手搂住了右边的凤良,右边的凤良伸出一条腿搭在左边凤良的身上,两个男人就缠到了一起。
客厅里,曹芬刚要入睡,就听卧室内传来“砰砰砰”声,曹芬仔细听,是两个男人在打架。
曹芬也不也去拉架,就只好瞪着耳朵听,感觉越来越热闹,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到天亮。
当晨光照射到卧室门上的时候、卧室的门“当“一声开了。一下子从里边涌出七、八个赤裸上身的林凤良来,个个鼻青脸肿、张牙舞爪的样子,齐声说:“芬!这都是为了你呀。”
曹芬“嗷”一声窜出门去。
马路边。
一辆出租车“嘎”一声在曹芬身旁停下。
曹芬连想都没想,便吐哧溜一下子钻进去了。
司机:“太太去哪儿?”
曹芬:“爱去哪去哪!”
司机楞了下道:“行!”
小车在大街上飞驰。
小车驶上高架桥。
小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不知怎么回事,反光镜突然掉了,象两片纸一样在空中飞扬。惊愕的曹芬,麻木的司机。
一会儿,又听见爆裂声,车窗玻璃,莫明其妙地碎了。惊愕的曹芬,麻木的司机。
再过一会,“哐当”两声,左右两扇车门开了,狂风立刻裹进,然后“当、当”车门掉了。
曹芬尖叫,司机则嘿嘿一笑。
车轮掉了两个,奇怪的是,车照样跑,只是这两只轮子竟比车跑的还快,超过汽车老远。
曹芬脸发白。
司机大喊一声:“爬下!”
原来汽车驶到一座桥下,桥洞竟比车还低,曹芬赶忙爬下。
桥洞把小车盖子给刮掉了,小车变成了敞篷车。
风就象两只手,一层层剥去曹芬衣服,任曹芬怎么反抗也不管事,雪白的皮肤大面积暴露出来。
曹芬:“停车!停车!”
司机:“对不起!这会儿车是停不下来了。”
“为什么?”
“我想刹车可能已失效了。”
曹芬大惊失色地:“啊!我的天!这是什么破车嘛。”
司机:“别大惊小怪,太太,这质量就这样,太正常了,这对我们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辆车疯狂地冲进市区。
它象火箭一样在车水马龙中左冲右拐。
沿途人们惊呼:“哇!好漂亮的跑车!好酷的美人耶!”
市政府大门口。
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就一头冲进去。惊得人们鸡飞狗跳、四处逃窜。
曹芬:“你怎么开到这来了?”
司机:“它已失去控制了。”
小车驶上办公大楼台阶。
驶进大厅。
驶上楼梯。
驶进二楼过道。
驶向市长办公室。
一头撞到门上,门开了,车停下来。
室内,一屋子林凤良在冲曹芬笑。
曹芬大声地:“快!倒回去!”
司机:“好咧!”
车“嗖”地一声倒出去。
倒回大厅。
曹芬发现,过道、楼梯、大厅、院里,所有的人都成了林凤良。
小车驶出大门。
街上潮水般人群都成了林凤良。
曹芬捂住脸声撕力竭地:“不不!”
汽车在大街上飞驰。
汽车驶出市区。
汽车奔驰在原野上。
汽车在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停下。
这时,开车的说话了:“曹芬,咱们就在这儿玩会儿吧。”
曹芬一惊。
司机变成了林凤良,正朝着她微笑呢。
曹芬忍无可忍,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像武打片中的女侠一样,挥着拳头对林凤良的脸一阵猛捶,而后,夺门而逃。
曹芬踉踉跄跄地跑近小树林不见了。
小车恢复成曹芬刚上车的样子,一切完好无损,司机还是司机,他冲着曹芬大声到:“喂!钱!神经病!”
一座小学校。学生刚放中午学,一群烂漫的孩子涌出。
一位年轻女老师向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杨杨。”
杨杨:“陈老师。”
陈老师:“杨杨,你妈妈来了。”
杨杨:“真的?在哪儿?”
“在我家。”
陈老师家。曹芬穿戴整齐地凭窗眺望远方。
一座跨河大桥正处在热火朝天的施工气氛中。
“妈妈!”一声清脆的叫。
杨杨和陈老师已推门进来。
曹芬:“杨杨。”
杨杨扑进曹芬怀中,陈老师转身出去。
杨杨:“妈!我想你。”
“妈也想你。”
“我想爸爸。”
“爸爸也想你。”
“那爸为什么不来看我?”
