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奸在床怎么办?急,在线等。
2018。6。5 晴 尸变第一天
当我站在出租屋阳台,盯着空气用力回想,去年此时,天空是否也如此这般笼罩着灰蒙蒙的雾霾时,一声堪比午夜惊魂的尖叫,惊得梧桐树上的麻雀,好一阵聒噪。
我皱眉低头,两只眼珠顿时被一个裸体女人给牢牢抓住,她湿淋淋的长发飞扬起无数的水珠,惊惶失措地从街对面的大众浴室冲了出来,莲藕般的身子凹凸有致,让我万分惊诧的同时也痛快地大饱了眼福。
但不到三秒,我所剩下的就只有惊诧了,接二连三的有人冲出浴室,男人女人,全都赤身裸体,瞬间,狭窄的城中村街道上白花花的一片,几乎使人错以为发生了地震。
路人一阵骚乱,忙争先恐后地掏出手机狂拍,大家哄笑着,竟没有一人有余暇报警。
"现在的人,哪里还有一点公德!全他妈的是一群败类。"我默默地又拍下两张后拨通了110电话。
几辆警车以比平常晚了两倍的时间姗姗来迟,在十多名警察冲进浴室,合力拷出四名给蒙了黑布面罩、衣不蔽体的男女后,领头的警官捂着滴血的手指跳到车头盖上,脸色难看地宣布:"事情的起因是这几人吸毒致幻。希望大家在上传网络时,以事实为依据,不造谣,不传谣。好了,这就散了吧。"
路人一阵唏嘘,异口同声地痛斥毒品的危害。
一片讨伐声中,那些给街边住户求得半丝寸缕用来遮羞的男女,才一窝蜂地涌进浴室各取衣物。
整个闹剧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随着车屁股后冒出的青烟一并收场。
转回客厅,回想着刚才那裸体女人凹凸的身姿,我只觉更加热了。笔记本电脑里,东西在线网站邀请的两名砖家正打着口水仗。
一位脸上有道伤疤的砖家咆哮,"要是你还没把初中的地理知识还给老师,那应该知道,高温天时,有个学名叫"副热带高压"的东西笼罩大地,这东西能把地面附近的空气提升到高空,形成垂直对流,所以,夏天不管是台风天,还是高温天,是绝对不会生成雾霾的。"
"哈哈,唐卫红,唐先生是吧?你说得倒也符合地理常识,只不过你在说这些话时,也许应该先走出直播间看看,而不是一味地照本宣科。"另一砖家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再次声明,那不是雾霾!"
"不是雾霾?又是什么?沙尘暴?"
"也不是!"唐姓砖家厉声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我们在做梦喽?呵呵,其实外面什么也没有,连那些从未见过雾霾为何物的非洲小民也产生了幻觉,或者更有可能是外星飞船释放的烟雾?"
我心里嘀咕,这砖家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连非洲小城也有了雾霾?只听唐砖家说道,"一派胡言,人类有生之年是再也见不到外星人了。"
"你这话可就有语病了,什么叫人类的有生之年,我们这一代见不到,下一代也见不到?就算下一代也见不到,那下一代的下一代呢?"另一砖家反驳说。
"也见不到!"唐姓砖家很干脆地说。
"哈哈......"另一砖家大笑起来,"你,你唐老先生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整个人类,自,自己等不了的东西,就认为别人也等不了?"
"同你说话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你要想落个全尸的话,还是赶紧躲回家吧。"唐砖家呵斥道。
"你!"另一砖家霍地站起,满脸怒容,"你敢威胁我?!"
两名砖家剑拔弩张,吵得不可开交,花瓶主持则坐在一边紧抿双唇,以免自己露出太过窃喜的表情,也许这样的火爆场面,正是这类小网站梦寐以求的效果。
正看着有味,突然,一阵擂鼓般地敲门声将我吓了个激灵,门外响起一阵夹着魔都口音的普通话:"小张,小张,张天翼,侬在吗?侬说星期天给吾送房租来,这都星期三了也勿见人,快开门,快开门!"
"草!"这几天忙着设计广告图纸,把这事给忘了。
三两下穿上长裤,我从钱包里点出三千大洋塞给门外身材臃肿的包租婆,又说了几句好话,才算把她打发走了。
关上门,掂着瘪瘪的钱包,我恨恨地想:"三千大洋在我贵州老家可以租大半年的房子,还是带前后院的大瓦房,在魔都的城中村却只够交单身公寓一月的房租,奶奶地,没天理啊!"
"嫌房贵回老家啊,叫侬一次交三月的,害得吾要顶着雾霾跑一回!"门外又响起包租婆尖利的嗓门,她倒像神仙似得,知道我在想什么。
"吾回来是要告诉侬,没事伐出门,吾今朝过来碰到好几帮瘪三茬架,有人耳朵都给咬掉了,血淋淋地,啧啧,吾的娘,艾饿惨啊!"
