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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背叛

花锦瑟4年前 (2021-09-12)问答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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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一

    我们的现代人类们总喜欢着自欺欺人,远古的道德至今也无非做着它的枷锁。或许这是人类与动物们的区别,从古至今,至有人起为始。

    有一些尘封的历史在不为人类所记载的同时,连名字也开始了遗失,当有一种人要为取名时,只得卖弄着学识道:“这究竟是野史了,还是稗史,杂史…….”等等反正轮不到正史。但这可悲的是,这原本是不需要历史来记载的,它是在历史的角落,一个鲜为人知、遗失的角落。

    在我们以往的时代,有一个百鲜国。国主姓彭,具说此姓的人很是长寿,群臣对其的拥带便合符这个理――“万岁。”是褚权臣的声音,国主的岳丈。国主彭谅愤愤的道:“休务再说。我只怕在松口一个字,我这皇帝的话恐怕就作算不得。”他拂起袍子,褚权国的脸上顿时只发凉,想是那袍子拂起了风。风而起,是随国主的,彭谅起了身,他最近养了一只能歌会唱的话眉,可惜这些日子里,却见得它没精打采了。他的心情也多少有些受了波及。“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权臣原名褚权国,也不知道有人会为他父亲起了这一个名,他自是受愧不起,但名起于父,在受父亲的养育时改名,是大不敬的,只到他成人之年,方才改名权臣,自然,“权臣”亦不是他的所好。也是遂了父亲的脸面,据父亲说,生他那天,鸡鸣过不停,狗也叫过不停,父亲便去求签,道士说他将有贵人之相。至于问贵至何种程度,道士便有些含糊了只说是齐天之贵。

    褚权臣赶回家中,一路之上,他的脸皮只是不停的眨着。他并不相信命的好坏,他若没有个漂亮的女儿,他又如何道得了这份田地。

    那轿子停下,接着又落实了。“到了!”他有些惊慌的想,仆人张德掀开了轿帘露进来一张强自提颜的笑脸道:“老爷。”“唔!”褚权臣应声道。“到了。”张德静悄悄的说。他探身出了轿,早晨的阳光极是明媚受用。但他的眼里只有一片的跪倒之人,明媚受用的阳光也如此的照射在这些人的身上。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样子有些枯槁,想是不懂体俭生活的过错。他的身后紧随的是两个妇女,其中一个容颜娇好,袭了一件皎白的绸纱,竟至于如此地步还是这般的爱美。另一个面色泛白,若偶的一看,冰肌玉骨也只怕道了出来,细眼的人明看里,便知那是一种无神,的确,那妇女的面部没得什么表情,若不是她自有一种实岁的年龄,恐会疑她是个半老徐娘。在后边,若老若少,或小或胖,或男或女,只那么一排排跪了去。跪的人没说话,连那起头的人亦没说话。“起来!”褚权臣道。但没人吭声,似乎他的话没了威望。“起来!”他大声喝了一声。众人中有的惊慌的动了动,但当抬眼见众人仍跪着时,那身形便又稳固下去。“好!”褚权臣颤声道:“黄原明,你可是要给我好看,要气煞我才醒吗?”那中年男子大惊,应声道:“国丈,我黄原明断没有此意!刚内宫里传来消息,说国丈你――求国丈救救我这一家人吧!”“谁给你传的好消息,谁传的?”褚权臣厉声道。一切无言。褚权臣见众人无了话,又叹了口气道:“说那叛国,是你弟弟的事,与你与你家人何干。再说,又有谁亲眼所见你弟弟降了那曲胡人?无凭无据无干无涉――当今皇上可是明鉴之人,又岂肯乱听他人把的话柄。”“可是……”黄原明仍要道。“可是什么?不信老夫,就信那打听得来的话辞吗?”“我,”“你什么,还不快叫你的家人起来,然道要老夫一个个亲自缠扶起来。”那黄原明见了国丈的定气,只怕再跪将下去,真恼了他。便轻声喝道:“都起来吧。”众人这才萎靡起身,站成了一片。

    曲胡是个好地方,当百鲜阳光灿烂时,这里亦一片阳光,人们望着这阳光,一片欢欣,于是他们开始散落于块块田野里,忙自己的耕做了,想在秋季,定又是一个雏黄一片,丰收在野。“这一片沃土,便是我曲胡人的乐土,我们爱着这块地方,又怎容得他族的侵略。”一老年贵人道。“是,历爷说的极是。”他的旁边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应道,而这两人的身后却是一排的卫士。那男子约三十五岁左右,眼间只透了股英气,那是怎样的一个样了?他穿一身戎服,普普通通,只让人觉的是一个得道的隐士。“至于黄原亮的事――希望他也如你一样,懂得欣赏这一块沃土风光。”“是。”那男子仍只是应声道。“嗯!”老年贵人一吭声,那男子便急忙慌张补话道:“我一定,一定竭尽所能让黄文亮归顺曲……我曲胡。”“但愿你记住你这句话。”老年贵人的重重的说清每一个字,便转身回去,一排卫士紧随其后。

    狱里的小杂虫类极是多,最属可恶的便是那跳蚤,小而又贱,偏又爱往污秽处钻。于是狱里的人就再也没得话去说什么那出污泥而不染之类的话,只一个个闲不出手的乱是抓搔。偶有幸质的人道:“搔,就是左边一只手,右这一个跳蚤的蚤。”

    “已经是第八天啦。”有人道,声音很轻,也很淡。但并非如人所说的看破了世俗。那轻叹的人是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他的牢房很干净,就如同他已前的府邸一样的干净,自然没有跳蚤。这间牢房的左边开了一个窗,光线射了进来,这间牢房便能清楚的分清黑夜与白天。这犯人便是黄文亮。他身上的伤本不重,又按时的有人进来为他调治,也便好的极快。只他的脚被那拿锤的谭可波敲了一记,现在也依然活动不得,想是连骨也碎掉了。他支挪着身体,他在想,曲胡人究竟要他做何样处理。为我医治,那么说是暂不会有得幸命之忧,给我好的衣食招待,那么说是想降我。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派人来说降我呢?这是他的猜疑,但他更多的是另外一层的思考。

    又是十余日,黄文亮已经能够勉强动行了。只那脚久未着地,又僵又化,麻木的历害,总那么的不听使唤,他那刚起的淡淡的欢喜,便只是更淡了,还多了一丝烦燥。

    终于,有人来说降了,是一个曲胡人,一个能说会道的曲胡人,他一说起话,便滔滔不绝。黄文亮并没有认真的听他的话,因为那很费力。未了,那人问他:“阁下意下如何?”“我只想你以后别在来烦我。”黄文亮道。那曲胡人的脸色泛出一阵异色道:“好,果是个汉子,只可惜……”那人留了余话便出了牢房。黄文亮很想问他可惜什么,但他没问。

