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小人”之四：怪力乱“人”——其余数种“小人书”及其他

　　 再做“小人”

　　 之四：怪力乱“人”

　　 ——其余数种“小人书”及其他

　　 一、题外话

　　 今天下午，从区新华书店路过时，忽然想去看一下彩版的《蓝莲花》究竟如何，便走了进去。里面果然有，是那种小本的，但其中却没有它。随便抽出一本来翻翻，感觉还不坏，但一看就心烦，眼睛也觉得累。这是为什么？盯着书页，再看了一会儿，我才明白：原来，是那些颜色太假，也太刺眼了，把画面弄得飘飘忽忽的，多看一会儿，就容易感到疲劳。也许，别人看起来都没什么不良反应吧。

　　 又翻了翻架子上的儿童画册。有一本，里面画的都是日本人模样的怪侠，在纸上面呼来喝去的，书名却是《林冲》。如果把画里的人名再改一下，变成“小林冲”、“山本深”一类的名字，这书就算表里如一了。

　　 我更爱的，还是张光宇先生画的《林冲》。别人画的“水浒”故事“小人书”，小时候似乎买过几种，却都没留下什么印象。

　　 小时候，最先看到的“水浒”画，是杨定见本插图，还有老莲的《水浒叶子》，它们都收在一套繁体横排本的杨定见本“水浒”里。从认字起，就开始翻它，不管能看懂几个字。后来，一点点地被那些文字和图画吸引——除了“水浒”，还有什么是我能陆续看到高中毕业的呢？

　　 尽管知道陈老莲等人的名字还是以后的事，但在过去，每见到一种“水浒”小人书，都要在心里与“水浒”中的这两种图画比较一下，然后，便满不在乎地把它们放下。

　　 而对于“西游”、“说唐”系列“小人书”，却想尽可能全地买回来——家里除了“水浒”、“红楼”、“三国”，再没有别的“大书”了。

　　 “西游”类的“小人书”，至少买过二十几本；“说唐”类的，至少也该有十几本吧。在11日下午，我想把它们也找出来。

　　 二、通俗小说类

　　 那次，找到并愿意“新藏”的“说唐”等“通俗小说类”的“小人书”只有这样八本：

　　 1.《说唐》（五），李儒光、蔡德林绘，湖南美术出版社1982年初版，83年2印，定价0.17元

　　 2.《李元霸比武》，窦世奎绘，少年儿童出版社1982年初版，84年2印，定价0.13元

　　 3.《大战四平山》（兴唐传之二十一），刘戈、陈茗绘，中国曲艺出版社1983年初版，定价0.18元

　　 4.《大破铜旗阵》（兴唐传之二十四），付伯星、耒汶阳绘，中国曲艺出版社1984年初版，定价0.18元

　　 5.《对花枪》（兴唐传之二十五），谢艺绘，中国曲艺出版社1984年初版，定价0.18元

　　 6.《白马坡》，三国演义连环画之十三，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7.《枪挑小梁王》（岳传之三），赵三岛、严绍唐、朱元红绘，人民美术出版社1983年2版15次印，定价0.23元

　　 8.《智审潘仁美》（杨家将之五），张令涛、胡若佛绘，人民美术出版社1983年1版2印，定价0.21元

　　 湖南美术版的这套《说唐》，共六本，当初肯定买全了。如今，找到一本也可，反正画工并不太好。少年儿童出版社（上海）的《李元霸比武》是“单独”的，书后没有总目，就像是因一时兴起而出的，不过，它画得却不错，我比较喜欢。

　　 中国曲艺版的《兴唐传》系列，当年似乎买了不到一半，因为我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钱。小时候，家里从不许我看任何“课外书”，所以，每一本“小人书”都是偷着买和读的。这套《兴唐传》系列，封面画都比较细腻，里面画的却比较潦草。

　　 曾经最多的“西游记”小人书，这次只找到一本《火焰山》，画得实在恶劣，索性不要了。“三国”系列，只找到一种《白马坡》，封底也没了，所以不知其出版年代，连绘制者都不知道。这套书，画工实在棒，但是，书既难买，内容又令我气闷，故仅只买过这一本，想不到，却留到了现在。

