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8][0**-06][42P]高丽穿越：文化光州[下]

　　在博物馆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国立光州博物馆的场面很小，展品中充满中国元素；若不是主要以韩语写成的标牌，阮几乎认为是在中国东三省某市的博物馆呢。

　　走出博物馆凉爽的大厅，又回到酷热的阳光底下。沿着指示的标牌向左走，这条道路通向室外展区。

　　光州博物馆的室外展区，包括迁移复原的高丽时代青瓷窑址、普安寺址和墓葬等，甚至还有两座石塔。天气既是这样炎热，假冒的古迹不看也罢。

　　出门时，看到几位中年人带着小孩往后面走，于是好奇地跟过来看看。原来在后院里还有一座独立的建筑，大概算是博物馆的少年儿童活动室。

　　展室里有些给孩子玩耍的设施，用于拍摄纪念照片的人像纸板上，留出来的位置和女儿的身高正合适。古代高丽的人像，恰当地表现了男人打仗、女人持家的社会分工。

　　女儿对墙上这个磁性拼图很感兴趣，认真地将它拼出来。对于假期结束就上五年级的女儿来说，这个拼图的难度实在有限；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就拼完了！

　　一个年轻母亲在黑板上写字，教伊年幼的男孩做识字练习；阮随手写下几个字，要他读一读。男孩摇头表示看不懂，他的母亲，大概勉强可以读下来。

　　箕子朝鲜亡国后，人民向南逃亡并迁徙到朝鲜半岛南部地区，形成马韩、辰韩和弁辰等部落，称为“三韩”。其后马韩发展成为百济，辰韩成为新罗，弁韩消失。新罗又借助唐朝的力量征服百济和高句丽，卒之统一朝鲜。

　　18**年，朝鲜高宗自称皇帝并追封过往的国王为皇帝，改国号为“大韩帝国”，1*年后不才沦为日本的殖民地。二战后南北朝鲜分别建国，南方称为“大韩民国”。

　　韩（?）在朝鲜语中，好象有“大”的意思。

　　离开博物馆时已是下午四点，不习惯忍饥捱饿的团员们开始提意见；其时周围却是一派荒凉，完全不见餐馆的影子。经过一番协商，姐夫带着岳父和其他几位，分乘两辆出租车先去机场，整碗面吃吃再说。

　　于是剩下二姐和阮这一家人，接下来穿过马路，到南边的光州市立民俗博物馆去。

　　光州文化与艺术气息浓厚。在这块比博物馆占地面积更大的绿地上，有光州文化艺术会馆、市立民俗博物馆、市立美术馆和中外公园等多种文化设施。

　　民俗博物馆门前的空地上摆着一大堆泡菜坛子，大抵分为有盖的和没盖的两种。带盖的坛子，显然不如吉印通泡菜文化的精髓——水封坛子那样好用。没盖的坛子全部倒置着，大概是为了避免下雨时，存水。

　　坛中倘若一旦积水，很快就会有蚊子飞出来呢。

　　创设民俗博物馆的目的，是为了收集、保存和传承随着生活方式变化而逐渐消失的传统民俗。博物馆展示了约一个世纪前，光州和全罗南道地区丰富多彩的民俗文化与生活。

　　饮食文化，是民俗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组栩栩如生的模型，描绘了韩国古代年节盛宴的场景。

　　常常令韩国人引以为傲的美食有泡菜、拌饭、凉面、烤肉和肉汤等，多是技术含量不高的大路货。这张桌上的菜品除参鸡汤外，都比较罕见。最邪门的是这只长着老鼠耳朵的乳猪，看它的尺寸，似乎是从母猪的肚子里掏出来的！

　　天呐！人世间竟然还有这样残忍的吃法？

　　这组蜡像，描述的是韩国生殖崇拜的场景。

　　古时的朝鲜人大多是既没有文化也没有信仰的山民，居住在海边的人民以打鱼为生。传说曾经有个即将嫁人的女孩在海中溺死，从此这片海域常有风暴；有个醉汉朝着大海撒了泡尿，结果第二天就惟独他满载渔获而归。

　　从此，人们刻了这个东西作为图腾，摆在海边镇压风暴。若是女人婚后迟迟不能怀孕，需要来这里多祭拜两次才行。

　　像中国人一样找送子观音？拜托，那也是个女的好不好！

　　教育是治理国家的根本，洞中的山民也一样要上学。和中国古代近似，朝鲜也曾采用私塾制的教育方式。穿着孝服的先生正襟危坐，两个儿童规矩地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似乎担心他的烟袋随时可能砸下来，发出砰——的声响。