“爸爸忙。”
杨杨委屈地:“爸爸天天都在忙,一个月也不来看我一次,忙得就把我朝姥姥家一扔就不管了。”
曹芬:“怎么,姥姥不疼你了?”
“姥姥疼我。”
“姥爷不疼你吗。”
“姥爷疼我,可就是爸爸不疼我。”
“傻闺女,别这么说,爸爸也疼你啊,爸爸昨天说,接你回去,一块出去吃饭,听音乐。”
“真的?那我就给爸爸打电话,叫他来接我。”
杨杨拿电话的小手。
一只大手将电话摁住。
杨杨:“妈妈。”
曹芬:“不能让你爸爸知道我在这儿。”
“你跟爸爸吵架了?”
“没有,反正不能让他知道。”
陈老师端三个盒饭进来说:“吃饭。”
三个人吃饭。
陈老师打开电视机,电视机里在播放新闻。
窗外,远处施工中的大桥。
杨杨:“妈妈,老师说,这座大桥将来是河滨市的象征。”
陈老师:“那还用说,这座大桥是你爸爸一手抓的。”
杨杨:“到时候,爸爸要亲自剪彩吧。”
陈:“那当然了,你爸是市长嘛。告诉你,校长说了,通车典礼那一天,全校师生放假一天,一起去参观。”
杨杨:“太棒了!”
曹芬:“别打岔,看电视。”
电视画面:公众焦点。
播音员声音:
“最近一个时期,本台连续播出了我市假冒伪劣商品泛滥成灾的报道,在广大市民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向,从政府到民间已经不约而同的形成了这样一个共识:假冒伪劣商品已经到了令人忍无可忍不容忽视的地步。然而,令我们意外的是,现存的假冒伪劣还没得到有效制止,新的假冒伪劣又蔓延到建筑领域。如果说,日常用品的假冒伪劣给我们带来的危害还不算严重的话,而建筑行业的假冒伪劣可是任命关天的大事。这种‘豆腐渣’工程已经在我市连续发生多起:一条刚修好的高速公路,通车不到一个月,路基就下陷了;一座住宅楼,居民入住不到半年,楼体出现了四五条裂缝;一座立交桥,脚手架还没来得及拆,就坍塌了,数名民工被埋在里面……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焦虑和关注。请看今日的‘公众焦点’——假冒伪劣潜入建筑领域。”
正在施工中跨河大桥。
傍晚。
市长办公室内。一屋子林凤良在激烈讨论。
“我就不明白,一个小小包工头,连盖一座两层楼的技术条件都没有,居然一下子承包了一座三十多层的大楼。我不明白,这个结果是怎么发生的。“
“这是通过招标产生的。”
“什么招标,纯粹是走形式,表面是公开进行,实际上还是暗箱操作。“
“那都是私下提前定好的。”
“这说明我们的某些同志,受利益驱动,已到了不顾党性原则、不择手段,拿群众的生命当儿戏的地步。”
“这种事态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了,否则就要出大乱子。”
“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啊。”
“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否则,仍然是虚张声势,无济于事。”
“问题是,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问题的焦点就在这儿。”
“所以,今天招集大家碰个头,商量一下,就是拿个统一的意见。责任是有的,谁来承担,还得靠各位形成一个共识。”
“笼统的说,都有责任,但具体到某个人头上,就谁也不承认。”
“大家还缺乏承担责任的勇气,当然,我也不例外。”
“时间不早了,咱们就明白说,究竟是以集体的名义还是以个人的名义来承担责任。”
“我看还是以个人的名义承担好,打集体的旗号,是挠痒痒,没用。”
“问题是,让谁来承担呢?”
“追!追到谁头上是谁。”
“我反对!”
“为什么?”
“各位不要忽略一个问题:我们都是林凤良,我们都是由一个恶人派生出来的,现在,还在不断的派生,并且将来会无休止的派生下去,无论派生到什么地步,最终还是一个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倒下,就等于全部完蛋。”
“看来,以个人形式承担责任,行不通了?”
“除非我们,甘心情愿的全部完蛋。”
众默然。
晚上。
林凤良家,林凤良才进们。
小惠过来:“林哥你这么晚才回来。”
林凤良:“你曹姐还没回来?”
