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路律师来沪小记

　　北海舟兄在网上转载了一个上海热爱家园的讲座通知后，上海关天网友很快有了反应，纷纷跟帖表示前去聆听，远在青岛的刘路律师也在帖子里表示假此机会来会会老朋友。举办地点不错，在人民广场附近的青年会宾馆，交通便利。

　　*月*日傍晚6点我到了讲座地，进门就看见四米三同学已早早落座，正埋头专注他的手机短信，打了招呼刚坐下，天高地厚同学背着一个硕大的皮包走了进来，声如洪钟，大声埋怨主办方在如此黑暗的场所不给点滴萤火。这时有一个瘦高个在门口探头向里张望，有点象中共开一大时在门口张望的探子，我一眼认出是老同学欣夫，由于没有开灯，欣夫具有高度的革命警惕性和丰富的斗争经验，没有贸然进入，又回转身走了，经过打探摸底欣夫同学又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小DV，最近听说他搞了一个网站，六十多岁的老同学开始玩数码也算稀奇，不过后来听说由于还是有点手潮，把当天的录影全弄没了。年头上有一次欣夫同学怀抱大琴从宝钢赶到豫园在雨中徘徊，竟然没有找到茶话地点，吐血而归，该同学行为及其幽默，网文犀利，请同学们强烈关注。

　　我们几个正闲聊着，北海舟风风火火地赶到，向众人发问，刘路到了没有？这时边上有人听了起身转向北海，他们互相发现对方继而猛烈握手，原来刘路律师已经到了，除了北海，他和我们彼此都未曾谋面。关天著名ID刘路律师比我想像中要年轻，原以为是个半老头子的模样，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寒喧后刘路同学拿出刚在机场买的《闲看水浒》一书相送，我常走书店就是没见着，这是关天十年砍柴同学的近作，收下后赶快藏入囊中改日精读。

　　主办方负责人徐振军同学招呼大家帮忙把桌椅重新排列，于是一起动手把原来分不清座向的桌椅调整了一下，这时我抬头看到了未盲同学，和上次一样他带了太太一起来了，不同的是这次一身短打特别有形，中式短衫活象旧上海帮闲客。未盲给了我一张光盘转交北海，三月去苏州祭林昭由他一路捧着DV全程记录，这次制作完了给上海网友留下纪念（北海同学后来托人搞了下载链接）。未盲也是有位功力的潜水员，蒙头看帖不说话，为大家录影制作也不声张，很多网友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忙完了以后贺卫方教授出现了，早听说是位帅哥，不过一头灰发损了点形象，不象中南海的领导人，七老八十了还一头青丝。腿有伤看起来不在状态。中国的知识分子要注重形象，除了老成持重外还得让人感受到充满激情。

　　二个多小时的讲座和讨论结束后，关天网友聚拢来一起到云南路吃饭，刘路律师下午从青岛飞来上海就到了讲座地，很多网友也是下班后赶来的，此时此刻也是饥肠辘辘。晚上*点大家在浅草塘酒家落座，济济二桌，兴致昂然地谈论刚才的讲座。讲座中知道了原来贺卫方同学原来也是关天的潜水员，关天茶社名声在外可见一斑，说不好小布什他爹也常来潜水（听说这个洋人懂中文），好在茶社官方也不计较谁是谁的马甲。

　　言归正传，和以往一样，全体起立向远道而来的刘路同学敬酒，刘路同学也是律师界的老江湖，立马领情干完杯中酒。大家也是饿了，筷相向，密而不乱，我特意向刘路律师介绍一个上海音叫HUOSI（甩水）的菜，典型的上海菜，其实就是红烧鱼尾。刘路问，这是淡水鱼还是咸水鱼。一下把我搞懵了几秒钟，倒不是难以回答这鱼的来历，我觉得祖国各地人文的差异还不小，在面对面交流时就淋漓一些，上海人表述同样的问题一定不会这么说，而是问这是海鲜还是河鲜，或者说这是海鱼还是河鱼。由此联想到人在同样的角度看同样的问题会用不同的方法，有时就无从调和，上海人问客人是不是在酒后吃点米饭会说，你要饭吗？北方人就觉得特别别扭，活得好好的干吗要饭？