　　以这样的姿势读书，大概还可以避免成为近视眼。

　　教书先生戴着仿佛明朝式样的纱帽，男孩却留着标准满清式的辫子；可是从他前边的发型看，这辫子，似乎又和满清无关。

　　二楼的展示馆全面地展现了全罗南道人民的精神世界。人生分成几个阶段，冠礼、婚礼、丧礼和祭礼被看作人生中的四件大事，需要严格按照规定的仪式进行。

　　这支队伍正在去迎亲的路上，轿夫穿的衣服却仿佛刚刚出殡回来。就算棒子崇尚纯净的洁白思密达，可是系在腰间的这块布——敢不敢换成其它颜色？

　　若是按照顺序，婚礼显然是在冠礼之后；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年纪应该不下二十岁。到了这把年纪还没有一点髭须，这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新娘子一看急了眼，马上就跑去拜那条石柱了！

　　古代朝鲜曾采用独特的记数法，尽管看起来严重缺乏智商，还是能够清楚地解释全世界普遍流行十进制的根源。

　　在这套看起来很像是视力检查表的记数法当中，个十百千间隔采用横竖线条，或者将代表*的线段分别置于上方与下方。若是位数太多，看了难免就会头晕目眩；倘若让朝鲜人来计算圆周率，倒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更加简单。

　　要是打算请一位姓万的客人来吃饭，你说说这请柬——应该怎样写才好？

　　平日里的光州市立民俗博物馆，大概很少有外国人光顾。阮刚进门时在服务台以英语向某位兄台询问是否收费，以及从哪里开始参观，他显得很兴奋；又陪着阮一同走过若干展室，时常地尝试和阮聊上几句。

　　以英文解释展览的内容显然是件他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的谈话于是围绕天气展开。他还很自然地问到，阮从哪里来和到哪里去这个问题。

　　到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兴冲冲地走过来，说他的一位同事愿意顺路送我们到机场。阮正因为怎样去机场的问题而发愁，听到他这样说，可真是喜出望外。

　　因为这个原因，同事还要提前一刻钟下班；在大厅约好地点，阮和家人来到门前等着他从停车场将车开出来。

　　一路上夹七夹八地聊了许多话题，以阮赞扬光州的市容、文化和热情好客为主；这位志愿者讲英文的发音有着显著的韩国特色，词汇量接近阮初中毕业时的水平。每每当他语塞的时候，阮将他原本想说的词猜出来，他于是很高兴。

　　正值下班的高峰时期，路上不太好走。不过光州毕竟是个小城市，由北向南纵贯大部分的城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到达机场时，他还执意要将车开到航站跟前，这样就需要额外支付*00韩元的停车费。阮提出这钱应该由阮来支付，他连连摆手说不必客气。搭车还要人家出买路钱，这实在有些不厚道；于是经过阮一再坚持，他终于收下一枚面值*00块的硬币。

　　这位姓徐的先生，真是个好心人。

　　军民合用的韩国光州空港（KWJ/RKJJ），是阮到过的第66座机场。

　　这座机场由韩国空港公社（Korea Airports Corp.）和韩国空军共同运营。虽然航站楼和停机坪小得可怜，可它居然还有两条几乎并肩的跑道。

　　大韩航空和韩亚航空在光州经营到济州和首尔金浦的航班，数量并不算少；与朝鲜半岛隔海相望的济州，是最主要的目的地。从航班号判断，似乎有些是从金浦出发，经停光州再到济州的模式。

　　光州是艺术的都市，以浓厚的文化艺术氛围而闻名；两年一次的光州艺术节双年展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称道，并逐渐发展成为世界性的文化庆典。

　　出发大厅楼上角落里摆着大幅的画作，显出十足的文化范儿。在机场摆卖这样狼犺的物件，阮还是头一次看见。

　　果真瞧上了哪一幅，你打算怎样拿走呢？

　　靠着玻璃墙的几幅画朝着楼下大厅的方向，从楼上的通道是看不到的。在艺术品商人的眼中，这几幅画，大概和钓鱼时做的窝子差不多。

　　韩亚航空在国内航线上，使用热敏纸打印的登机牌。登机牌上韩语、英语和数字密密麻麻，信息十分复杂，将最重要的内容以大字体着重显示很有必要。

　　可如果像这样满眼全都是黑体字，一样也会让人头晕。

　　去往济州的OZ814*航班，前序航班应该是从首尔金浦飞来的OZ8*0*。由于前序航班晚点到达，原本1*h4*起飞的航班被推迟到20h00登机，20h10起飞。光州机场对于处理乘客登机的速度，显然是充满信心。

