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讲课,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一不小心还会面朝黑板
陈寅恪独一无二的讲课方式,是许多人无法忘记的青春。
他每节课都按时开讲,讲课从不看书,知识信手拈来。
吴宓在哈佛初识陈寅恪,就向朋友宣称:“合中西新旧文化各种学问而统论之,言必以寅恪为全中国最博学之人”。
一、一不小心就会面朝黑板
陈寅恪有一套自己的教学方法。
周一良先生总结了陈寅恪的杰出,归纳了四条原因:
“非凡的天资;深厚的学养;良好的训练;充分的投入。”
在西南联大讲课时,陈寅恪的右眼视网膜早已剥落,左眼也仅仅只剩一点微弱视力。
在医学上,这被称之为失明。
但在困难面前,陈寅恪并没有放弃,他迎难而上。
他继续对文学历史进行研究,依靠着助手的帮助继续工作,继续上课,从不搞特殊。
他的身体状况,其实足以让他退休享乐,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多年来,陈寅恪始终如一地过着“三点一线”的教授生活。在他看来,给学生传授知识是他的职能所在,是他的乐趣。
记得有一天上课,陈寅恪把要讲的内容满满当当的抄在两个黑板上。跟往常一样,抄完重点的他,转身坐在扶手椅上闭上眼睛,开始讲课。
他倡导情景教学,用各类的故事带学生走入历史的海洋。
但那一天,原本朝向学生的扶手椅,在打扫卫生的时候,被学生放反了。
失明的陈寅恪没察觉到,面朝黑板,一屁股坐了下来。
就这样,他背对着学生上了半节课。
他讲了好久,才发觉方向不太对,于是站起来把扶手椅搬正,笑嘻嘻地坐下来继续讲。
二、术业有专攻
陈寅恪在历史研究方面,是专家。
他精通十几种甚至二十几种的外文字,并熟练运用藏文、梵文、巴利文去考订佛经,并且用其他的西域文字去查阅资料。
季羡林用“泛滥天涯”四字,来形容他的治学范围。
他被称为“教授的教授”。
许多历史系的老师都会去上陈寅恪的课,像梁方仲、戴裔煊、蒋湘泽、端木正、谭彼岸、陈锡祺、金应熙、周连宽等等,都可以称得上是陈寅恪的“弟子”。
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专家梁方仲,曾有长达两年时间之久在做陈寅恪先生的学生。
当时,他为了学好陈寅恪的“两晋南北朝史”和“元白诗证史”,记下了近百页的笔记,并且——
“每堂课均表明听讲月、日和星期,因事缺课必注明原因”。
中国近代史研究专家陈锡祺,也有这一段难忘的回忆。
他曾回想,在他暮年之时,他以及他的儿子一起前去听陈寅恪讲课,还说“陈寅恪学问很好,人也很好”。
陈寅恪丰富的专业知识、精湛的教学手法以及生动的教学课堂,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学子们。胡适在日记里,曾经这样评价说:
“寅恪治史学,当然是今日最渊博、最有识见、最能用材料的人。”
三、上课是享受
陈寅恪有个很好的习惯,上课从不迟到。
他每天上课都会带着一大包书,这些书一般都包在花布里面,或是用黑布包着。
每一次上课之前,他都会把要讲的内容,先在黑板上写下来,常常能写满两个黑板。
做好上课准备,他便坐在讲台前的扶手椅上,闭着眼讲着课。
他深深的陷在自己所设置的情境中,穿越了千年的历史。
季羡林曾今回忆老师陈寅恪上课,他这么说:
“读他的文章,听他的课,简直是一种享受,无法比拟的享受。”
能让学生在情境中学习,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但陈寅恪做到了。
每次讲课,陈寅恪引用的知识,从不是翻书查找的,而是张口就来,如数家珍。甚至,他连知识的出处,都会解释得详细明白。
课堂上总是不乏有好奇的学生,他们会记下陈寅恪上课时所引用的资料,然后跑去图书馆翻阅查找,而每一次,陈寅恪都没有一丝丝漏洞和错误。
爱迪生说过:“天才是1%的灵感加99%的汗水。”但这句话在陈寅恪身上并不受用。
天赋是成就陈寅恪的重要因素之一,就单单凭借他那惊人的记忆力,就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他的勤奋,同样远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