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山上来客

　　黄河南岸，泰山北麓。

　　一条清澈的小河在远山牵手云朵，蜿蜒曲折地从王家峪潺潺流过。红瓦米墙别墅群座落在群山环抱之中，这是亚太集团房地产开发吉印通多年前开发的新中式建筑群。

　　每当晨曦透过溪边的古槐洒向黛瓦粉墙，一辆凯迪拉克catera高级轿车如期而至。面向东方镶满金黄铜钉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轿车进门调过头就会停在别墅北楼门口。*点零*分，一个健壮的运动装寸头小伙子从车右后门下来，从车后绕过打开轿车左后门。二楼的灯随后熄灭，一个运动装平头小伙子与一个职业装年轻女子一左一右跟护着一个绅士模样的“男孩”直奔轿车。平头小伙从车头绕过去站在轿车右后车门边，寸头小伙以手护顶让绅士男孩顺利座到后排中央，女秘书随即坐在绅士左边的座位，平头小伙随后也打开车右后门座在绅士男孩右边。

　　“辛苦了！牛猛弟弟！”女秘书对寸头小伙说。“祝愿顺利！谢谢张驰姐。”寸头小伙说道，然后利索地关上了轿车左后门。

　　绅士男孩对司机说：“车师傅，咱们去公司！”车畅立马回答：“好嘞，杨总。”随后点火起步，下山而去。牛猛出大门望着轿车走远，回来关好别墅大门，去大院东边二层小楼下的保安休闲活动室休息。

　　西楼厨师游俊芳大妈通知牛猛，北楼负二层红酒室与负一层白酒室管事常红、一层全院总管刘安，住二层大套房杨总夫妻的生活秘书李暖、李暧，清洁员等8人一同来吃饭。南楼是三层小楼，室内设有自动换水游泳池等，管理员是杨钢总裁的发小穆小华，他不用喊，*点20分会准时来到，抓起凉苹果先尅两个再进行捩饭。

　　车行十里下山，沿经十路直奔梦真闪客大厦，那时候堵车还是稀有名词，不用预留*0分钟的延迟时间，*点**分前必定准时到达4404号董事长办公室。

　　星期一8点到了，各科室打卡基本结束，1*分钟后，张驰秘书长安派总公司各直属科室副部长以上干部，各分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去会议室开季度高层议事会，对上三个月的工作得失做总结，对下三个月的工作预做安派。

　　张驰主持会议，杨钢总经理听取了业务部部长连胜杰、财务部部长钱永存，人事部部长刘得仁，后勤部部长郭米成的汇报，以及分公司负责人的汇报发言，打开秘书写的《梦闪公司旺季来临前的工作调整预案》边念边脱稿谈自己的想法：“我们重中之重是放开思想，把业务指导原则‘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改为‘重看结果，注意过程’。企业做大了，要发展也要减少后遗症，要效益也更要口碑。”

　　“像设计公司业务经理任妮晚为签成十万元的设计合同，与总公司保安队合谋，威协恐吓某知名广告设计公司的总经理的孩子与夫人，引起不良的社会反应，派出所差一点立案，咱自己给公司抹个大花脸，着实难看；还有总公司四区业务经理赵某为拉成某晚报的业务，许诺给人家的*0%的提成，咱除去成本纯利润也没一半，这不是瞎扯么，你最后兑现不了，把自己的提成奖金都填坑了，人家中间人还不依不饶，在总公司业务部堵着门骂，保安打了他一拳，牙给人干掉了，保安给抓走了，拘留十天，罚200元，赔给人家镶牙钱4000多块，提成没给够，还闹着呢！这样吧为惩前毖后，行政部戴本初部长安排人员拟一个处分整改措施，协同人事部下午报我，人员职务升降简报随即下发各部门。”

　　“连胜杰部长的《关于开展上海（国际）美容博览会众厂家与代理商业务的意见》我原则表示赞同，等星期五开完董事会，批准了立即开展。”杨总望了一下蔡国庆胞兄一样长相连胜杰，点了下头，又说：“你们业务部提前做好了市场调查，把调查报告中费用分析抓紧交财务部，财务部做好预算抓紧报批。争取下季度这一块毛利润达到八千万。”说着又看了一下钱永存的聪明绝顶的脑袋。

　　“对张驰秘书长，人事部毕瑾主任等个人，财务部门，后勤基建组等单位的出色工作戴副部长也尽快依公司规章做出奖励，职务变迁人事部下午也一并报我，简报与广播一并发布，广播站要连续播一周。”会议开到十一点**分结束，甘女士最后一次认认真真做好会议记录，准备办理长期休假，去做人工受精，三十九岁了，该要个孩子了，丈夫想孩子都快想疯了。

　　杨钢回到办公室，英国伦敦帝国理工大学毕业的秘书苏丽（soully）小姐递来四个电话号码，并简要说明来电的关键情况。一个是从香港打来的长途，邀请杨总参加WT0环境下高端国际企业发展研讨会；一个是徐副省长打在杨总大哥大上的电话；一个是杨总老家县政府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洽谈关于公司援建三所学校以及结对帮扶县国企棉花加工一厂的事；一个是北京慈善组织黄十字协会打来的电话，说给您和公司授予的荣誉称号并附证书，希望派人去参加颁奖仪式。苏丽倒了杯花茶给杨总，说徐副省长让他赶紧回电话，并知趣地说半个小时后再来祥细汇报。一听徐副省长，杨钢心里很是憋屈，大口喝了两口茶，又把一口吐进了痰盂中。