小惠摇摇头。
陈老师家。卧室内,杨杨和妈妈在一起睡觉。
杨杨全无睡意,瞪着俩大眼想心事呢。
杨杨扳妈妈的胳膊:“妈妈!妈妈!”
曹芬未应,睡着的样子。
杨杨下床,蹑手蹑脚溜出去。
曹芬睁开眼,听门外动静。
客厅里,杨杨打开落地灯,然后拨电话。
林凤良家。林凤良坐在床沿上抽烟。电话铃声。
林凤良接电话:“喂!”
陈老师家。杨杨:“爸爸是我,杨杨。!”
林凤良:“杨杨?”
杨杨突然哭起来:“爸爸,我想你!”
林凤良:“杨杨乖!爸爸也想你。”
杨杨:“爸爸!我想回家,跟您在一起。”
林凤良:“乖,爸爸这就去接你。”
杨杨破涕为笑:“哎!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妈妈在一起。”
林:“是吗?我这就去接你。”
杨杨:“爸爸,别摸错门了,我不在姥姥家,我和妈妈一起在陈老师家。爸爸!您为我保密,别告诉妈妈说是我告诉您的,妈妈不想见您。”
卧室内,曹芬摇摇头。
客厅里,杨杨趴在桌上瞪大眼睛等爸爸。
门铃声。
杨杨高兴得什么似的跑去开门。
林凤良进来。
杨杨:“爸爸!”扑过去。
林凤良抱起杨杨,杨杨搂住林凤良脖子一个劲亲,林凤良非常高兴。
林:“妈妈呢?”
杨杨:“嘘!”打了个手势,“妈妈在生您的气呢,要是发现了,就不让我和您在一起了。”
林:“那咱就偷偷走吧。”
杨杨:“哎!”
“杨杨!”曹芬出现在卧室门口,她的声音并不严厉,好象有些怕林凤良。
林凤良放下杨杨,喊到:“曹芬。”
曹芬赶忙拉过杨杨,生怕她被林凤良抢走了似的。
杨杨:“我想和爸爸睡觉。”
曹芬:“这不是你爸。”
林凤良:“你怎么这么说话?”
曹芬把杨杨抱得更紧,低头不语。
林凤良向杨杨:“杨杨,你去睡觉吧,我和你妈妈说话。”
林凤良把杨杨从曹芬怀里拽掉,杨杨只好委屈地回卧室。
客厅里,林凤良目不转睛的盯着曹芬。
曹芬把脸朝一边转。
林凤良忍不住去拉她胳膊,曹芬甩开他。
“芬!”
“一见面就是这事,你也太没出息了。”
“芬!咱两都分居这么些日子了,你看……”
“才几天啊?我还烦着呢,别碰我!”
“芬,你就不想。”
“不想!”
“哼!少假装正经,你心里想着呢!”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
“凭感觉,芬,夫妻之间的感觉是很神气的,你看,你表面上虽然一片冰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你内心,却有一股热乎乎的潜流在涌动,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全感觉到了。这说明,此时此刻,你比我更渴望这个。”说着话动手去捉她,曹芬想躲开,被他紧紧钳住,动弹不得。“你看,你的反抗是如此软弱无力,这足以证明我对你判断是何等正确,来吧,芬!别假模假样了,床上夫妻,床下君子,该怎样就怎样吧,来!芬!”一把把曹芬箍在怀里。
曹芬不再坚持拒绝,任他胡作非为,并娇嗔地说:“你好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
卧室内,杨杨躺在床上,眼含泪水慢慢睡去。
客厅里,林凤良和曹芬正要怎么样,突然,大灯一亮,把满屋照得如同白昼,二人吓一大跳,赶忙从沙发上滚起来。
开灯的是又一个林凤良。
第一个林凤良恼羞成怒地:“你干什么?”
第二个林凤良比第一个火气更大:“我倒要问你在干什么!”
第一个:“我干什么?我和我老婆睡觉,天经地义,怎么了?”
第二个:“王八蛋!你冒充我,打着市长的旗号在工作上大搞不正之风,贪污受贿,腐化堕落,还不过瘾,还居然和我老婆通奸!”
