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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妇的事 连续

曲靖数码快印5年前 (2020-07-11)问答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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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村妇的事

  这不,女儿满月了,按风俗要到外婆家住两天,这样有利于孩子睡得好,不会黑白颠倒。见了母亲,母亲先是自顾自的说了一些事。后来才说,你爸说你瘦了,我都没看出来,经他一提,才觉得你瘦了,你婆婆没弄好吃的给你?张沛瑶听母亲这么说,忽然来了气,本不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她说我没嫁妆,我气地不能吃饭。母亲王秀兰怔住了,好半天才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扯到嫁妆上来了?张沛瑶跟母亲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秀兰心里难受了,她一直觉得女儿过得挺好的,没想到却也是受委屈的。

  和同时代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个头不高,中等之姿的王秀兰经人介绍认识了同样个头不高的张秀成。但张秀成长相好,白皮肤,瓜子脸,上过学,写地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更重要的是人老实,家里长辈说老实人可靠。王秀兰看中了他有文化,见了几次面就结婚了。

  生了大儿子张沛东和女儿张沛瑶。那时候正值计划生育的风头期,但是那个时代的农村,哪家哪户不超生?超一个算少的,超生两个三个多的是。在这样的风气里,王秀兰觉得不生就是吃亏。小儿子张沛风快满两岁的那个春天,计生工作组下队来了,那时张秀成跟着建筑队去新疆盖房子了,王秀兰带着儿女躲到邻庄的桥洞里,每次计生办一来她都是这样东躲西藏的,但这次她没有躲过去,计生办看家里没人,又没值钱的东西拿,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一声号令,三间房子,两间被揭了盖,就在那个深夜,小沛风连惊带冻高烧不退,得了脑膜炎,烧坏了脑子。

  那是一段怎样的日子啊?王秀兰害怕了,她怕穷极了。她从娘家要了一头猪,又养了几只兔子,命令七岁的沛东带着五岁的沛瑶满田野地割草,从早到晚,从春到冬。两个孩子的童年都是在割草割草再割草中度过的。渐渐地孩子们长大了,日子虽然不再那样艰难,但她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见不得人闲着,只要孩子不写作业就必须干活。张沛东和张沛瑶都极力想要逃离这种生活。终于,张沛东初中毕业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师范中专,那时候中专毕业是包分配的。两年后张沛瑶读完初中,国家取消了分配,她只得读高中,然后考大学。

  王秀兰怕花钱,想着三年高中,然后再上大学,先不说能不能考上大学,就这三年的高中学费怎么拿?那时候打工潮正在兴起,村上的女孩子有的初中都没上完都南下打工了。她想让女儿去打工,挣了钱,回家盖房子。大儿子可能不需要盖了,但总得给小儿子盖得。她这样的思想,让女儿跟她分了生。正处在青春期的女儿认定母亲是不爱自己的。事情的结果是,十三岁读三年级的沛风死活不愿意上学了,反正自己也上不好,要不是因为个头高,连二年级他都升不了,上了几年学,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他说不想误了姐姐。这样的情做姐姐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张沛瑶得到了上学的机会,但很难看到母亲的好脸色。每个月回家一次,张沛瑶先是洗衣服,晾好后再和面烙馍,烙好馍炒咸菜,炒好咸菜再装米,米由带到学校蒸米饭吃。忙完一切,最难过的是向母亲要生活费,母亲要是高兴就给个五十,不高兴就拿个三十二十的,朝她脚下一扔。张沛瑶是恨母亲的,婚后为人母的张沛瑶虽然体谅了母亲,母亲那时候正处在更年期,父亲又长年在外,但与母亲的隔阂仍是存在的,很多事她不会跟母亲说。

  日子总不能总是如此难过,张沛瑶高三的寒假,哥哥张沛东结婚了。嫂子刘媛媛是哥哥任教学校的校长的女儿。沛东和沛瑶都继承了父亲的优点,长得白净,瓜子脸,写得一手好字。校长看中了张沛东人老实,又上进,说,没有房子不要紧,学校附近政府正在搬迁,有家属院在卖,十万块,买了,你父母有多少拿多少。那时候家里只有一万块钱,王秀兰全拿了出来,她本想向亲戚借点的,又考虑张沛瑶上大学可能需要借钱,就拿了一万。谁能想到十多年间,房价会如此飞涨?重点学校旁边的房子,又带院,一时都没有哪个开发商敢来拆。这当然都是后话。张沛风在远房亲戚的印刷厂当印刷工,每个月能挣个三四百块。次年的秋天张沛瑶考取了大学。

