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2*]美丽海南的名片(九章)
“走进阳光地带”征文
美丽海南的名片
(九章)
蔡 旭
海口火山口
火龙飞喷,熔流横溢的情景,已远去几万年。
创造奇迹的洞口还在。记录壮观的遗址火炉岭还在。
可以沿着火山石的台阶,攀着炉沿,往炉中张望天翻地覆的秘密。
揣一颗有惊无险的心,下到洞口,窥探地火飞天的来龙去脉。
也可以随时随地与熔岩流默对,想象火龙一泻千里,卷起万丈波澜的激情。
同百岁野菠萝、千年老榕树,交流它们历尽沧桑的感悟。
这一页天崩地陷的秘史,本已被漫长的岁月与漫山遍野的绿被所覆盖。
如今,作为大自然的珍藏,一幕雄奇壮丽的奇观,又被掀开。
这一天,我又一次来到这座世界地质公园。
在这个中国好空气第一名的城市,伸展我的慢生活。
蜂拥而来的流行曲与流行色,点缀着山林的寂静。
一些不合时宜的高跟鞋,一声声敲击石板。
传来叩问历史的声音。
东寨港红树林
千万棵树排着密密麻麻的队列。
一根根旗杆一样,舞动绿色的旗帜。
就像热带雨林。
不过它不在深山,它站在海中,叫海底森林。
它们的根,盘根错节,在咸涩的泥滩上裸露着顽强的意志。
正是它们手挽手肩并肩,降伏了惊涛骇浪与台风暴雨。
滩涂上,还有小鱼、细虾、螃蟹与贝类,自由自在舞蹈与游行。
这一些,往常是看不到的。
往日,它被蓝色的波浪覆盖了。
站在岸上见到的,只是海上森林,那张浮在海面的绿毯。
任游艇在海上穿行,也看不到海底,那些潜伏水中的秘密。
这一次,红树林一条栈道,伸出新的邀请。
趁潮水退出了视线,我深入到它的怀抱。
感谢这条栈道,让我对红树林的美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
是的,站在外面,它也会给你感叹。
不过,走进它的内心,它就能给你震撼。
海口骑楼老街
走到海口骑楼老街,我一脚踏进了清朝末年。
是的,那时的人头上还留有辫子。那个下南洋的汉子,把碍手碍脚的辫子盘在头上。
也有人从南洋回来了,一位老华侨坐在长椅上,回想几十年飘零在外的艰辛,庆幸有了难得的发达。
这条骑楼街,就是茹辛含苦的他们,对家乡的回报。
挡风遮雨的长廊,雕梁画栋的窗台,有南洋风味,也有欧陆风情。
鳞次栉比的骑楼城,该有多少岁月的血汗,和隔空的思念?
我一直走到民国初年,碰到那个勾鼻子的洋人。
他正在与长袍马褂的老板讨价还价,讲述当时的开放。
又见着洋千金手捧椰子果,享受椰城夏日的清凉。
也有人当街摆开老爸茶,细聊古今。空出一张凳子,欢迎任何人的参与。
我在修旧如旧的骑楼老街穿过,从清末到民初,品味百年前的日子。
明知时光不能倒流,但风貌也可以还原。
这座城市一些美好的记忆,就这样回来了。
不是说失去的东西,总是美好的。
而是说一些美好的东西,不应该失去。
文昌宋氏祖居
一座汉白玉半身雕像端坐在昌洒古路园村,告诉着这是宋庆龄的故乡。
两间正屋,两间门楼,院墙相挽,传统的农家宅院。
座落在果树环抱的山丘,绿荫如盖,鲜花盛开。
这里住过她的高祖、曾祖、祖父,她的父亲宋耀如就在这屋子出生。
宋庆龄一生都没有回过这里。
她的大爱,洒遍从苦难走到复兴的中国,洒向在饥饿与战火中追寻和平的世界。
但她博大的心胸里同时装着文昌这座老宅,这里是她的根。
长年累月,被她的大爱所感受、所感动、所感染的人们,从祖国的四面八方,从世界的天南地北,来到琼东北这个偏僻的小村。
听她的韩姓的乡亲,讲解遥远而又亲近的往事。
从陈列馆的物质形态与精神财富里,跟随一位伟人的脚步。
从汉白玉精雕细琢的形神兼备中,领略冰清玉洁与无限慈爱。
然后,把自己也作为一颗爱的种子,洒向全国全世界……
琼海蔡家大院
一根根坤甸木、酸枝木、母生木漂洋过海运回来。
一船船水泥、钢筋穿过南洋的台风运回来。
一块块彩色花纹地砖,踏平南海的惊涛骇浪运回来。
一担担光洋,沿着当年出海下南洋时的万泉河渡口,运回来。
把蔡家四兄弟在南洋几十年的汗水、泪水、血水和着橡胶林挤出的汁水凝成的愿望,连同思乡的心,日夜兼程地运回来。
在琼海留客村的林荫掩映下,建起一式四个宅院。
让我穿越七、八十年的光阴,站到这高墙大院面前时,不得不叹为观止。
在这些二层三进四合的楼房里,感受中西合璧的韵致。
在既有传统特色,又有南洋风味与欧陆气派,古色古香又美轮美奂的迷宫中,流连忘返。
友人戏说,这是你们蔡家之宅呀。
也许,同姓也能沾到一点荣耀?