　　 “红楼”小人书，过去也买过一点，画工有好有坏，这次都没看到——反正我也不想找。

　　 《枪挑小梁王》是“岳飞传”系列，画得很不错，共十五本，当初买的也不止这一本。与那套“三国”比，画工还差一点点。不过，赵三岛、严绍唐、朱元红这三位绘制者却也不是一般人物。《老连环画》（汪观清等主编，上海画报出版社1999年初版）中有对他们的介绍：

　　 “赵三岛（1919年－1992年），江苏吴县洞庭东山人。他天资聪颖，少年时代就喜欢画画，并能写一手好书法。20岁步入连环画专业的行列。他与同乡画家严绍唐为友，敬仰崇拜老前辈朱润斋的画风。他勤奋刻苦……以白描工笔为主，工整细腻，人物逼真，享有连环画“四小名旦”之誉。”

　　 ——《老连环画》P124

　　 严绍唐（1912年－1979年），江苏吴县洞庭西山人。自1931年中秋节起，开始以画连环画谋生。他擅长大套古典历史连环画的创作，对朱润斋的连环画以上颇有研究。……从事连环画的时间较长，……永远广泛的读者群，被人称为“老牌严绍唐”。

　　 ——《老连环画》P119

　　 对朱元红，书中没有介绍，只在提到赵三岛时，说他曾与朱元红合绘过《丁甲山》。

　　 《智审潘仁美》属于“杨家将”系列，这一套，过去也买过不少，那从找到的不多，其中最有价值的也只有张、胡合作的这一本——与他们合作的“聊斋故事”比，风格稍变，但画面一样美。

　　 三、外国名著类

　　 中学时，买过许多根据外国名著改编的“小人书”，如上海人美的《麦克白》，《大卫·科波菲尔》等，这次居然多半都看见了，可是，我决定保留的，只有这三本：

　　 1.《钦差大臣》，果戈里著，王书朋绘，湖北美术出版社1981年初版，印数246700，定价0.23元

　　 2.《里斯本之夜》，雷马克著，林聪、吴爱琴绘，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4年初版，印数264000，定价0.3元

　　 3.《奥德赛的故事》，根据兰姆改写本绘，原发表于《连环画报》1981年第5－12期，人民美术出版社1984年初版，印数：270000，定价0.3元，印数：353500

　　 说实话，《钦差大臣》的原著，现在仍未读过。就是找到了，恐怕也懒得读：看“小人书”多过瘾呀。画下面的那些对白，许多现在还记得，如“督学浑身都是葱味儿”等。王书朋似乎还画过一些外国文学作品插图，风格与此差不多，我不讨厌，但也不能说喜欢。

　　 这本封面破旧的《里斯本之夜》，给我带来了意外的惊喜，虽然画工一般。想不到，我竟然买过这本书！看来，我也算雷马克的“老读者”了：）

　　 那天，看到《奥德赛的故事》时，我愣了。记得，它是全新的，如今却变得这样破旧。唉。当时，还买过《阿耳戈英雄历险记》，似乎还买过“伊利亚特”一类的小人书，但画得最棒的，却顶数这本“奥德赛”。

　　 对我来说，《奥德赛的故事》有“三好”：

　　 1.定价便宜：足足245页，却只需要三毛钱。

　　 2.内容完整：后来知道，“奥德赛”的精华，基本在此。

　　 3.画工精良。

　　 这本书，共出自四位画家之手。1－62页，王怀庆绘；63－124页，黄冠余绘；125－187页，李忠良绘；188－245页，秦龙绘。

　　 这四位画家，风格不一，但前三位似乎都在不同程度上从斐拉克曼（Flaxman）（布莱克的弟子，《希腊的神话和传说》一书中收录了他绘制的96幅黑白插图。）那里汲取了艺术营养，尤其是李忠良的部分画作——粗看，似乎可以乱真；细看，才感到有些粗糙。

　　 最有“中国风骨”的，还是秦龙的画作，而且，他的风格也不是单一的。可惜，他的这些画，给我印象深刻的较少，他为《源氏物语》绘制的那些插图才更棒。

　　 四、童话、武侠及其他

　　 这一次，本想找到方唐画的《吹牛大王历险记》等，却没翻到，真是不幸。不过，意外找到了这两本：

　　 1.《智擒盗贼》（《大盗贼》第一集），（德）奥特利特著，尤先瑞绘画，河北美术出版社1983年初版，定价0.18元

　　 2.《改邪归正》（《大盗贼》第三集），（德）奥特利特著，尤先瑞绘画，河北美术出版社1984年初版，定价0.17元，印数：252000

　　 这套书，当年我都买到了，怎么丢了一本呢？如今，小说的原著也只买到第一部，不知后两部出过没有。尤先瑞的画，带有强烈的漫画色彩，构图美，印刷也好，不记得是否买过他绘制的别类作品了。