  张沛瑶毕业之后要结婚,王秀兰手里是有点钱的,但是她认为女儿已经上成学了,还要陪嫁吗?儿子娶媳妇都没让自己操点心,何况女儿呢?自己要把钱留给没上成学,又有智力缺陷的小儿子。娶得上媳妇要用钱,娶不上媳妇也得给他存点。

  张沛瑶是裸嫁的。

  毕业时,张沛瑶想要留在无锡的,无锡是个好地方。高中时排话剧《雷雨》,她扮演侍萍,然后记住了周朴园的台词,让她知道了无锡这个地名。填志愿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去了无锡,江苏无锡。整个学校就她一个人填的是无锡。别人问她为什么要去无锡呢?她抿嘴笑。

  谁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样的呢?换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方式向前走说不定会有一番不同的风景呢!怀着这个浪漫的理想,金秋时节,这个倔强的女孩独自背着行囊,脖子上挂只袜筒,袜筒里装着八千块钱,从千里之外的北方小城只身南下了。哥哥要送她,她推说嫂子正在预产期,硬是不让,有什么是我自己不能做的呢?从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母亲,母亲的不闻不问才养成了自己的独立。

  人生中很重要的四年大学结束了,父亲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她理解父亲,这么多年的辛苦劳作,父亲的头发大半都白了,还有个智障的弟弟。人生是实在的,想起四年前那个浪漫的理想,她自己都觉得幼稚。

  回来啦。

  回来归回来,但她不想呆在她读了三年高中的县城里,尽管哥哥嫂子可以帮她找一份不错的工作,还能照应她。但在外久了,县城就太小了,就去了两百里远的市里。

  李德正就是在一次招聘面试会场遇见张沛瑶的。经济开发区对外招商部,有几个职位对外招聘。他开车送领导去面试会场进行面试,经过笔试,能留下来面试的,竞争更激烈。领导进去面试,他在门口转悠。这时一个女孩很快就出来了,在他面前停下,在包里翻着什么。他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快就出来了?后来说什么他都忘了,只记得聊了一会,看到女孩用端正的小楷手写的简历,觉得好奇就要了一张。那字体让这个高中都没上完,字写地龙飞凤舞的青年不停地赞叹,能写得如此漂亮字的女孩子该多么有才气啊?他说简历给我一份,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不?女孩欣然同意了。

  当晚他就想给张沛瑶发短信,简历上有她的手机号的。转念又想,说好给人家帮忙的,忙还没帮呢,这样发短信是不是不稳妥?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当晚张沛瑶亦是对短信或是电话有些许期待的,李德正膀大腰圆的,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笑起来还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很阳光。凭直觉,他应该有个不错的家境。优越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心理该是健康的,不像自己,心理有阴暗自卑的一面。但当晚没有收到李德正的电话或短信。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她有些后悔没问李德正要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转念又嘲笑自己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他帮了自己自然会与自己联系,如果不联系说明人家只是客套一下,自己何必在此想入非非呢?

  周一上班,李德正就向领导问招聘的事,领导说那个职位内定了谁的一个亲戚了。李德正就不提此事了。下午下班的点,张沛瑶接到了李德正的电话。听说有合适的人选了,张沛瑶说自己没抱多大的希望。李德正说,请你吃饭吧?张沛瑶说改天吧,今天晚上陪同学出去有事。其实,根本没有事,小说电视里不是说了吗,第一次不能轻易答应一起吃饭,否则就显得自己不够矜持了。问题是李德正可没有那么高深的境界,虽然他是经历过风月的人,但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家拒绝他,肯定没多少戏了。