    次日,他的饭菜便差了下来,与普通犯人的招待无异,时而的会有沙粒哽齿。“可真有些够呛。”他道。

    更麻烦的是不再有人来为黄文亮医治伤处,他那眼见好转来的脚便又开始恶化,甚至化脓,腥臭之味也起了来,牢房也不在有人打理,不一段时间里,牢房便臭气熏天起来,这个季节里的蚊虫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感染的机会。他开始做恶梦,梦见那些曾与自己征战过的战士,但他们大都战死了。很多的人拖着屡屡的伤来到他的面前,他们来问候。他们问候什么时候他们又可以聚在一起。黄文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伤处道:“很快,很快。”一种淡白色的粒状在那化脓处散布,他想那也许讲会化为蛆。“唉!”他还是叹了口气。

    又一个说降的人来了,这人捂了捂鼻子,也便作了罢。他先自报了姓名,黄文亮并不留意。说话的语调却放的极为平和,大概他认为胜券在握。当他把他那自认为威恩并用的话说完时。黄文亮便又问了他的姓名,那人慌张的答道:“在下姓丁,丁前谦。”“哦!你能不能把你母亲说成你女儿。”“嗯,是个难题,到得试一试。”丁前谦居然可笑的答道。“滚!”黄文亮怒道。那一刻,他便昏厥过去。

    但他的命并没有那么的受不起打击,有人向他的面部喷了冷水,他打了一个寒噤。那人便道“醒了。”便出了去,听语音,黄文亮知道那人便是先前诊治自己的伤的医生。

    丁前谦又来了,就在他醒转来后的下午。这次他说的话很是简短,他只道:“这只一次机会了!你若再不有所表示,他们可要连你的伙食也得断了。”黄文亮哼了一声,不去理会这卑鄙的小人。

    果然,那饭菜也不再上了。黄文亮便闭着眼睛,任思想做着最后的游荡,因为饿,他的睡去很难。他的全身开始无力,连得换个睡的姿势也似乎得花上他整身的力。但他还是做着梦,一个个短暂而又似乎连贯在一起的梦。他遇见了五弟,五弟怨恨着说:“亏我那么相信你,却想不到你在战场上竟是脓包一个。看,我这几处伤。”他指着自己的眼睛,那眼睛便暴了出来,从那暴出的地方看进去,竟看到脑袋里的什么东西,是液体,白色的,竟在流动。啊!黄文亮闷呼一声,恢复了意识,他知道刚才那液体状的东西是自己脚上溃烂处爬行的蛆。“五弟。”黄文亮轻喘着自言自语道:“对,我是脓包。是我的失误。是我的失误使你失去了你那年轻的生命。可恶。”他想起了杨承,他咬牙咧齿,“有一日时间我便要亲手宰了他。”但这一日是何时了?

    已经是不尽食的第三天呢,他只感觉到了生命的尽头,连思想的力气也几乎用不了。他开始清楚什么是油尽灯枯。他原本健壮的身体在此个时候,恐怕比他刚出世之时还显得弱小。他的思想渐渐的有了些飘乎,身体渐渐的散开。

    他还有知觉,一丝知觉,微微的,比针还细小,又那么的脆,只需轻轻的一捏,他便得断掉。即使现在有人送饭来,只怕他也没得气力去吃。他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一个很大的阴影盖住了他。随后他听到暴喝声,他便被人扶起,抬起,他仿佛觉得有人在送他去那该去的地方。他想睁开眼睛看,可是他的眼睛也因为饿而没精打采了,它根本无力把那一直忠心的眼皮拔开。他只能感觉到一个个淡黑的阴影慌张的转在他的周围。

    他的嘴被人轻轻启开,随后一股液体――不是水,那是比水更浓一点儿的液体。他知道那是稀粥,他久未尽食,此刻遇了那粥,竟只是难受,极想吐出来。只是他沤动了几下,便又如实的接受了那粥食。

    他的梦又多了起来,先是有些浮躁,大概连梦也怕是给饿的慌了――那思绪乱了,连得聚一个完全的人形的精力也没得了。他感觉到了长久,漫漫的长久,在那长途里,很累,而且很慌。他的口很干,也很躁,他的身体还是那样的崩溃着,轻乎着,他的肉身时而的飘起来,耳边只嗡嗡鸣鸣,是无数的蚊虫,他的身体正是为那无数的蚊虫拖浮在半空。他想挣扎,可惜他离得地面太高了,他竟没得勇气跳落下去,他并没有跳,但他看着远离自己的地面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四分五裂。太高了,他暗暗的想。其实,他也没得力气去挣脱,他只能闭上眼睛。默默的,由那些蚊虫带到它们的地方。也不知那一时刻,他忽地明白起那蚊虫正是由自己那溃难的脚处产生而来的。

    他的梦渐渐的有些清晰了,轮廓儿明了呢。是父亲,庄严的脸,古板的颜,不知不惑的面容,那原本应当空阔的额头,那遮挡住了额头空阔的附和眉,及那透着英气如少年的眼……“爸!”他持久后方喊道,因为他没得脸面见自己的父亲。“起来,在我的眼前如此的狼狈,获不得我的同情。”严父喝道。“我太疲劳了,父亲,让我歇一歇吧。”黄文亮疲惫的说。“混账!记不得我对你的教诲了吗,记不得你的信誓旦旦了吗?”严父一脸的威严,这只使得黄文亮更觉得累。“记得,可,父亲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哀求起父亲来,父亲从小就那样的疼他,说他心胸宽大,确是将帅之才。“你是军人,而且是军中统帅,你倒下了,你统帅的三军如何能够不倒――你不能倒下,给我站起来。”父亲更是严厉。“我,我不再是三军统帅,我只是街下之囚,一个没土之人。在我的身后,家人,百姓,朝官,至后来的人都只会当我是个败军之将。”黄文亮说着,眼皮便只是往下搭,他实在太累了,父亲对他的责难实在太重了,他已被压跨。“不,我的孩子觉不会说这种话,站起来,孩子,你仍将是三军统帅。”父亲不知何时屈下了威严,慈和了下来,他的手搭在黄文亮肩上,一股热量暧暧的注入了黄文亮的体内。“没用的,父亲,我已经一败胡涂――我,我再也无法,不可能回去了。”“你不回去,一样的可以成为三军统帅。”父亲说着,神情毅然。“你。”唐文亮忽然明白,他道:“你不是我的父亲。”他移着身体,避开那带着热量的手。“是我!孩子。”“你不是,你对我从未曾有过如此的教诲。”唐文亮避不开那只手,有些痛苦的说。“不,我一直对你们施加着这样的教育,只你们不明白,我们的家族要苍盛,我们自己要繁荣,我们的功名要由我们自己来创造。丢掉吧,丢掉那历来的书伦礼德吧,那的创造也由得我们。”那严父这番说着,他说的仍是很威凛,很严肃,很认真。如小的时候催他入睡时的话。“不。”黄文亮痛苦的无声的叫起,他爬索着身体,竟真切起来。“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口音。“你――”黄文亮轻微的喘着气。“对,是我。”说话的人极是高大强健,正是那日与那老贵人说话的那中年人。

    这中年人姓章,名之畔。原百鲜洛明郡人,自幼文采出众,被他一方人唤作“执笔童”,但青年时代,人长得高大起来,自更了志向,投笔从戎。于落畔河一役被曲胡人所伏得。后竟降了,但他人虽降,却又愿为官于曲胡王。便操起了隐士的道业来,那曲胡王也便趁起人之美来,由了他,但也少不了遣人顾着着他,防他逃去。往日里黄文亮但也见过他,也曾达过见识,所以相知。