　　杨钢镇定二分钟还是给徐卫国回了电话：“爸爸，我是铁柱，您找我？”

　　“铁柱啊，我给你说乖，你晚上来咱家一趟，一定来啊乖，其他事都放一放，有十分重要的事需要给你再商量一下。”徐副省长在电话里关切地说。

　　“……嗯……中，我知道了，爸爸。我都快三十岁了，您还操我的心呢。”杨钢抿了抿嘴说。

　　反正是午休时间，苏丽趁杨总忙，就给远在英国漫彻斯特市的男朋友打越洋长途，让他仲秋节一定来自己老家青岛来过。苏丽盘算，男友来了顺便也见一下杨总，为公司业务延伸到欧洲打打前站，说不定对男友自身的发展也是一次人生机遇。

　　苏丽估计杨总已经打完私人电话，就敲门进去，继续汇报。苏丽说：“杨总，香港会议是九月二十八号下午，星期六，离今天还有12天，安派遥墙机场航班8:20起飞，11:**到大屿山香港国际机场，由我与牛猛随同，第二天中午返回，下午4:*0前可以回到公司。您看可么？”

　　杨钢说：“第二天可以早回来么？”

　　“一天就一个航班，恐怕不可以。”苏丽说，“2*号把三个人通行证办好，不耽误事。”

　　“老家事情您得亲自安排一个时间，*20多公里路程，行车须4个小时，建议本月21号一早*点出发，这天是星期六，或者20号晚上一下班就出发，您选一下时间，还有同行工作人员您安排一下。”

　　“好，定20号晚上吧。离今天还有4天，你通知财务部钱永存与后勤部戴本初去，还有赵淑晗，让她下去煅炼一下，这一次处分不算轻。对啦，还有你们秘书组再安排一个年轻人也一起去。至于星期四北京的慈善会议，说授称号是一方面，更重要是慈善晚会，咱还得捐，捐款怕也不怕么，每年咱公司也有2000万元的预算，今年还有一多半没找到好婆家呢，他们也不公开，钱的去向令人担心，郭丑丑事件这个你也知道。”杨钢说完，就端起开片上好的黄粙瓷茶杯呷上几口，然后继续说：“慈善协会的事情你给张驰回汇报一下，让她拈量着办就行，没大问题不用向我请示”。

　　“是的，杨总，我马上去办！”另外明天招聘会一结束，我就去毕瑾主任那里要人。”马丽应声，并把刚刚记完秘书备忘录合起来装进内兜。

　　照常例，中午加班餐，马丽订了两份，一份是杨总的大份黄焖鸡加六素，一份是自己的小份加二样素菜。那时候没有美团，饿了么这么方便，她打电话让她喜欢的资深门卫伊道强去提饭，因为黄焖鸡小饭店租的就是集团旗下印刷厂的门头房。

　　伊道强从小在多木寺习武，铁拳打得风来雨去，与八年后在电影界成名的王贝弱是同一师傅的徒弟，是杨总亲自去寺中聘来的，负责集团公司的安保培训，也是公司印刷厂驻厂保安经理。

　　伊道强对工作认真负责，工资待遇是安保经理的二倍，自从他追毕瑾失败后，经常沉溺于看男女功夫片，对苍井空老师进行*60度无死角地研究。《性福时代》报社旗下有实体报刊亭，亭子另一半经营男女情趣用品，伊道强是那里的常客，自慰器都用坏好几个了，用坏的趁下半夜值班扔在花园里的竹丛里，先用浮土埋了，或多或少上面再用脚扒拉一堆枯叶盖一盖。

　　有一次下过雨，甘女士路过花园，在竹丛捡到一个粉红褐色的圆柱状物体，一摸软软的像凉粉，一头还有个收缩孔，撕也撕不动，就认为是传说中的太岁，印象中太岁可以治不孕不育，她洗干净后准备拿家走，问过老公之后再决定是熬汤喝还是煎片吃。甘女士是个有情意的人，认为跟杨总几年了，杨总对她比较照顾，但杨总夫妻也没生育，也想把这单单方给杨总分享，常言道单方气死名医嘛！她拿家后用刀切开，留下大半，把带孔的一小半用新毛巾包好给杨总拿来了。最后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公司上下成了一大笑谈，伊道强的同宿舍住的一个门卫把伊道强给举报了。趁此机会许多人想把伊道强挤走，但杨总念他曾挫败过绑架自己阴谋，就卸去他实际正部长级教练的职位，让他负责印刷厂四个人的门卫安保，有队长权力仍是门卫，工资待遇倒没变。

　　马丽挺喜欢走路带风的伊道墙，有时都想给他摘樱桃的机会。但他有一心一意疼爱他的霍华德.约瑟夫.坎贝尔，在英国也是贵族世家，年纪轻轻就袭了父亲的爵位，漫彻斯特市效外有二百多年传承的私家庄园，英国人也保守，因而她不会和伊走得太近，擦枪走火的代价太大，她承受不起。

　　同样不想与情人走太近的还有杨钢，面对七情六欲，哪一层次的人都有儿女情长，然而克制力还真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