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培训班上课,埋头苦学,认真接受培训信纸。不过今天换了老师,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女老师,带着笔记本坐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的学者样子。不过其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讲着讲着都能把自己给绕进去。上午听了一会,实在是听不进去,就回房间睡觉了。下午勉强又去听了一下,还是那个样子,干脆还回房间看看闲书吧。最可笑的是,和我同一房间的老兄,下课回来抱怨,说这个老师讲得不行吧,那个破讲义还舍不得给人复制拷贝,言此讲义有知识产权且尚未修改、错别字较多云云……
没去听课,便坐在床上翻一本只花了两元钱、才买不久的散文小册子《燕知草》(俞平伯著,开明出版社出版)信纸。其中读至《出卖信纸》一文,觉得趣味横生。开始一个铜板一张,就是不开张,后来“降价”到三个铜板两张,居然就成绩实斐然,被一戴眼镜、二十左右的少年“挖出了三个铜板,买了两张纸,似乎满意,扬长而去……”。买的顾客、卖的掌柜,仔细一想,这两个人还真如俞先生所言都是值得感伤的,只是这感伤之气氛被换了个角度去看,却也是乐趣无穷,各有喜色。
说到所卖的信纸,不能不说清末大儒俞樾信纸。俞樾(1*21-1907),字荫甫,号曲园,浙江德清人,清道光三十年进士。曾以“花落春仍在”句得主考官曾国藩赏识入翰林院,授庶居士。清同治四年(1***)开始担任杭州西湖“诂经精舍”掌教(即山长),前后*1年,著名学者吴大徵、徐花农、章太炎、吴昌硕均出其门下。旧时的文人墨客都一种雅好,就是有自己来定制私人专用之信笺,而俞樾作为大学者,也曾经有过很多种自制信笺,比如吴中曲园图、杭州俞楼图以及右台仙馆图等等。
如果从收藏角度去看,这些大名家的专用信笺还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信纸。这些精心制作的专用信笺,也是属于文房四宝中“纸”的收藏范畴,当然,俞樾的专用信笺也不例外。俞平伯是俞樾的曾孙子,自然是知道这种信笺的价值。所以,当年(民国十一年四、五月间),俞平伯就和几个朋友,靠着俞平伯手中尚有保存着的一种专用笺纸的木版,为了卖一些“旧版新印”的专用信笺纸,“六人凑了八股,共吉印通三元小洋六角”,还“都是有帐可考的”,意欲一显身手,“大可出卖,而且莫妙于沿门叫卖。”
可惜到最后也就成就了这一买一卖,三个铜板两张纸的营业额而已信纸。最终“据经理报告,本利均有著,关门亦大吉”。据说,俞平伯之《燕知草》在192*年出版时候,是连史纸线装,非常精致,而《出卖笺纸》(我手中的这本已被篡改为《出卖信纸》)的文后还附有一张影印的笺纸,是俞樾所自制的方格五行每行十二字之笺纸,笺纸右端有“仿苍颉篇六十字一章”十字,左下端有“曲园制”三字,套红印制。很遗憾的是现在的这本现代再版书已经没有了过去影印,横排简体,糟蹋这好文章了。
原文作者所属博客:傻子哥哥的旅游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