　　网友自报家门地挨个介绍，我突然发现一位粗壮敦实的先生就是孤灯下**同学，人和ID一直对不上号，其实我们见面不下三五次了，对其有一个很深的印象就是那次在去林昭墓的车上他不停地吃薯片，我嘀咕觉得此君不缺卡路里，这位同学一直当面潜水，以后会横加注意。

　　天高地厚同学是有酒胆没酒量，一杯下肚以后没被衣服遮盖的地方都红、连手心都通红，能拍着肚子嚎西北摇滚，奔放而又热烈，看那体型就知道这位同学在上海没少腐败。

　　北海舟是位大家都尊敬的长者，一般多由他张罗，他成天想着上哪家馆子、哪里交通便利、哪里环境好又便宜、学生减半，不够就自己掏腰包，厚道人。

　　我大概数了有近20人济济二桌，在此将各位同学的ID历数一下：我参加的这桌有刘路律师、天高地厚、梵谷、小记大话、王建波、生年不满百、孤灯下**、三不知等，另一桌是北海舟、、未盲夫妇、陈晓兰、戒之、四米三、潜水员甲、潜水员乙等（没记全）。我们这桌的战斗力特强，同样的菜先干完了，又添了二道算对付过去了。华师大的几位同学要赶地铁先走了，将近11点其余的也散了，关注上海各酒家、天天想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北海舟觉得这地儿不错，向店小二要了张名片，估计下次网聚会可能在云南路小吃街。

　　我和北海陪着刘路律师去到青年会宾馆开了房间，就告辞了。

　　第二天上午打开电脑，北海舟的MSN来了，未盲同学的录影光盘随着屏幕右下角小电视的闪烁，上了我的硬盘，INTERNET真的很神奇，没多久就看到了天高地厚生动的脸和祭林昭的画面。

　　下午4点半手机响了，是刘路律师。他正在上海著名律师郭国汀处切磋技艺，要我马上联系北海舟、小乔、中山赶去浦东继续切磋。我问他何时走。他说晚上*点的飞机。不得了，赶快联系，好在电话打通了，北海和小乔能去。大家分头往浦东赶。

　　到了潍坊路一茶坊，北海先我到了，在座的除了刘路还有王建波，王建波同学认了刘路是老乡，异地见老乡胜似见亲人。据说王同学向北海讨得电话后就没放过刘路同学，一路跟随讨教，我想一定功力大长、学了不少门道。

　　时间不早，6点钟几个人来到对面的酒家落座，小乔MM赶到，刘路同学连夸淑女，由淑女点菜（在此顺便提醒一下二位MM，夏天是瘦身的好季节，这种情况绝对应该坚持，饿的时候想想自己的线条）。说话间郭国汀律师也到了，为刘路律师的送行酒会仓促开始。二位大律师在座，话题就没法不沉重，他们代理的郑 案、罗 案、杜 案结局都很无耐，清 水 君案也不容乐观。从个人感情上我非常敬佩他们，这年头，这么干不容易，他们赖以生存的职业正在受到威胁，随时都会失去，刘路还想着千里之外黄静的案子，为天底下有他们这样的法律人而感动。

　　*点20分，打车赶往浦东机场，一路上和刘路互道珍重，谁也不知道往后的艰难会怎样，想起一位同学曾向贺卫方教授的提问，中国民主、宪政有没有时间表？觉得很郁闷。谁知道呢？先知有吗？历史学家总是特别羡慕自己的后代，因为他们知晓答案。

　　看着刘路进入登机通道的背影，倍感惆怅。

　　下次见面不知何时、何处、何地。

　　愚文2004年*月*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