    “你可是也要来降我。”黄文亮但问。章之畔摇了摇头道:“确实,顺胡王是逼我来降你。我即是奉了他命,被迫而来,却是也想亲见于你。”黄文亮哼笑了一下,也不多言。章之畔道:“是不是瞧不起我?确也是,像我这样的人在曲胡这边无声无望,在故国也只是为故国人所耻。”“即如此有自知之明,又何苦当日屈节的投降。”黄文亮讥嘲道,他的面色苍白,一动了话气,只连那面部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唉!你的身体刚有所复原,先别动了怒火,且些休息,留着精力日后在数落吧。”黄文亮疑他取笑那‘日后’,便也不在多想,果作他的休息。

    如此精心为人照料三日,黄文亮便能在床上自由起立,饭食也开始能吃得油腻起来。只他的脚本未痊愈,又遭受了此一遭,更显得严重,虽受人精心医治着,但要好转起来,却是一个有待之期。

    也就这日在黄文亮正用餐之际,章之畔又来了。他穿一身布衣,样子很是拘谨。黄文亮暗道“扫兴。”只当没正眼瞧着,拼命的埋头扒那饭菜,只怕还没吃饱,又发了意外情况。“别来无恙。”章之畔笑着道。“难说。”黄文亮只得停住进食,道:“换了一副服装便想洗脱自己的孽性么?”“我即然已是如此,我又何苦争执,只我弄不明白,为什么曲胡人也不肯放过我,任我的逍遥。”章之畔怆然道。“他们,他们便是教你来说服我。”“是的。”“那你打算怎么样?”“说服你。”两人一言接一言的对着,丝毫见不得话的异样,仿佛是老朋友有叙旧一样。

    “其实我们俩又何常不都是败军之将呢?”章之畔苦笑道,其间似乎有着不尽的辛酸。“对!”黄文亮笑道:“我又何必去与你怨记那以往的事,曾记得有人也于我说过,人不能强求,你要怎么的做,你的志向如何,与我何干。在这陌生的地方,所碰到的国土人也只有你了,即然如此,只把你当做国人来谈。来,休务谈那些事,拿酒来,但求一醉。事后,所有的事,你不必怨我,我也不必怨你,只道不同而已。”他的和番冲天之气也无非是想换得酒香入肚。章之畔自是明理,只为他触及伤心事,有些感怀,便道:“好!”“可得要大碗。”

    章之畔出及,略一时间,与一抱酒仆人入内,他自己端来两个磁碗,分拿一碗与黄文亮。两人划地为桌,章之畔盘膝而屈,黄文亮脚伤未好,摊脚而坐。仆人把酒斟上,黄文亮持起那碗,道:“干!”章之畔略一虑,一笑,也持碗与之相碰。酒过三碗,两人面部均透红起来。仆人正要倒酒,黄文亮伸出手横住,只道:“咱们但醉方休,不要外人,你便下去。”那仆人正莫得心思,章之畔又道:“下去吧,不要扰了我们兴致。”那人便诺了一声,自下去了。又是几碗,黄文亮道:“要有点儿小菜便好。”“却是。”章之畔的眼有些儿迷离,只是醉笑道:“我这就却唤人上。”“算,算,不必,以至于要醉人,还去上什么酒菜。”“哪里!”章之畔撑手起身,却又不由主的旋倒,只说:“始终喝多不得酒。”黄文亮大笑道:“再喝。”一边又把他的碗的酒斟上。“好,幸得黄兄如此赏识。喝。”一昂头,不失豪气的一饮而尽。黄文亮喝了声好,又为他斟上酒,刚要劝喝。那章之畔竟伏着头微泣了起来。黄文亮也有了几分醉意,伸手摇他身子道:“章兄,章兄。”那章之畔只是哭。黄文亮又把他狠命的一推道:“章兄,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看你此样,定是有天大的委屈,今这儿只你我两人,我是将垂死之人,断不会泄你的秘密出去,你但说无妨,别弊坏了自己。”章之畔仍是低哭,竟不抬头。黄文亮又道:“看你饮酒豪气,也不失为男儿,我想,你即投降,又不愿为官,定有你的委屈。”这话似乎触到章之畔了什么,但见他身子抽动着,许久才把那头直了起来,眼神却是有些惘然,只失了他平日里那种英气。他叹了口气,避开黄文亮的话,只是问起黄文亮的家人如何。黄文亮寻思半天方才道:“不知道。”章之畔又问家里有些什么人。黄文亮但道:“一兄长,一老母,两妻,三个孩子。”他说得很简单,但他的眼里却明亮的闪浮出他所道的人儿来。章之畔仍要问。黄文亮忽得意识到什么,只呦了一声道:“军人,军人提这些干什么,军人最忌得就是这牵肠挂肚,莫非――”黄文亮斜眼瞧了章之畔一眼,便又转身道:“甭提这些事,只要喝这酒。”便又为章之畔斟酒。

    一坛酒竟为他们喝得要见那底了,章之畔早已醉得不成样子,时时的还沤着,他的头发,胡须都沾了那些沤物,只显得甚是狼狈。他的眼睛已是迷离的成了一线。想他已是那种早已不醒不事的那种人,却又爱着哭哭啼啼――从这么一个大男人的嘴里出来。只让人不免鄙视他。

    这个时候的黄文亮虽也是醉去几分,换作原本的酒量,本不至于如此,只因为身体初痊,喝不得酒。但思想,行动的一与二还是分得清。他在怨,他在怨自己的手为什么竟软了下来,迟迟的不动起手来,越是拖,他便越想与那章之畔多道几句。他担心这只怕是最后能与自己道得了几句话的人。

    那一坛酒终于干了,黄文亮的表情也黯了下来,他推了推章之畔,叫道:“章兄。”章之畔半晌间方才唔了一声。“对不住呢!”他伸出他的双手掐在那章文畔脖子上,用上力。那章文畔似乎明白起来,挣过自己的双手,去拔那黄文亮的双手。“怨不得我,谁叫你是叛徒,或许这样,才是你的甘心。”黄文亮不由他的挣扎,但他立刻感觉到那反抗的强大。章之畔虽是文夫,但他的身体天生强大魁武,用起时,自有一股蛮劲。况黄文亮又积了多天的痪,用起力来,却当真是力不足矣。他的手渐渐为章之畔所掰开。“混……蛋。”黄文亮痛呻一句,他的面色狰狞起来,向一只为猎户们羞辱的狮子,正咆哮,发着末的余威。那手在章这畔的脖子的圈围便又小了那么一个廓。章之畔的双眼渐而的有些暴了起来,血丝盈在其中,又似那血从中流了出来,仔细的一看,竟是一滴清泪。黄文亮闭上眼,不去看他的眼,他只觉那反挣的手脱离去,似乎已经无力。他想,快了。但他想错了,他的腹部被重重踹了一下,随后那踹他的脚又把两人的距离撑开。“你一定要死。”黄文亮恶狠狠的道,那酒性竟为其所用,所成了大的气力――他的手如铁环一样箍在那脖子上,仿佛是作成的一道工具。不知何时,有着千百道明眼注视着此处,只瞧得令人心寒,黄文亮是闭着眼的,但他仍感觉到那千百道眼睛的可怕。“好累。”黄文亮只想,他只觉得自己做的事真的很累,只他的手的劲却也为曾松下来。“咣。”一声破磁声,明明咣咣。“啊!”黄文亮募地感觉到那千百道可怕的眼睛同时入了自己的身体内,心一惊,那手便松了劲,整个人竟被章之畔踹了开来。他方欲再爬起来。外面却排来声响,进了两个官差,见了他们,大呼小叫起来,一边儿蹿了进来,便把黄文亮束倒在地,令他动弹不得。随后又来了数许人,手忙脚乱的把章之畔架了出去。