“喂!你说谁呀你?究竟是谁在冒充谁呀!你别他妈的得了便宜又卖乖,你冒充我,反倒打一耙。”
“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嘴硬。”
“就算见不得人又怎样?那也是双方愿意!是吧芬?”
曹芬早抖作一团。
“流氓!”第二个给了第一个一拳头。
“你敢打我?杂种操地!今儿我叫你站着来,躺着出去。”还了一拳。
二人劈劈啪啪干了起来。
曹芬又赶忙起来拉架。
第一个:“芬,别拉,我宰了这小子!”
第二个:“芬一边去,我给你出气。”
“今儿我非放你血不可!”
“今儿我活剥你皮!”
曹芬:“别!你们谁剥谁皮,我都心疼。”
第一个:“怎么?两个你都要?“
第二个:“看来,她比你更腐化。”
“你他妈的少拿她比我!”
“都他妈你引诱的!”
二人又斗成一团。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两个林凤良。
曹芬尖叫着往里跑,被门碰了一下。
第三个大叫道:“住手!”
第四个:“你瞧你们,为一个娘们打成这样,丢人!”
第一个:“又冒出两假货来。”
第二个:“假货层出不穷啊1”
第三个:“你说谁是假货呢?”
第四个:“兄弟,别跟真的似的,其实大家心力都明镜着呢,一帮子林凤良,就一个是真的,其余全是假的。”
第二个:“你是真的?”
第三个:“你先说你是不是真的吧。”
第四个冷冷地笑。
第一个向芬:“让他们吵去,咱们回去睡觉。”
第二个:“站住!”
第一个:“怎么着?”
第二个:“要睡你自个睡去,芬不能去!”
第一个:“今儿芬我睡定了!”
“你动动芬试试。”
“芬,今儿归我吧。”
“你这个……”
第三个;“行了!行了!别吵了,你们谁也别争,今儿芬,既不跟你睡,也不会跟你睡,今儿芬——跟我睡吧?”
第四个:“凭什么就跟你呀?我呢?”
“是啊,还有我呢。”随着话音一下子又涌来四五个林凤良,七嘴八舌,争论不休。
“芬今儿跟我睡。”
“芬今儿跟我睡。”
“芬,咱们走吧。”
“芬……”
第五个:“别争了!各位!咱们都是林凤良,咱们都长一个模样,都是一个级别,为什么只能由各别人搞特权呢?干吗非得只和一个人睡呢?干吗只能和你睡不能和我睡呢?这样不公平吗,要睡一块睡,要不睡,谁也甭睡。”
“呸!”曹芬吐了他一口。
众人数落起他来。
“你这家伙,也太省事了吧,怎么能一块睡呢?”
“这不成了群奸宿了吗。”
“畜生才这样。”
“畜生还讲礼仪廉耻呢。”
“真不会说话。”
第五个:“你们他妈的都会装好人!你们怎么不拿个好主意啊。”
“应符合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
“得到了不居功自傲,得不到不灰心丧气。”
“拿什么主意好呢?”
“比赛。”
“好!不过比什么呢?”
“要比大家都会的才公平。”
“要说都会,只有划拳,那是我们的强项。”
“那家划拳吧。”
“对对!划拳。”
于是,他们一对对划将起来。画面连闪各类官场酒宴饕餮之景。
“一杆枪呀!”
“两口子呀!”
“三桃园呀!”
“四季财呀!”
“五魁首呀!”
“六六顺呀!”
“七星照呀!”
“八抬骄呀!”
“九千岁呀!”
“十全美呀!”
“喝!”
“不对!应该说芬!——哎,芬呢?”
“跑了。”
“他妈的,她跑了,我们还划什么。”
卧室里,曹芬揽着杨杨睡觉。
白天。曹芬牵着杨杨手正从一商场走出。
街头绿地,长椅上,母女二人坐下来休息。
四周栉次鳞比的高楼大厦。
曹芬翻看刚买的商品,一脸不信任。
有几片树叶飘落在母女脚下。
再看四周楼群,呈现出黑压压的景象。
曹芬打了个激凌,不祥之感顿生。
她鬼催似的猛地站起来,四处张望。
四周大楼有种要倒下来的感觉。
突然,离她们最近的那座大楼猛烈的晃动了一下。
“不好!”她说。
“怎么了妈妈?”杨杨问。
这时有人大喊:“不好了!大楼倒了!”