有力的,就给故国故乡留一个“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无力的,也可来瞻仰作为遗产的文化,传接相通的情怀。
是的,此蔡与彼蔡,大有不同。
但,至少也会有一点相同。
屯昌海南坡鹿
我到枫木鹿场探访海南坡鹿。
我知道这里是一个鹿的世界。我知道这里有梅花鹿,马鹿,海南水鹿,还有珍贵的麋鹿,就是鹿角马头驴身牛蹄的“四不像”呀。
我专门来看望坡鹿。这种海南独有的,曾经濒临灭绝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七十年代只剩下40余头了。
*0多年后,海南已有近2000头。
如今,在三面环水的屯昌木色湖的半岛上,在椰林摇翠芳草如茵的枫木乐园里,坡鹿们在林间散步,在水边照镜,跟游客亲切地合影。
用它细长的躯体,矫健的四肢与灵敏的感觉,洋洋自得地秀着它的幸福生活。
你还会飞吗?海南人称你为飞鹿啊。
似是要回答我的质疑,只见它一会掠过六七米宽的沟壑,一会腾越三四米高的灌丛,那前腿收缩后腿伸直腾空一跃的雄姿,告诉着不变的本色。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为坡鹿生活在枫木,还有东方大田、白沙邦溪,以及海南各地山青水秀的怀抱而庆幸。
更为坡鹿怀抱在海南人拯救与保护的大爱之心中,而庆幸。
澄迈石que村
把它写成“石确村”,这个“确”字其实是不准确的。
那个字,电脑上打不出,连《辞海》上也查不到。
却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左边一个“石”,右边两个“目”、一个“隹”、一个“又”。再难写,他们也没有漏掉一笔一划。
村中的老人说:“确”,只是它的读音。
那是海潮泼上礁石的声音。
千万年来,海水与石头一直在这里合奏着这种美妙的声音。
1400多年前,渡海来琼的“巾帼英雄第一人”冼夫人,在这里发出“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声音。
此后,她的后代就在这条“海南冯氏第一村”种田耕海,发出生生不息的声音。
大宗祠、阳夏庙带领着龙凤花草、精雕彩绘和传说典故,发出优秀传统的声音。
如今,开发区的机器、仪表和产品,又发出走向现代化的声音。
“确,确,确”……
岁月的潮水,一刻不停地叩击这块古老的村落。
而这里的村民,一刻也没有辜负这穿透时空的潮声。
昌江霸王岭
走在霸王岭的栈道上,犹如陷入绿色的大海里。
被树的绿所包围,被藤的绿所包围,被草的绿所包围,被空气的绿所包围。
我完全不认识它们,这些直立为屏的板根,独木成林的树王,老茎生花的“空中花园”;
只是触景生情地见识了充满温情的母生树,并蒂而立的情侣树,惊心动魄的绞杀树;
凭小木牌的指点,辨认着坡垒,红豆,野漆,石梓,黄花梨,陆均松,还有见血封喉……
横空出世的古藤,描龙飞凤的绿萝,深藏闺中的幽兰,都伸展着毫不掩饰的情意。
也有避而不见的,那是云豹、黑熊、水麂、巨晰,以及全世界仅有的22只黑冠长臂猿。
阳光被浓密的枝叶谢绝,凉风被厚实的树木阻挡,只有从天而降的瀑布冲破了无声的寂寞。
走在霸王岭的栈道上,我竟不愿顺从路标的箭头走出去。
真想在此迷失。
淹没在这座国家森林公园的绿海里,拥抱在原始的热带雨林的胸怀里。
浸泡在每立方厘米的8万个负氧离子里……
三亚亚龙湾
面对亚龙湾之美,我无法再说些什么了。
蓝得眼睛变色的大海,白得突觉清凉的沙滩,已被欢呼雀跃的相机与画笔无数次说过。
青山的连绵起伏,波浪的心潮荡漾,也让数不清的激动不已的歌喉与乐队说过了。
海水清澈见底,空气沁人肺腑,五洲四海的游客早把这秘密说给了全世界。
宽阔平缓细腻缠绵的沙地,及有节拍地漫过的潮水,说出了成双成对的诺言。
八公里海湾怀抱的碧海、银滩、金色阳光及它的温暖,鼓励人们说出他们的灵感。
我就曾亲见过李瑛、牛汉、公刘、曾卓、吉狄马加、李小雨们,中国顶级的诗人在这里高声朗诵他们的激情。
还有贝壳馆说着大海的呼唤,还有蝴蝶谷说着自由的飞翔。
还有热带森林公园,葛优舒淇在电影中度假的别墅,说出了接踵而来的脚印的好奇与羡慕。
还有许多人说着,星罗棋布的酒店五星级的舒适。
面对亚龙湾之美,我无法再说些什么了。
我从未表白过我的倾心,因为无法表白我的倾心。
有的美,是无法表达的。
有的美,也不应改变。
要我说,我就说但愿亚龙湾的美,永远不要改变。
让我每次来,它的不变的美,都能看见。
(作者说明:美丽海南的名片,当然不止这些。但因规定**00字内,又不采用已公开发表的作品,就选出这些应征了。)
蔡旭,网名海口广东菜。退休高级编辑,不退休散文诗作家。现居海口。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过散文诗集22部,随笔集4部,短论集4部。
(**012*)海口市华海路*号 海口晚报宿舍40*室
021yin.com 1*80**8*8*8
021yin.com/u/2****4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