    黄文亮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真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只道自己将是必死。“或许就在明天。”他轻声道,那声音连得墙壁也附不上,甚是松软无力。仿佛是爬山虎的轻生,甘愿做着墙根草。“别了!”他想起自己的妻儿,只是死也没得道别,竟有些凄凉。这凄凉绕着他,使他涉想到了很多,他当真的考虑起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死死?忠?不,只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狗,他这样想着,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大逆不道。“去他的,为那彭谅?连我家人都待不好,没我得在,家里人也不知将会如何。”但他仍是避讳着,决不去想。为国?败军之将,正被他人羞耻,何来为国,国尚不容。孝?达不成父愿,何为孝;为志,休谈;为理,是为天理?还是历来之理?或是心存之理。他这样胡思乱想,偶地竟动了生的念头,但立即为他强压下去,当做不曾有过。

    他睡去,梦里听道了胡笳声,又听到了箫声,那低沉的声音只压得他的心坠得沉沉。我喜欢听的是鼓声,他狼狈着说,似乎是在乞怜。他喜欢听得是那战鼓,胜利的战鼓。他喜欢的是那冲锋的号角。他即起自己曾说过自己是为国而生。但他亦记起风尘子对自己的所说:“你是为战争而生。”他当时大笑,现思来,竟是他的无知。“那么,我的命运如何。”他嘲笑着问那浑身透着碌碌的风尘味的风尘子道。风尘子笑着,不答,他说:“答不上来,我不知作何解释。”这又是什么意思,黄文亮温故起这个梦来,他那胡乱的梦里,竟夹杂着胡乱的思绪。一时间,他又深为恐慌,不,我不会是这样的命运。他的另一种思想却已萌生。

    太阳起了,并不见得送得温暖,它原本也只是个老朽,那去故得世人,只世人们偏要愚不可奈的去赞去歌。

    太阳又落了,人们又常道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于是不少的人便当真的昏昏沉沉,感慨万千,这感慨为得是谁?

    于这个时候,章之畔竟又来到黄文亮的面前。他的形容并没有别的异样,他的精神仍是那样的有神,大概昨夜所有的狼狈,均是酒的原因。但他黄文亮去一夜里似乎苍老了许多,当真是艺术里的人儿:胡子全部开了短茬,仿佛是每一根胡子也有要分割的意途;头发开始起了卷,一根也要折三折;面部起了皱纹,憔悴之致。“你还要来见我!”黄文亮道,声音也不大硬朗,全身为昨天的酒味沤的怪臭的,动起怒,多喘吸的是那难闻的酒臭味。“昨天酒醉后的失态,我很是难过。”章之畔恭着手道,他的一身仍是布衣,只是清洁的多了,显然换了一套。“无耻之徒!”黄文亮鄙视道。章之畔并不生气,他的布衣干净,只是干净,燕并不华艳,自然,一种心平气和也确凿的溶在其里。“你可知道。”章之畔缓缓的道:“在这异族,我的孤单,我的苦处又有谁知。我不能诉与谁?我需要有人来与品尝我的苦处,但没有人肯与屈膝而谈――竟连得数落的人也没有――”“自食其果。”黄文亮不理会他的诉哀。章之畔失望的看着他,忽然大笑道:“你,哈,多么可笑,谁会识得你的忠贞,谁会识得你的不屈……没有,这里将只会有一个无名的人,即便有人知是曾是威名赫赫的征伐元帅,也死的如此的普通,谁会为你明鉴。史家吗,史书的记载吗,去吧!他们如何知道你遭遇的处境,你的家人会以你为耻,所有的――故国的后人都屑你的不耻,你现境中不得人解,死后还要任人污,亏你还如此可怜的抱着你的视死。我,为什么不死,因为我不想死,我不知道,我那样的轻生死去,对于别人,又有怎样的影响,不会,我只是那样的死去,死去。于我,于我的意义何在,何在。”章之畔狂笑着,他的眼神里只有一种他自己的理论,仿佛他从来不为过自己的所做做过属于他的内心悔恨。“滚!”黄文亮大怒而吼声道:“你,你章之畔是我所见过的最没廉的人,你不是男子汉,滚。”他挥起那碗打去,正打中章之畔的左边额头,那鲜血便破肉而流出,径流进左眼,把那左眼粘粘住,仿佛成了一个瞎子。章之畔没了眼神,他眼里那种异样的神采淡了下来,他道:“刚怀散王历爷找过我,他说你若再不降,明日便将你斩首。”“去,只怕是说遂不服我,连你也要得一其斩了吧。”黄文亮啧笑道,他的脚便开始痛了起来,刚发怒时,一不小心咯着那脚伤处,只发得痛人心髓。他的身子于昨日挨了那两官差几下,本亦是痛,只此刻尽募见得感觉。章之畔仍是不理会他的笑,他的眼角开始抽搐,但他竟也不去敷衍,他道:“有人传来消息,说你家人全部被诛。”“你撒谎。”唐文亮有些心慌意乱,“褚伯是我爹的至交,他会保全我家人。”“你亦知道国主是怎样的人,他那随意的爱好――褚妃也是难逃,他若忽地不喜爱褚妃,那褚权国只怕说的话也不当耳,又有那欧阳限等人对你的窥污,只怕。”唐文亮只听得神魂起并,他怪叫一声笑起:“家人即已为我累而死,我亦无脸,亦无挂,今日里便再此了结了吧!”说完,便使头猛的撞地。声响如雷。“唐兄!”章之畔急忙闪扶,生硬扯住唐文亮,一边儿叫那些仆从。只见那唐文亮血流满面,早已昏死过去。

    只怕是赌得大了一点。唐文亮的手不知何是抿着劲,他的思绪里似笑似哭,这是第一步。他想。

    日历随手只一翻,便翻跨了那时间的好几个拍符。唐文亮的伤却是已好,额头处连的疤伤也没做起,只那脚伤实是有反复之由,虽然愈合,但因伤到了骨子,有些儿成畸,走路时,难免跛起。曲胡人见他的忠贞,只也钦佩,并不在花计于他。他的闲情也发起了,竟也如章之畔一番,效起了隐士之风。只他的心情却谁也不能领会。