"好的,黄姨,我知道了,今天是有些不对劲,你回去的路上自己也要小心啊,别乘地铁了,打个车吧。"我在门后讨好地应道,声音中夹着一丝阿谀,靠!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甘言巧辞的人了,不,不,这不是溜须拍马,只不过人家对你好,你也要关心人家啊。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其实黄姨人也不错,说话也在理,魔都的房租是高,可是工资也高啊!"这样想着我心里也就平衡了。听着噔噔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两名砖家的口水仗也告结束。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宵夜剩下的两个蟹壳黄和半盒牛奶,走上阳台,准备吃喝完就接着干活。
忘记说了,我在一家广告公司负责平面设计,做这份工作的好处就是,很多活儿你可以在家里完成,不用朝九晚五在地铁里挤破脑袋。
另外推荐一下,我吃的蟹壳黄味道不错,也不是真用蟹做的,它是一种酥饼。只是饼色形状酷似煮熟的蟹壳,外皮粘着芝麻,吃起来酥、香、脆。我刚到魔都时就爱上了它,当然了,这份爱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因为它亲民的价格和获得的方便——下楼左拐第二间门面就有得买,一只大铁炉子热腾腾地烤着,三元一个,五元两个,童叟无欺,确是屌丝宅男熬夜果腹的不二首选。
视野里,几里外的魔都中心大厦如一柄断剑刺向灰白的苍穹,一阵浓雾袭来,空气中有股捅煤炉时的火灰味儿。掏出手机,APP监测显示"AQI:374,PM2。5:344μg/m3"
"狗屁砖家,数据都出来了,不是雾霾是什么?"我嘀咕一句。
不过数字是抽象的,就如微信消费转账时,你很难体会到那种割肉似的疼痛,仿佛花出去的,仅仅只是几个数字而已。可我满脑子的画面感,好像真的能感觉到那些看不见的MP4,正如蚂蚁般的涌进胸腔,趴在肺上大肆啃噬,
我把手机一关,远远地扔向沙发,实在不想被它影响心情:"昨天看一眼,哇,爆表了!今天再看,哦,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我不由想起老家的星空,夏天的晚上,那满天的繁星,似乎伸手就能摘到,可到魔都两年,我都忘记了上次看见星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可是生活容不了矫情,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三两口吃完,我转身回房准备工作。
关了视频网站,小企鹅一闪一闪地弹出一个对话框。
哦,是网名叫"西瓜凉了半个夏"的女网友发来的,她是三个月前一个冷雨霏霏的夜晚,我因为输错了外地同学的QQ号码而误加的好友。将错就错地聊过几次,还算投缘。
这时,我划拉着鼠标,看信息有几十条之多,逐一浏览,都是问我怎么几天都没登QQ,去哪里了,她很无聊,想找人聊天也找不到什么的,最后一句写到"难不成你真如你网名一样去偷哪家的大闺女去了。"
我微微一笑,回上一句:"我网名是叫‘偷香',可不是叫‘去偷哪家大闺女'当心我告你诽谤哦。"按下回车,刚点上一根烟,那面就有了反应,"还不都一样,香就是女人,你取这样的网名不就是想偷人家的闺女吗?哼,其心可株!"看来她恰好在电脑边上。88
我戏谑地回道:"是啊,可是没偷成,还让人给打了一顿,现在正疼呢!"
"活该,没打死你吧,你狗命真大,嘻嘻"
我回道:"女人心真黑啊,我腿都被打折了,床也下不了,也没人做饭吃,可你也不安慰安慰我,你是黄世仁他女儿吗?就乐见我们穷人受欺负。"
"怎么安慰?就算真想请你吃饭,可你狗腿被打断了,也来不了啊!"
我继续调笑:"假惺惺地,和你聊了仨月了,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真想安慰我,就发一张照片来看看,秀色可餐嘛,最少可以填填肚子。"
那边回复:"好吧,看你可怜的份上,就发一张给你,吓着你我可不管"
片刻,照片果然发来,我一看人很漂亮,长头发,瓜子脸,穿着白色的吊带裙,双击大图一看,哇!媚眼勾魂,恰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急忙回复:"没,没想到你是个大美女,可,可是看得我眼馋,早上就没吃饭,这下更饿了!字,字都打不利索了!"
"瞎吹,我可不是大美女,没吓着你就好。"
"不是大美女,那就是小美女啦,这下我真想偷香了。"我兴致渐高,那边回得也快,"油嘴滑舌,还没被打够吗?"