果然,这座大楼就黑压压地向下倒来。
街上的人炸开锅似的,鬼哭狼嚎,四处逃散。
楼倒的方向正好是冲她们母女二人,曹芬抓起杨杨就跑。
“轰”一声,大楼倒地。
母女被汽浪掀出老远。
又有人喊:“又有一座大楼倒了!”
又一座大楼往下倒。
母女随逃命的人狂奔。
又一声巨响,这座大楼也摔成几半截。
紧接着又有人喊:“不好了!整个城市都要倒了!”
所有的大楼往下倒。
人们向没头的苍蝇四处逃窜。
汽车失去方向到处乱撞。
无数的人,从大楼窗口往下跳。
高架桥上的汽车冲出栏杆。
轰!轰!轰!
大楼、桥梁接二连三倒地。
整个城市像海洋翻转巨浪一样,排山倒海的坍塌。
天崩地裂,狂风呼啸。
就相秋风扫落叶一样,人和车在街上打滚。
然后在天空中飞扬弥散。
化,城市的废墟。
废墟中,劫后余生的母女。
一个老汉在废墟中扒钢筋废铁什么的,是个拣破烂的。
老汉离曹芬越来越近。
曹芬一眼认出:是鉴定专家。
曹芬:“老先生,你怎么拣破烂?”
老汉举起钢筋向曹芬:“是你害了我!”一下子打下来。
曹芬大叫。
母女二人从床上坐起。
杨杨:“妈妈,我做了个梦。”
曹芬:“我也做了个梦。”
杨杨:“好可怕的梦。”
曹芬紧搂女儿。
白天,蓝天白云。
新建成的跨河大桥上,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林凤良等领导剪彩的镜头。
欢呼的人群。
车队通过大桥。
秧歌队。
杨杨和小学生们夹在欢乐的人群中。
许多人照相留影。
陈老师屋里。曹芬凭窗眺望大桥。
大桥全景。
大桥远景,声音逐渐消失,画面上死一般寂静。
由于距离太远,看上去大桥仅是一条笔直的线。
这个镜头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令人烦躁不安。
天还是那么晴朗,绿油油的大地,明净的河流。
就是这时候,很平淡的,没有恐惧,没有预感,那条比直的线整个塌了下去。
没有任何声音。
这样很长时间之后才传来曹芬的撕叫声:杨杨!以及各种悲惨事件发生时众多人群的惨叫声。
评书演播室。
背景是大桥坍塌后相关报道图片。
演员:
“河滨市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震惊中外。究竟死了多少人,这里就不说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在以后相当长的岁月里,河滨市每一个家庭都不会轻易挥去笼罩在他们心头上的悲哀和由此带来的恶魔般的恐惧感。中央首长亲自挂帅调查处理大桥坍塌事件。死者安置了,死难家庭家属抚恤了,事故责任人严惩了,但是,人民似乎还不满意,总觉得还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呢?不久,中央人民政府的一份文件很好概括了人们这一愿望。文件要求:河滨市委、市政府、市人大三套班子,至少各有一名副书记、副市长、副主任承担责任,这对于几位一把手来说,分明是一个喜讯,然而,节外生枝的是,市长林凤良作了一个让所有林凤良不能接受的决定:作为市长,他要负主要责任。”
市长办公室。
所有林凤良都一言不发,沉默,镜头从他们脸上一一掠过,每一个人表情都不一样。
当一个林凤良去看另一个林凤良时,那个林凤良立即做出某种反应,或者干扰对方的注意力,或者掩盖自己的思想,然后,相互一笑。
长时间的沉默,终于,镜头在移动许多圈之后,定格在他认为最满意的那个林凤良身上。
这个林凤良没说话,站起来扫视一番众人,便阴着脸走了出去。
街上。林凤良踽踽而行。
他的眼前连叠以下内容:
大桥塌下的情景。
水中挣扎的成千上万的人。
各种救援场面。
一具具覆盖白布的尸体。
悲痛欲绝的人们。
领导们开会时互相推诿扯皮的情景。
林凤良打手机:“喂!是小李吗?我是林市长,安排一下,晚上八点我向全体市民发表电视讲话,广播电台同时转播,并通知报社,讲话内容务必明天全文见报。”
晚上,曹芬家。曹芬从外面开门进屋。
幻觉:
林凤良惊喜地;“芬,你回来了。”
林凤良把曹芬扶在沙发上,去给她倒开水。
林凤良:“芬,你这么长时间跑哪儿去了?我急死了,我到处打电话、找你,找不到。你知道,我忙,不可能天天找你,要是我有对不住的地方,你原谅我好吗?无论怎样,我爱你。”
曹芬很感动,抬头看着林凤良。
林凤良:“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爱我,我也爱你,对吗?”