    这一年,本是多灾之年。

    一日,唐文亮起得床来,只觉天冷的出奇,他便于被窝里徘徊,久不起床。他的思想似乎颇消沉下来。当他爬起床时,发现外边竟下了一地的雪。这是回春雪,就是在冬天大雪之后的一百天回复的一场雪,但今年的回春雪似乎来的有些迟,而且有些猛。那播下去的稻子很多的都给冻掉了。于是,这举国的人便多了起怨声。连那怀散王也不由得为这奇异的景像震惊:“今年可真是多灾之年吗?先是百鲜国的入侵,又是这千古罕见的自然灾害,还会有别的吗?”前些日子里,戎平关又屡有文送来,那陈国有军队屯于关外。他唤来仆人多加了件袍子,便叫了随从侍进了宫,但他仍感觉到那空气的寒,只透那厚厚的衣,侵于身体。他上了殿,但他的哥哥曲胡王却还是没有起床,想来是年事以高,真的畏冷起来。

    “真是个好天气。”黄文亮看着这天气,赞道。

    中午时分,章之畔来见了他,俩人小酌了几杯。章之畔道:“黄兄,今日,咱们俩就来谈谈抱负!”黄文亮叹了口气道:“只两个字而已,谈那干啥!”章之畔呵呵笑了两声,喷出几道好看的热气。他持起火钳把熨酒的炭火拔了拔,道:“是不是天太冷了,如这酒般也结了冻。”黄文亮干笑起来道:“纵谈也罢!但你可得先谈?”“先谈又怎样,难道怕你剽切不成?”章之畔荫声道。他吸了口气道:“我幼时,才华也算出众,人皆捧我,那时志向抱负便是要多写出几首得意之作来。后也思迁,竟慕战场功名,投了军,一心便想做个好的将军。但亦后,人事全非,便只想过一份安安当当的活。”他的言语中不甚悲戚,看也是溶了真感情于里。黄文亮起了杯道:“人各有志,即能甘愿过一份俗子生活,也尤是难为可贵。”“只可惜这是‘志’,终不是抱负,而这志的实现竟也要落得如此处境。”章之畔叹息着,良久才发问章之畔。黄文亮扬声道:“我的志向只在那战场上。”

    “只这一项,难道黄兄不慕朝廷功名吗,不图名扬后人吗?”黄文亮笑道:“人生几何,要得心思去寻那么多累赘,我只愿在那战场上图生死。”章之畔似乎不信,凝了半晌道:“只怕是在这里受了禁压,在有这等机会。”“那可未必!”黄文亮道,眼睛里透着一种鬼魅,仿佛识透了整个章之畔。

    当怀散王知道他们的对话时,大惊。谋士杜风道:“斩掉此人,以避后患。”怀散王沉思半晌道:“只怕整件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五日后,怀散王府接到边关急文,戎平关起了战事。“想不到来的这般快。”

    黄文亮这几天便又早起,去那河边钓鱼。坐了半晌,竟不知鱼早已脱钓而去。“因得彼鱼,而失此鱼。”他兀自思讷。这一切可真在他的打算之中,陈国图曲胡已久,曲胡刚经了战事,现又受奇雪之灾,国内民众正乱,恰是好机会。

    须夷间,半月时间。怀散王府使差招黄文亮。黄文亮扬声避开说:“战事是国家军机,怎么能招我这个不降者议处。”怀散王闻到此话,是在午间进餐之时,他忖道:“难道不用他就没办法吗?”这般思想着,就连那食物也淡然无味。群臣议论纷纷,只派不出用将。

    如此又是三日,战报又致怀散王府,原明关被攻破,敌军长驱直入东湖畸角,进逼破潮关,如破潮关在守不住,敌军就会突进到东城,后果不可预料。好在突几关虽被围,但老将王渊只守不攻,倒也苦撑。只成了崎角之势,并不至溃散。

    但国内百姓的动荡却又动乱着军心……可怕的后果。

    太子来了,他道他愿去统军,怀散王素不喜欢这个侄儿,只寻他年纪轻作借口,避去。

    怀散王终还是想到了黄文亮。那日下午,他备了轿亲自去请他。黄文亮自是欢喜,只与怀散王唱了一道顾茅庐的戏,便也出来。怀散王问他官要何职,黄文亮道,统帅。怀散王不答,只又问,何时起身。他答,立即。怀散王又问他对敌之策。他道破敌。怀散王又问,何时能胜敌,黄文亮道,民众若不为缺粮而苦之时。怀散王大惊。

    回致府邸立刻进得宫中,半请半逼得曲胡王上朝,即任黄文亮为三军统帅。而此时的黄文亮早已或了曲胡王拟的旨,先奔了前线。又命太子为佐伏将军,谭可波为志远将军,都于庆为德仁将军分赶各路前线,全权听命于黄文亮。怀散王了了这一事,立即又拔了一道圣谕:捐粮卖官。怀散王一气的呵成了这番多事,仿佛却得自己又恢复起年轻时的那股气概。

    黄文亮曾于陈国对过战,深知道陈国铁骑与破城器械的厉害。他一到破潮关,便拿出手谕。那守城将汤抚虽是不服,但也受了,把那军权交于了黄文亮。黄文亮立即组军突袭陈军,汤抚道:“敌军铁骑坚不可摧,我军如何能去与知正面交战。”黄文亮怒道:“军权在我手,你敢不听命。”命杖手罚了他五十军杖。副将金度亦道:“事关国家存亡,需深思熟虑。”黄文亮愈加怒道:“我自率拔五百兵士去。”

    东湖畸角本是林原之地形,陈铁骑于此地形甚是不宜,因此也不敢冒然而轻袭。他们把军驻于破潮关三十于里,一边遣来农人砍伐群林,要辟出路来。

    黄文亮把那五百兵士伏于林边,令他们结了些鞭炮于那近营边。一声令下,鞭炮其响,立即又命那五百兵士拼命擂鼓。于是,营中大乱,马声嘶鸣。那些擂谷之人便越擂得响。陈军铁骑乱作一片,互相践踏,竟不少兵士死于马下。又见林中鼓声震天,甚是胆怯,自退去。黄文亮也不敢追赶,随即撤军回城。

    一到军中,只见那汤抚,金度等将全跪在途中。

    太阳逐渐往着赤道边跑,天气便也热起来。黄文亮却是优闲,太子尽日来见他,两人意和,便对起弈来。太子问这场战争何时能赢。黄文亮捏子道:“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头发数清?”“难道就这番只守不攻,便能破敌?”黄文亮道:“太子殿下的棋艺甚是高超,却在作战方面不及我文亮。”太子笑了笑,因为黄文亮又输了。

    黄文亮于那次吓溃敌军后,立即率众在破潮关前大挖濠沟,并引东湖水入濠沟内。陈国攻城器械便进不得城边,对此城也无可奈何。只把此城层层围住。

    黄文亮看那对弈的棋沉思半晌道:“确实输了。”太子道:“再下一盘。”黄文亮持过手来道:“罢!休动。”见他凝眉看那棋盘,许久不道一句话。太子也不扰他,端过茶,细细的品。“军中那些将军主战。”黄文亮忽道。太子道:“主战之将倒也甚多,不知文亮兄指的是那位。”黄文亮自言自语道:“臣相卢程的儿子卢眺倒平日里只嚷要战,现下倒成全了他。”“你的意思是!”太子惊道。