  张沛瑶没有等到第二次邀约电话,有点急了,小说电视里的情节怎么不上演呢?脑子转了一圈,打个电话,你好,忙吗?我想问你,XX企业怎么样?是正规企业吗?李德正很热心,心想一个女孩子自己找工作多不容易啊,就说,XX企业我熟,你什么时候去看,我开车送你,我天天闲着也没事。张沛瑶当然找个理由拒绝了,企业实力怎么样,傻子才不会判断呢。李德正说,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啊?张沛瑶说,明天下午我去面试回来再说吧,如果觉得行,我就上班,不想再找了,真累,这边的工作不好找,我都想回去了。李德正一听,问,回无锡啊?张沛瑶说,嗯。李德正说,别急慢慢来,找工作就像找对象,慢慢才能遇到合适的,哪能说走就走啊?张沛瑶想,这人怎么这么俗?什么找对象,真难听。于是说,那就看明天吧。李德正说,明天你面试完给我打电话,在你走之前我这个做哥哥的得请你吃顿饭吧?张沛瑶哦着答应了。心想,真俗的一个人,谁要你当哥哥?

  这个电话让李德正在张沛瑶的心中形象打了个折扣,但是张沛瑶还想给自己留个机会,他是真的俗吗?不能以貌取人,一个人的生存环境决定一个人的说话方式,不能以自己说话的方式为标准去判断别人的水平深浅。这是婚后张沛瑶学到的。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聪明,能迅速判断一个人水平的高低,觉得水平低的,就“道不同不足为谋”了。面试完了,她给

  李德正打了电话,李德正开车去接她。张沛瑶有很强的信息捕捉能力,她能迅速从对方的话语里捕捉到自己需要的信息。此男,当过五年兵,在市政府给领导开车,家离市里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然后在脑袋里迅速编辑,当过兵说明身体健康,在市政府工作收入在其次,肯定有政府关系,家境自然不错,家离市里半个多小时应该属郊区范畴。一路开过来,李德正对这个女孩又添了几分好感,独立、稳重、有分寸。

  饭是在一家家常菜馆吃的。李德正问她想吃什么?张沛瑶说,我累了,你点吧。李德正就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菜。张沛瑶知道点菜是有学问的,但是自己一直没有机会点过菜,自然也就不熟练,不熟练自然会显得笨拙,她可不想乱了阵脚。这顿饭,是张沛瑶来这个城市吃得最饱的一顿。张沛瑶吃完了一碗米饭又要了一碗,吃完才知道米饭竟是不要钱的,便开玩笑说,早知道不要钱我就不吃了,难怪老板盛饭的时候老看我。李德正哈哈大笑,我们这好吧?那你还打算走吗?饭后,李德正把她送到幼儿园。张沛瑶借住在中学同学高曼那里,高曼在一家私营幼儿园里当老师,有空房子当宿舍用。

  高曼看到了,她说了事情的经过。不料高曼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像这样的男的最喜欢骗女孩子了,开着车到处招摇撞骗,你才刚来,小心被骗了。张沛瑶心里也顿生疑虑,想着他衣着整洁,又有啤酒肚,各方条件都不错,是不是结过婚了呢?

  李德正想要结婚了,身边熟的不熟的,比自己大的比自己小的,一个个都结婚了。快到而立之年了,他想把终身大事解决了。他也正在处着一个女孩,姑姑给介绍的。女孩长相不错,独生女,家境也好,就是喜欢玩,喜欢听歌,一天到晚耳机都塞在耳朵里,他迟迟下不了结婚的决心。姑姑催他,差不多就结婚生孩子,都老大不小了。他推说女孩没工作,再等等。姑姑说工作算什么?家庭条件好,以后房子不都是你们的嘛。还动员嫂子卢美容,好好数落数落他,上哪找这样有财又有貌的对象?

  遇到张沛瑶,李德正觉得这个女孩真不错,有思想。他给她发短信,她不回。打电话,她说忙呢,问她忙什么呢,她说找工作呢。再问要不要帮忙?那边客气起来,谢谢,再说吧。女孩子的心怎么变得如此快,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卦了呢?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条短信,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好半天才回过来,你结婚了吗?哈哈,原来是这事啊?你看我像结过婚的样吗?没有,绝对没有。张沛瑶信了,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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