曹芬眼睛湿润起来。
林凤良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她也很自然地偎在他怀里。
林凤良去吻她,她没拒绝。
林凤良冲动地去解她衣服,被她抓住手。
林凤良:“芬,你怎么了?”
“我头疼。”
林凤良摸摸她的头:“我送你去医院吧。”
林凤良扶着曹芬往外走,曹芬把头贴在林的胸上,很幸福的样子。
幻觉消失。
曹芬的头却贴在卧室门上。
曹芬推开卧室门。
卧室内,曹芬环视室内,目光最后落在墙角那件装在塑料袋里的开线西服上。
曹芬去取那件衣服。
画面叠:
她在商店挑拣衣服的情况。
给林凤良穿衣服。
林凤良指衣服开裂的地方责备她。
林凤良向她道歉。
现实中,曹芬伸向抽屉的手。
穿针引线的手。
外面。小惠轻轻推开门。
小惠看见曹芬在缝补衣服。
小惠:“曹姐,您还缝它干啥?既然是假货,退了不就得了。”
曹芬:“算了,索赔也麻烦。”
小惠:“曹姐,就凭林哥是市长,叫他赔个十件二十件还不高兴死他了。”
曹芬笑笑。
小惠:“曹姐,您早点睡吧。”
“你先睡吧。”
小惠点头回自屋去了。
曹芬缝完最后一针,用牙咬断线,把针线放回抽屉。
曹芬叠衣服。把衣服叠好后平放在那儿。
曹芬半靠在床上望着衣服出神。
闪回:
林凤良:“我的傻媳妇,我说你傻你就傻,你想,出了两个林凤良不假,但他冒充我的目的,无非是想捞点油水,搞搞不正之风,受点贿,贪点财什么的,大不了在办公室跟我磨磨牙,这是我家呀!……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份真情他是装不出来的。”
曹芬:“你怎么又回来了。”
“唔。”他应了下。
“你不出去了?”
“我刚回来,还出去干什么。”
“刚才不是你?”
“刚才有人来?”
右边凤良去摸曹芬胸脯,曹芬逮他手。……二人角力。
“今儿我非放你血不可!”
“今儿我活剥你皮!”
曹芬:“别!你们谁剥谁皮,我都心疼。”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两个林凤良。
曹芬尖叫着往里跑,被门碰了一下。
“是啊,还有我呢。”随着话音一下子又涌来四五个林凤良,七嘴八舌,争论不休。
“芬今儿跟我睡。”
“芬今儿跟我睡。”
“芬……”
“……划拳!”
“一杆枪呀!”
“两口子呀!”
“三桃园呀!”
“四季财呀!”
“喝!”
“不对!应该说芬!——哎,芬呢?”