    黄文亮招来卢眺,授他渔猎将军,要他速赶去突几关坚守,不要让敌人破城。一边又急招王渊,只道有军机大事。

    数日后,卢眺冒然出军,结果突几关被破,卢眺亦死于乱军之中。

    当黄文亮得此消息时,把手一捏,立即会军,命谭可波,都于庆等各率三万大军去攻陈军后防。又命老将王渊率三万大军去迎入侵陈军,遇敌便退,不与正面交锋,尽量拖延时间。

    布署妥当下去,黄文亮回至营中,把棋盘摆了出来。太子便进了来,怨道:“我的任务何在?”“与我对棋。”黄文亮呵呵笑道:“棋完之后,我便吩咐任务于你。”太子无奈,两人便对局起来,黄文亮每一着都下得很慢,眼看要落得子来,却又疑手一捏,晃开去。太子只关心那战事,心情浮躁,只催黄文亮快些落子。

    “将。”黄文亮道。“啊!我输了。”太子讶道。“不,是陈军输了。”黄文亮道。“那我将做之事……”“议和。”黄文亮道。

    陈军后防遭袭,全无了源守阵地,虽大批铁骑入了关中,但曲胡军不与他正面交战,只是周旋。占进天时,地利,人和。陈军疲惫不堪,后防又传来受袭消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太子来道议和之事,也不得不以接受为上策。

    黄文亮与众将凯旋归朝。怀散王命人于京城之内铺彩绸,只从城门迎至朝内。以喜筵欢庆。曲胡王出了来,只见他虽穿得衣锦鲜目,但神色却枯稿,怀散王则立于一旁。曲胡王把各位犒慰了一番,与众把酌了两杯,便推说身体不适,回内宫休憩去,一切由怀散王代慰。只那神彩列了席,席上怀散王问黄文亮需要什么样的官职只管说。黄文亮拒道:“我黄文亮只是战场之人,于朝庭之事,慨是不谙,并不达求何许官职。”“战场之人!呵!你本是统帅,亲意掉你去边关驻守,肯定是扁低了你的身份…….那么你究竟打算如何――你只管说出,我怀散王定识这个诺,自然,放你回国那可不行。”“黄文亮摇头道:“我家人竟死,我回去又当如何。我只求――仍去过先前的日子。无所无依,无拘无束,做地为席,垂钓为娱。”黄文亮早见着那一旁抑抑的太子。怀散王面露起难色。黄文亮又道:“望历爷成全。”怀散王把杯一举道:“喝了这杯酒,我虽可惜,但总不能强你所难。”“谢历爷。”黄文亮把那杯酒一口喝尽。

    黄文亮走出时,太子服从李侍急步赶向他道:“黄爷,太子殿下想请你到太子府一聚。黄文亮笑道:“不用了,你只告诉太子,要他一切只需如着他平日里的下棋。”

                  二

    造化这两个字真有些弄人。

    黄文亮于曲胡的第二年里,曲胡王病死。

    王的死,自然王子便要继位,这很合情合理。但这中间的一层纸里,这顺理成章的纸里,隔了一个怀散王。怀散王并不喜欢太子,他若是不赞同太子的登基。就如同在那顺理成章的后面打了个问号。曲胡王的驾崩是迟早的。看着曲胡王汲汲可危的身体,怀散王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强壮。历来,他在他的哥哥的面前,总是那么的感觉到自己的卑微。曲胡王锐利的眼神,总似乎能戳穿他任何的念头。所以他甘心的臣服于他的哥哥。但他的哥哥终于被衰老和疾病征服了,于是,曲胡王发起了昏,信起了道与教,他成了一个慈祥的老人。可惜的是,一个强盛国家却是一个中年人,去把他调教成自己一样――一个老人,那么这个国家便非常可悲。一个国家需不需要圣经普诘?

    怀散王很是得意,他不会取王位带之,他知道那是一个很傻的举动。他看着自己眼底下的自己的侄儿们,他们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仿佛是他饲养的那些儿小白鼠,正小贼眼瞅瞅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施舍的食物。他看着太子,他自然留意着太子,太子却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下棋真的很历害,他的棋没了攻势,但他的任一个棋也没有轻进。对方的士相其全。用车不行,用马也不行,对方的车时刻盯着他,而且对方的兵力很多,茂然进去,断是蹩脚没得出,反会全盘受制。他只有用炮,那可需要用对方士相做障碍的炮。

    太子登基了,怀散王在看他的小白鼠,那些小白鼠比平常还饿的历害。“都怪我。”他悲伤的道:“长时间没来顾你们,瞧你们,饿的可真厉害。”他也如他哥哥――前任曲胡王一样,老了,也慈祥了。但太子没放过他,他登基后用炮的牵制,抽了车,逼死了马,连士相也逐而的削去。三个月后,他给了怀散王一杯毒酒。又给他拟了罪,说是谋死先曲胡王,预夺皇位。

    黄文亮斟了杯酒倒在地下,自言道:“怀散王,我敬你。”他把酒倒在地下。这几日,江水涨了,虽下了些小雨,但钓的鱼也大了。黄文亮的心情也好了许些。

                  三

    四年的时间里,对于一个正长着身体的人来说,会很长,因为其间变化大多,但那变化的痕迹又不大明显,只觉变了,所以对那时间也只觉得甚是长。

    昔日的太子已是在位的曲胡王。他的样子,也断不是昔日黄文亮所见的那个副将,那个与自己对棋的小伙子。他仍下棋,只是他的棋局太大了,黄文亮做不了他的对手,他只是他的一个棋子,而且是一个被遗望的棋子。“这个棋子。”太子道:“还是搁在这个地方好。”

    秋季他去狩猎,秋后丰收过后的田地,一平如野。曲胡王猎的兴起,只从早猎到晚,只急的太监吕德华团团转。要是饿坏了主子怎么办?这一猎,曲胡王猎得三只獐子,五只鹿,豺狗一条,其余小猎物不计其数,他一回得营,兵士齐呼。其声震天动地。曲胡王之做骑也马啸数声,他意气风发,掣马数圈。发声道:“朕将东伐百鲜,以洗当年拔土之耻。”众兵士们更是响亮,数十日里之外,也只以为那里打了闷雷。确是一个闷雷。