　　既然航班号不同，那就不能算是经停的航班。每天都有数十个航班从首尔直飞济州，有谁吃饱了撑的，才会选乘中间经停的航班呢？

　　光州机场的候机厅很小，未到登机时间的乘客要在出发大厅等候。就连机场惟一的一间休息室，也在安检通道外面。

　　阮带着女儿来到这间冷清的休息室，打算找点儿吃的。冰柜里多种饮料码放得整整齐齐，旁边有咖啡与茶之类的热饮，甚至还有冲泡的卡夫果珍饮料。固体的食物，却几乎没有。

　　饮水机冷热水的出口采用不同的设计，这种现象相当少见。大概是回收旧电器的家伙，拿零件攒出来的？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可以通过安检，进到里面去候着。安检柜台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耀眼的灯箱广告，这个位置有些诡异。

　　究竟是谁在过了安检之后，还会深情地回望？

　　全罗南道西南部港口城市木浦开港的历史悠久，是水陆交通枢纽，也是著名的农业与渔业产品集散地。

　　木浦是韩国本土距离济州岛最近的大港，每天都有轮渡开往济州，高速客滚船的航程大约需要四个小时。济州岛的面积不算小，去岛上游玩度假时，自驾车显然更加方便。因此有不少韩国人，宁愿搭乘慢悠悠的轮船上岛。

　　在国外乘坐渡轮也是不可多得的旅行经历，阮计划行程时还曾经考虑过这个选项，即从水原坐火车到木浦再上船。可惜由于班次不凑巧，只好作罢。

　　终于登上这架编号HL**0*的空客A*21飞机，阮刚找到座位坐下，前排这位时不我待的东北大妈已经睡着了！

　　这款飞机的座椅靠背很有特色，在中间座位的小桌板上方，还有一块略带凹槽的硬质塑料板。美国人曾经在类似的位置安装过电话，阮猜测这个，大概也是出于同样的初衷？

　　从光州到济州的直线距离182千米，标准飞行时间4*分钟，巡航高度大约还不到两万尺。这几乎创造了阮搭过的最短航程的记录，仅仅比舟山到上海虹桥的1*1千米略长；若是计算飞行时间，大概还是这次更短些。

　　尽管航程很短，身材高挑的韩亚空姐依然积极地响应乘客的呼唤，于机舱中往返数次。

　　光州空港是国内机场，这条航线是典型的韩国国内航线。因此当在屏幕上看到以汉字显示的飞行信息时，阮颇有些吃惊。难道对于韩国人来说，中文，已经成了他们最常使用的外语了？

　　接着往下看，别着急……这个玩意儿，其实是日语！

　　地图上标注着韩国西南部各主要城市，还有常常被韩国人称作“西海”的黄海（Yellow Sea），今天总算搞搞清楚。

　　在光州西南方向的务安（Muan）市，一座新的国际机场早已经投入使用。务安机场原计划取代老旧的木浦机场，加上还要转移光州机场的业务，初时的志向相当远大。机场高速道路通车后，光州机场的国际航线全数转至务安，甚至有中国的东航、南航和深航等航线进驻，情势一片大好。

　　由于位置偏远，交通不便的矛盾逐渐发酵，务安机场终于被乘客用脚投票打回原形。去务安机场坐飞机，还不如搭火车去首尔更加方便。务安机场轰轰烈烈地折腾半天并未见到成效，反而将光州机场赔了进去；别人的机场都在发展进步，曾经的光州国际空港一觉醒来——国际，没了！

　　飞机在一片漆黑当中降落在黑灯瞎火的济州机场，舷窗外深邃而平静的海面上，连一丝渔火都看不到。一路蹒跚来到航站楼前面停下，隔壁是一架大韩航空的飞机。

　　济州国际空港（CJU/RKPC），是阮到过的第6*座机场。

　　济州岛是韩国的度假胜地，地位仿佛中国的海南岛。韩国人谋生喜欢扎堆在首尔，度假喜欢扎堆在济州，往返首尔与济州之间的航线，是世界最繁忙的航线之一。首尔主营国内航线的金浦机场和济州之间，每年的客流量大约有上千万。

　　大韩航空和韩亚航空，是这里最主要的承运人。

　　同时有来自仁川、金浦和光州的三个韩亚航班不约而同将行李投放在*号传送带上，焦急的乘客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拿到行李出门，司机兼导游小孙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小孙来自中国东北，已在济州周旋多年，据说还经营着一间前景堪忧的皮包公司。他驾驶一辆现代斯塔雷斯（Starex）面包车，接待中国散客在济州岛四处游玩；像这样的车辆服务加预订酒店，如今已是很常见的组合形式。

　　外甥女提前在网上做了功课，经过阮亲自以电话沟通，最终与他达成协议，以180万韩元总包10人团队三天的行程。

　　花钱多少或是住在哪里，这些都无关紧要；有辆车拉着到处乱逛，倒着实是方便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