现实中。
痛苦而矛盾的曹芬。
电话铃声。
曹芬接电话。
电话中:“曹姐!我是小陈,快!打开电视,林市长讲话了。”
曹芬放下电话,跑向客厅。
客厅里,曹芬开电视。
屏幕上字幕:林凤良市长发表电视讲话。
林凤良出现在画面上。
林凤良神情肃穆,声音沉重。
“市民们,现在,我就河滨市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发表电视讲话。”
曹芬紧张的神情。
林凤良:
“虽然事故离我们已经好几个月了,但那悲惨的场面我们仍历历在目,我想,我们不会轻易挥去心头的创痛和哀思,曾经,整个河摈市都沉浸在巨大的悲哀之中,因为无数死去的灵魂,与我们河摈市每一个家庭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中间,有你们的父母、儿女、兄弟姐妹,有你们的亲戚、朋友、邻居、同事。当然也包括我的女儿。和你们中许多中青年夫妇一样,我们都是独生子女的父母,我们都曾经把自己的孩子视若掌上明珠,总是百般呵护,现在,和你们中间许多在这次事故中失去了唯一宝贝的父母一样,我唯一的女儿也遇难了。她很漂亮,很可爱,今年十岁,上小学四年级,因此,我和你们的心情一样,悲哀和痛苦。”
曹芬早以泪流满面。
林凤良:
“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此时此刻我说的这样的话,看成是企图以感情打动你们,以博取怜悯和同情,保全我作为市长职位和声名的需要。我明确告诉大家,我决不逃避责任。不论在这次事故中,我是不是应该负主要和直接责任,作为市长,面对无数无辜死难者,我都无权为自己进行任何辩解,我仍将承担其中主要责任。说句心里话,我没有来自任何方面的压力,我甚至明确告诉你们,关于这次事故的领导责任问题,中央做出了非常明确的指示和限定,那就是:一名副书记、一名副市长、一名人大副主任承担事故的领导责任,因此,我完全有机会来洗刷自己,但我没有,也不想这样做,法律、良心、道义、责任以及现实的需要等许多东西在顿促和改变我。对我来说,市长的位置不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灵魂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清醒地认识到,作为市长我若不站出来承担主要责任,仍像过去那样,仅由一些副职来负责,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此,我们忽略的太久了,这几年,各种事故频频发生:楼房倒塌,船舶沉没,桥梁断裂,道路塌陷,直到这次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发生,它使由我们领导阶层在管理过程中出现的各种混乱、腐败、包庇、纵客、推诿和扯皮等恶劣行径所导致的灾难终于被推向极至,再像过去那样,把这种完全是由决策圈子里的无知和好大喜功等坏习惯所酿成的悲剧,完全由几个次要人物受过,那么,我们永远是隔靴搔痒,装腔作势,永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社会问题,任何一场本不应发生而发生了的悲剧,作为一把手,都脱不了干系。因而,作为市长,我决定为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负主要责任。其实,没有人强迫我这样做,但是,我隐约听到来自人民的声音、要求和力量。我不想违抗民意。也许,多年来我们太不重视民意了,我们该尊重民意了,从我开始吧。因此,我郑重宣布:鉴于我对河滨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负有主要领导责任,从即日起,我辞去河滨市市长职务,并再次向全民谢罪!”
曹芬已泣不成声。
电视台大厅里站满了人。
林凤良走过,和主要人员一一握手。
人们崇敬的目送林凤良走出大厅。
林凤良走出大门,他惊讶的表情。
曹芬早已在这里等候。
林凤良:“你怎么来了?”
曹芬:“我来接你。”
“你还认我?”
“因为你是真的凤良。”
“可我已经不是市长了。”
“这才是我的凤良。”
“谢谢!”
他们早已热泪盈眶。
随从人员早打开车门等他们上车,凤良却一把揽过曹芬徒步走了。
马路边上。他们携手漫步的身影。
评书演播室。
演员:
“林凤良事先不通气,一个人跑到电视台发表了这样一通讲话,犹如给河滨市领导层放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掀起滔天巨浪,一时间,各种批评、谴责、埋怨、漫骂不绝于耳,大家一致认为:林凤良太不负责任了,他一定是疯了,这么大的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决定了。这下好,满城风雨了,老百姓妇孺皆知,市长林凤良,为河滨大桥的事,引咎辞职了,我们怎么办?电话接二连三打到市委王书记那儿,王书记连夜主持召开市五套班子联席会议。尽管大伙对林凤良的行为纷纷表示不满,但所有与会者还是一致通过一项与他们的思想、情绪、态度完全相反的决定,那就是:拒绝林凤良辞职。这是为什么呢?只有天知道。”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曹芬家里。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卧室的床上。
躺在床上的曹芬睁开眼睛。
曹芬突然爬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
跨河大桥安然无恙。
曹芬又急忙喊:“杨杨!”
杨杨跑进来道:“妈妈!您这一觉可够长的,做什么好梦了吧。”
“你爸爸呢。”
“爸爸早走了,今儿大桥通车典礼,爸爸去剪彩,起来妈妈,我们一块儿去看典礼。”
蓝天,绿地,河流。
跨河大桥,彩旗招展,锣鼓喧天。
林凤良、王书记等剪彩。
欢呼的人群。
车队。
秧歌队。
手持相机在人群中穿梭的杨杨和曹芬。
评书演播室。
大屏幕是刚才欢乐场面定格。
演员一拍惊堂木:“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