    曲胡王在做决定时,他想到了黄文亮,但他摇了摇头想,还是就让他呆在那个角落吧。

    他回朝把征战之事宣了,又发了檄文,我国上下征兵,征兵之家免十年皇粮。可是群臣早有数人起来反对,丞相崔洪尤以为首。他的道理他的思想终是多习了孔孟之道。而习孔孟之道之人,道理及其的多,怒他,道理更多,斩他,他处之泰然,到似乎成全了他的道、义。曲胡王颇为恼怒,对于崔洪尤这样的人最是没办法,因这人性子和善,多得人爱戴,于治国,到也颇有得到之处。他的起呼自也是招来一党人的附应。曲胡王拟了一下眼,转问老将谭可波。谭可波道:“依臣看,国家正处于发展之期,此刻动兵,怕是很扰民众,这番的话,又扰了发展。至于当年土拔之耻吗!报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沿需时日。再说,现虽能强集三军,但三军之帅谁来挂?”“三军之帅?”曲胡王想再过几年这谭可波便呜呼一声,一了百了。但他提到这个问题却也是个问题,名将王渊已死,其儿王追虽也袭了其父一身全才,只怕少了作战经验,白卓本是个好人选,只怪自己疑心甚重,抄了他全家。他看到眼前这谭可波,强笑一声:“眼下不是还有老将军吗?”谭可波慌忙擎得手道:“陛下,万万不可,臣虽有统兵之能,但无帅将之能。”这一个会议,开的像是在一个锻炉里一样。曲胡王虽是一国之君,但于群臣之奋还是颇为不折的。曲胡王的脑里只嗡鸣一片,他倒想下个命令,把这眼下群臣尽皆杀了,方解自己之恨。“我还是一国之君吗?”不知何时,曲胡王忽得怒起道:“三军之帅,若朕差到能任三军之帅之人,你们便无异议了吗?”全场见王发的怒来,倒也无语,只是那谭可波忽的一跪道:“万万不可。”“哼!”曲胡王退得朝来,单将那谭可波叫进后殿内。“有什么不可?”曲胡王怒起道:“难道他不是一个罕有的奇才吗?”“是,的确是。”谭可波慌声道:“只是我们伐的是他的家土,只恐有异心,请皇上明鉴而三思。”“我岂能不想到。但他是何许人也,我又怎么不知道,但他的家人以尽皆为彭谅所杀。已了他对百鲜的寄望,而造成这一切的,又是其中有人陷他,他对于百鲜只有怒气。”曲胡王一边说一边儿捏着手指。他对他的这番话感觉到很是完整。“可是他的家人并没有被杀。”谭可波汗不知什么时候漓了起来。“什么?”曲胡王大惊。谭可波昏声道:“那是为了降他,灭他的志,才捏了这个谎于他的。”曲胡王只感觉到受人一击,竟连站立也有些不稳了,但他还是年轻,他的脚步也还是健而有力,他立刻站稳了,他道:“那又怎么样,我们倒可以先把他的棋号挂了出去。这样彭谅定然斩其家人,黄文亮再知时,也怕迟了,更只能激起他对百鲜的记恨。”“可是。”谭可波仍要说。“可是什么?”曲胡王大怒道:“只怕是你谭可波曾经敲断人家的脚,害怕了吧!”“不,不,陛下,我是道他黄文亮会拒绝此任。”谭可波当真昏的厉害。这段时间里他正得了寒病,说不了几句话便气喘呼呼,汗流浃背。“他会拒,哈哈。”

    当谭可波回府时,那寒病竟是好了,他道:“天意!也罢。当真老夫又能挥挥大锤。”

    黄文亮确实有些难奈,他白天去垂钓,去找章之畔喝酒,时时又有慕名的人来求问。晚上他便观察那天像,但他便未能观察出什么来,因为那天还是那天。只一些天有星星,一些天没有。月亮是常有的,或圆或缺,或明或暗。或飘乎或清晰,有好几个夜,他就这样看着夜的天空睡着了。他看到自己的胡须长了出来,长的相当长了,随后他又把剪掉,刮掉,让自己保持着年轻。但的胡须又长了。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赌错了,他不想这样的一生一世,默默的如一般村夫的死去。

    这个夜,蚊虫有些多,黄文亮被咬的厉害了,便做到门廊,趁着风爽,闪开着那蚊虫。他闭着眼睛,再想着一些东西。他原本便料到这时间将还会更长,但他实在不是那种能够蹈光隐晦的人。他听到脚步声。但他仔细听时,那声音又寂然了。但他终于又听到了那脚步声,黄文亮想了想便道:“别来无恙!”“你知道是我?”曲胡王从暗处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穿了一身布衣。“太……陛下!”黄文亮慌忙跪下,用这做回答。曲胡王微微一笑,令他起来,道:“你可知道我来找你何事。”“不知道!”黄文亮道。曲胡王笑着道:“你岂会不知道,你整日只打着战争的口声,不就是在示意!我来找你正是来明了你的示意。”“素我愚昧,我确无此意,希望陛下……”“够了!”曲胡王怒起道:“满朝文武都反对我,你却也反对我吗?他们我不必去一一了解,但对于你,我又岂能不了解。”“可是!”黄文亮只觉头皮发麻,他竟真不知道这原本温和的太子竟会变得如此的霸横。“不要说了。”曲胡王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他道:“我要你为三军之帅,侵划百鲜,这可正是你血耻的机会,百鲜国不给你证明你才能的机会。我给你。”“啊!”黄文亮但叫了一声,道:“不,请陛下收回诚命,百鲜可是…….我怎能不忠,不孝,不义呢?”“哼!想不到你也是一个道貌之人――明天,对,明天。我会派人来说服你,那时你若在这番虚伪做式,我一定不会饶你。”曲胡王只说的咬牙切齿,倒只深深的咧入黄文亮的脊粱骨。

    第二日,文亮居果然来了说客,那说客是谁,却是那丁前谦。丁前谦自幼有些口结,但生性却是勤奋,苦读诗书,勤练口才。竟于曲胡或得不少名望,但这人生性本有些愚,事先说服某人,总是要准备妥切,自觉有了几分把握才来说。当他听说是要说服黄文亮时,便自荐而来,因为他曾说降黄文亮而不下,便深怨自己才学不够,理不够达人。而到现在,以三年之期,他的才学,他的见识也远非昔比。他备了一夜,醒的又早,精神便有些困怠,但他一起了言,那精神便百倍抖擞。黄文亮略略的提了几个阻疑,都被他广举博征,纳理而解。黄文亮沉思片刻后道:“好吧!只是我的出山,一定得吾皇亲自来请。”

    第三日,曲胡王亲顾到文亮居,两人一番嗟叹,曲胡王施了各种礼贤之礼,黄文亮便又感激涕零。两人便热热闹闹的同乘一辆华车,进了京。

                 四

    (黄文亮的转折与他的转变,描绘已经到此,后面的是他率曲胡军灭百鲜之事,我只作了个略加描绘的梗概,就也多话。)梗概:

    曲胡王任黄文亮为三统之帅,谭可波率西路之师,曲胡王原家奴童音任中路之帅,东路之军将为朱仁,王朗为副将,作辅。黄文亮自身于中路军中。

    黄文亮出军迅猛,百鲜国内虽接到战报,但不及掩耳,曲胡军队便抵到了困龙滩。困龙滩本是一易守难攻的天险地代,但守困龙滩的兵数并不多,之后的昴升关将领耶律阿微又不得实际,并不派兵支援。被曲胡军强袭而过。这也审觉了算机的麻烦。

    东路之军攻下诸儿城,但于诸儿城内遭义军起抗,死伤无数,可怜的王朗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同死在乱作之中。

    谭可波攻破子胥攻,进逼潼钟关,遇百鲜名将段金堂的抵隅之抗,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当黄文亮知道朱仁数十万精兵为诸儿城作乱百姓所扰时,大怒,命快使传的命令去。屠城。于是诸儿城血流成河,鹰鸦声片起,数日不息。东路之军才继续的奋进。

    黄文亮命人找到神木匠戴德恢,把持起当年陈国攻曲胡之国的攻城之器进行改良。黄文亮问他需时几日,戴德恢道:“如弄的无坚不催的话,则需时一月。”黄文亮道:“十天时间。你要多少人手我给你,但十天时间里你必须给我造出五套攻城良械来。