　　 还找到几种难以归类的“小人书”：

　　 1.《两根小扁担》，刘旦宅绘，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初版，定价0.06元

　　 2.《醉八仙》，张绍城、丽华绘，岭南美术出版社

　　 3.《王尔烈传奇》，思雨、秋友绘画，辽宁美术出版社1984年初版，印数1325000。定价0.24元

　　 《两根小扁担》差不多算是我看到的第一本“小人书”——也许以前还看过别的，却都不能记忆了。故事的内容没什么，讲的是什么“红卫兵”、“红小兵”与资本主义作斗争的故事：这种内容，小时候不懂，现在更不懂了，也不敢懂。但是，画还是不坏的。如果画家不是有意把人物画得那么大义凛然，画面肯定更棒。

　　 看到这本《醉八仙》，才想起过去买过许多“武打小人书”。记得，有一次，我还花高价买了一本写杨露蝉故事，书名却记不起了。当然，所谓的高价，就是指比原价贵上几分甚至一毛而已。后来，许多“武打”都成套起卖，如《霍元甲》、《陈真》等，根本买不起。幸好，我的一个同学家里都有，我就去借来看——如今，他早已变成大腹便便的“博导”了，可见，看“武打小人书”，还是有前途的。当年，如果我也买了《霍元甲》，或许早就是“博导”了：）

　　 《醉八仙》的画工比较粗犷，但视觉效果很棒，翻的时候，就像在看武侠片，感觉很过瘾。书的封底撕去了，不知出版年代。过去还买过一种《东京·香港·罗马》，画风似乎与其近似。

　　 《王尔烈传奇》的印刷很好，可画工一般。前几年，去辽宁的一个什么山玩的时候，在那里见到一块王尔烈题的碑。当时，周围有许多人问：王尔烈是谁？听罢，我想：他们大概既没有看过《木鱼石的传说》，也没有看过这本小人书。

　　 五、漫画类

　　 毕业以后，我曾经以为，再读“小人书”是不成熟的表现。因此，我忍痛把它们抛弃了。可是，“丁丁”却不能丢。于是，我把它们也塞进了书架。同时塞入的，只有另外两本“小人书”。如今，它们仍然与我的“丁丁”们挤在一起：

　　 1.《环球幽默画》（上），《旅伴》编辑部编，花城出版社1982年初版，定价0.3元

　　 2.《环球幽默画》（三），黎方方编，花城出版社1984年初版，定价0.3元

　　 这两种书，都属于《旅伴丛书》，我上面提到的《东京·香港·罗马》，好像也属于这套丛书，这次要是能找到，该有多好。《环球幽默画》的第二集，肯定也买过，但当年就不见了。

　　 书里面，收录的都是不署作者名的外国幽默画，上册150页，收三百幅；第三册158页，估计收了150多幅（其中包括一些两格、四格漫画），印刷都还不错。

　　 这些漫画，那几年的《读者文摘》及其他报刊上似乎都登过，作者多半似乎已不可考，我能一眼认出作者的，只有桑贝等人的作品。

　　 六、凡尔纳·黄云松

　　 现在，说一说那天最后找到的这两本：

　　 《神秘岛》（中），孙愚绘，辽宁美术出版社1982年初版，定价0.13元，印数241000

　　 《海底两万里》（下），黄云松绘，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81年初版，定价0.18元，印数200000

　　 曾经买过三种版本的全套《神秘岛》，一套《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一套两本《海底两万里》。曾经买过。如今，我只找到这两种残本，黄云松绘的这种《海底两万里》，还没有了封面——他画的那本《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更是踪影皆无。

　　 我爱过的，你们都在哪里呢？去网上看看吧。在一个“收藏指南”网上，找到一篇《介绍科幻连环画神秘岛》（李宁），终于再次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封面，也初次看到了关于这几套书的介绍：

　　 “1959年由陈烟帆根据其三部曲之一《格兰特船长的儿女》编绘成同名连环画。……《神秘岛》连环画有四个不同版本，绘者分别是黄云松（浙江人美社，1981版）、孙愚（辽宁美术出版社，1983版）、许勇（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1983年出版）和秦龙（湖南少儿社1984年）。”