我回复:"油什么嘴,早餐吃的蟹壳黄,单身狗的日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真没吃饭?"少顷,屏幕又显示,"要不来我家吃吧,你先发张照片,等下我也好认出哪个是你。"
我心中一喜,她主动约我,莫非今天撞了桃花运,哥自大学毕业后到魔都打拼已有两年,至今还没有女朋友呢。
我忙喜滋滋地从电脑相册里找出一张自以为最酷的照片,同时加上一句"美女住哪里呢?"一起发了过去,然后眼巴巴地盯着屏幕,只怕她没看上我的尊容,扫兴地回一句"逗你玩呢!"。
幸好片刻对话框弹出一行字"黄江区梧桐路桂圆小区2号楼,你大概多久能到,我好在小区门口等你。"
哈哈,大功告成,我一下蹦得老高,跳了两跳,连忙回复:"一小时后准到",然后关电脑,冲进卫生间洗漱,再找了一身看似随意却很得体的衣服穿上,跑到巷口招了一部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出租车上,已近中年的司机打开了话匣子,天南海北地侃着。
也难怪,出租车司机可能是繁华都市最寂寞的职业了,他们每天与很多人交谈,却从来没有和谁成为真正的朋友。
我心有所思,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在等一个红绿灯时,司机突然指着左前方:"看,有人打架,唉,为了几个袋子值得吗?"
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两个老头扭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个老头脸上被咬了一口,满脸的血污。旁边地上撒落了几个红红绿绿的手提袋。
"什么袋子?"我好奇起来。
"还有什么袋子,环保局发的手提袋呗。"司机一撇嘴,满脸的不屑。
我这时才发现人行道上放了几张桌子,上面堆满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宣传小册,两根竿子拉起的横幅上印着"世界环保日"五个大字。
"砍了树木制成纸张,再在纸上印刷'大家要爱护环境',什么玩意?""环保本身倒成了生态杀手,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讽刺......草!"
司机喋喋不休唠叨,让我恍惚间觉得,要拯救地球,或许魔都街头的一个出租车司机就够了。
这时绿灯亮起,随着"草"字出口,的士也窜出了十几米远。不知道谁说过,"出租车司机都有开赛车的潜力"果然,诚不欺我。
出租车在三条车道左冲右突,如赵子龙七出长坂。五十一分钟后,我到了桂圆小区门口,下了车就看到"西瓜凉了半个夏"站在小区门外,她身材婀娜,齐肩的长发披着,化了淡妆,微风扬起她的发丝,楚楚动人。
我吞口馋液,微笑着快步上前,尽量让自己显得绅士,伸手说:"你好"
出人意料,在网络上快人快语的"西瓜凉了半个夏"竟然局促起来,飞快地瞄我一眼,绞着手淡淡地说:"随我来吧"
我跟在她后面揣测:"女孩子嘛,虽然能和你在网上打得火热,等见了面,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进了小区,"西瓜凉了半个夏"带着我七弯八拐地尽在小区的花园绕行,我微感奇怪,心想:又不是偷情,这也矜持地过头了吧?笔直的小区道路不走,偏要绕山绕水,但桂圆小区的绿化搞得不错,花繁叶茂,还砌有一个大大的鱼池,池边种得有树,行走在阴凉的树荫下倒也凉快舒适。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一栋二十几层高的住宅楼下,高耸的大楼拔地而起,抬头仰望,给人一种倾压过来的感觉。我没话找话地说:"你不会住在最高层吧,我这腿可还没好利索哩。"
"西瓜凉了半个夏"扑哧一笑,用手一指:"你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电梯吗?"
她这一笑间,两只灵动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线,让我不自禁地想起了"媚眼如丝"四个字来。
进了电梯,我道:"一路上你都不说话,我还以为咱们这是要去做贼呢,对了,我叫张天翼,你呢?"
和她聊的时间不算短,但在网络上,我们都没有问起过对方的名字。
"名字只是个代号,何必要知道呢?"她表情平静,淡淡地说。
我打趣地说:"你要不告诉我名字,我就叫你西瓜了。"
她毫不在乎:"也行啊"
见她不肯说出真名,我稍感扫兴,一低头见电梯一角有一滩凝固的鲜血,便问她:"怎么了,刚才这里有人打架?"
"好像是吧,你还没来的时候外面闹哄哄地,有人叫嚷被咬掉了鼻子,我怕见血也没敢出门。"
我心想:"魔都人可长进了,打架都换方式了,用咬的。"
不多久电梯停了下来,红色的指示灯刚定在九字上,"西瓜凉了半个夏"也快步走出电梯开房门。
进了屋,她给我沏一杯茶,然后就去厨房忙活了,我坐在沙发上,心想:"要泡女孩,现在可得好好表现。"
我进了厨房,见她在小水池中正洗着一根白菜、几根黄瓜,忙抢上两步说:"我来帮忙。"也不等她同意就拿起一个黄瓜洗了起来。她不置可否,往右边稍侧身子给我螣了一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