    谭可波用破城良械攻破潼钟关,随后一气取了十五县,又遇钹县太守钟之川之阻。他身边又有一良将刘莽,刘莽力大无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谭可波与他连碰数锤,只连手臂也抬不起。用攻城良械攻城时,竟为那刘莽投得巨石,一同砸散,连得其下数人也成了肉泥。谭可波一时急愤,竟沤出血来。

    黄文亮之军也于弃妇关受昔日朋友陈敏之顽抗,谋士松寒出主意要黄文亮于阵前说服陈敏。次日,陈敏但见他,只说了些久日这前两人的交情。黄文亮甚是无奈的说道降事。那陈敏却忽地转话道:“可惜,昔日之黄文亮已死。”随后放箭,数仆盾兵闪过,掩了黄文亮后退。

    曲胡王到底生疑黄文亮,便遣了二差使于黄文亮,一人为曲胡王身边谋士史康正,另一人为曲胡王贴身侍卫石模。

    当黄文亮知谭可波遇阻之后。转而攻途良关。只期与谭可波一军汇合。那陈敏得之后,率兵尾袭。却陷入黄文亮的伏之中,死伤无数。陈敏突围而撤,但弃妇城早为之所占领,里外是兵,陈敏仰天长叹,自溢身亡。黄文亮于他的尸首旁跪下,道:“我之耻,永不辱你。”便割发放入陈敏衣内,又命兵士将弃妇关之兵士尽皆杀戮,全部用来与陈敏殉葬,其间有人大声求饶。黄文亮一看,是那鲁连,曾是自己的手下。但黄文亮连看也没看。他令童音驻兵5万于弃妇关,他自带多余兵士立刻攻下途良关,与谭可波军汇合,围攻钹县城。力士石模与刘莽大战数回合,不分胜负。钟之川鸣钟,唤刘莽回,石模穷追,不理会自军的鸣钟,结果为乱箭所伤倒在地。小将白绝,瘳言飞去救,全为乱箭射死。那钟之川又率数将杀出,曲胡军一片混乱,仓惶后溃。黄文亮大惊,急令了一队弓箭手布于后阵,但凡见着逃窜士兵,尽皆射死。那些兵士只得奋起,一时间两战轰轰烈烈,天昏地暗。钟之川虽人数少,但皆作战勇猛,无不以一当十。特别是那刘莽,吼声震天,一锤下去,便又好几人要作他他锤下鬼。

    黄文亮于后高处看,只看得汗流满面,拭头的毛巾都换了好几条。这一仗若败,他的所有功业便全部为之抹杀。他当机立断,下命道全军而战,谋士,伙夫也需上战。他亦冲入战场,于是战场杀气大增。

    那倒地已久的石模忽地席地而起,持起一活人当作武器一路荡开,只逼那刘莽,刘莽也不惧,两人大战而起,周围数丈内都进身不得人。刘莽的铜锤只嗡嗡作响,那石模手中之人也早已血肉模,不成人形。忽地那刘莽大吼一声,连得黄文亮也惊得手中器械几乎稳拿不住。那锤破声而下,只把石模手中之人砸成两段,余势未歇,又击在石模身上,石模亦大吼一声,松开那手中人,硬抱住刘莽,死缠起来。结果两人均为对方所缠死。钟之川人数究竟是少,死伤又极是严重,挨到后面,但见那曲胡军还是一层一层的,似乎杀不完一样。一直杀到夜下。

    钟之川身中数刀,鲜血只流,为刀马将丁华所俘。

    此战,俘30余力战而竭之人,其间有钟之川未成年的儿子钟百慧,钟百慧从小体弱多病,但深谙事理,颇为钟之川所爱。黄文亮劝钟之川等所俘之人降。那钟之川虽血流不止,但吐口大骂,那众人又受得平日里钟之川之恩,竟无一人要降。黄文亮但见那丁百慧脸有惧色,便去导开他,钟之川只急大骂。丁百慧却说道:“但求速死,怕得众同仁的血溅于眼前。”

    黄文亮呆立数久,那刽子首不得前问黄文亮斩是不斩。黄文亮叹了口气,把手一挥道:“全了他们的名与节吧。”之后又厚葬数人。

    下一战,褚权臣来矣,以黄文亮的家人胁之。黄原明也来得劝弟弟,说家人权得褚伯父保全。

    黄文亮虑,怒,狂,笑…….(是夜,史康正来见,史道:“你要反回。。。。。你的才能只怕是彻底为所能埋没,你将沦成为一个反复小人,左右做人不得,生不平,死亦不平。褚权臣虽有权国之力,但你的反复――你率军杀戮了如此多的故国人,只怕是他亦保全不了你,乃至你的家人……”黄文亮叹道:“难道你没看见,今那褚――权臣的话便是道若我不停下战争,我的家人便――唉!”史道:“数我抖话,这战争又何常不是灭了千千万万的家人,你只姑且你一家人,可算的小见识。”黄文亮暗然不语。史与之喝酒,黄文亮自醉去。次日早不醒,史与谭立攻此城。――之后,黄文亮全家被斩,黄文亮得之,大怒。史与谭跪求罪。众将又求知。黄无奈。(但他的酒量如此的好,真与假醉,可得我们思量。)

    (之后的大大小小数战略)

    黄文亮之军打到了池化。池化正是那杨承老家。杨承正守此城。黄文亮喝夜酒醉道:“杨承,杨承,你是害了我,还是全了我。”

    次日他派了两精方言之士卒潜入城内。

    城破,早预谋携家眷及珠宝逃窜的的杨承等一干人,全部被俘。杨承自知难逃一死,便对黄文亮道:“但求一死,只是休难为他的家人。”黄文亮大笑,笑了之后,于杨承之面前把他的家人一一斩杀,那杨承竟疯了过去,黄文亮犹不解恨,把他暴晒数日,方才施剐刑使他死。

    历时一年零13天,百鲜国终灭。

    胜利之后,黄文亮但过。他踱到昔日庙旁,遇风尘子。风道:“武力怎能平国。”他推说不懂治国,只懂军事打仗,那是帝王之事,那人便道:“治国与战场是一样的,都需以“仁””他怒,竟教我以仁义来征讨。他的不化,风尘子只得遁空而走。

    曲胡王欢迎了大军。黄文亮身成要退,曲胡王不允,并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

    二十年之后,黄文亮的大儿子因惹事过多,被群人激愤打死。二儿子痴痴呆呆。三儿子亦十分霸道,也不孝敬。四,五儿子幼时夭折,只一个小儿子生得极具灵性。颇为其爱。终于那三儿子惹得事,竟要造反,结果为御前军查得证据来,赐死了。那曲胡王也渐而多疑起来,不少的战时之将,纷纷被诛。黄文亮知道祸迟早要来的,便打算带着小儿子离去。但曲胡王早派了人捉住他们。那小儿子也被折磨而死,令他痛苦不堪。正当黄文亮等死之时,风尘子来救,但他仍未悟,只道,在给我一次机会。当他见得曲胡王时,曲胡王却已是颓废不堪,躺在床上,死眼呆呆。黄文亮才知这一切的操纵者竟是小胡王。

    完,写于2002年11月3号至1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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