　　 “秦龙绘制的这套（上中下三册)连环画采用西式技法、线条刚劲、简练，发挥了连环画概括性画法的特点。……” 　

　　 “许勇的《神秘岛》是单册，手法独特，中近景画面较多，……绘者采用仰视画法，效果逼真。”

　　 “黄云松的（上下册）和孙愚的（上中下）均采用钢笔画，特点是景物层次分明，人物性格丰满。黄云松在创作上很重视画面之间的衔接，有的时间跳变大的地方采用了画面切割法，突出了连环画的连续性。 ”

　　 “孙愚的这套作品景物立体感强，人物表情传神，某些场面如载人气球溅落海面的刹那间动感十足的描绘令人叫绝，对实物的描绘也给人以较强的质感。本套作品中某几个远景场面可与大画相媲美。”

　　 那么，我买过的三种《神秘岛》，则是黄云松、孙愚、秦龙三位的创作，其中，怎么看，黄云松的都是最好的；我买过的《格兰特船长的儿女》，则是陈烟帆的创作。

　　 对《海底两万里》等的介绍呢？在一个网络书店，我找到了版权信息：

　　 海底两万里（上下） 天津人民美术 黄云松 绘 张胜 封面1981、09一版一印 126页 64开 印量200000

　　 海底两万里（上） 上下册 辽宁美术 孙愚 绘 纪清河 封面 1981、06一版一印 180页 64开 印量450，000 9品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英]柯南道尔 黄云松绘 浙江人民1979-09 页数：142 页 原书价格： 0.17 元 现售价格：30 元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下）上下册 人美 陈烟帆 绘 楼家本 封面 1959.11一版一印 1982.10二版二印 外国 134页 60开 印量710，000

　　 神秘岛（中）辽宁美术 孙愚 绘 许荣初 封面 1982、09一版一印 154页 64开 获奖（绘创三届三等）

　　 想不到，那本“猎犬”竟然变得这么贵。不过，这本书的确画得好，画面中的恐怖气氛，烘托得十分逼真。后来，我读了“福尔摩斯”中的这个故事，感觉反而平平。

　　 1996年，上海译文与湖南文艺出版了一种精装小说，封面上的书名为《世界十大谜案之一：侏罗纪之谜》，好像是某种纪实作品，其实却是克莱顿的《侏罗纪公园》。它最吸引我的，是书中的50页插图，因为它们都是黄云松画的。

　　 买回来细看后，与印象中的《神秘岛》相比，感觉这些新作很粗糙，便不怎么喜欢了。有一次，实在闲得无聊，用彩笔将那些印刷模糊的黑白画几乎都涂上了颜色，彻底把那些画给毁了，心里却不感到可惜。

　　 黄云松笔下的“凡尔纳”和“福尔摩斯”才是最好的。

　　 七、一本“大书”

　　 到现在为止，11日下午找出的“小人书新藏”都说完了。

　　 另外，那天还找到一本很小时看过的“大书”，书名是《老共青团员何有》，无头无尾，与记忆中的样子几乎完全相同：从第13页开始，到160页突然停住。

　　 它是谁写的呢？从书脊上，能隐约辨出“老”、“青”、“团”与“常发著”，前三个字属于书名——它的书名，我始终都记得；后面的两个字，或许是作者的姓名，或者只是作者的名，因为我怀疑印着作者姓氏的那个字被撕去了。

　　 那么，哪位老作家名为“常发”呢？印象中，只有一位“戚长发”，人称“铁锁横江”，不过，名字差了点。

　　 书里有几幅插图，画得都很不错，第13页前面的那幅最好，人物神情逼真，构图也好，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上个月，偶然在地摊上见过这本《老共青团员何有》，不但没问价，连翻都没翻，因为我猜这书是五十年代的本子——买这样老的书，被宰的机会太大了。

　　 可怜的何有，后来怎样了呢？这个在小时候就不清楚的问题，如今仍然没有答案。

　　 如果不提11日下午找到的九本漫画剪报，这个“系列”似乎该收尾了。可是，该不该提呢？从那些剪报中，我扫出了百余幅漫画——如果都做介绍，够编一本图文俱全的厚书了。但是，这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呀。

　　 所以，今晚我只能写到这里，把是否该做这个复杂工程的问题，留到明天去想：是简单地写一篇了事呢，还是玩真的？

　　 23:50 04-1-15肖毛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