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城市的人性化管理——从深圳市X区的“百日行动”谈起(6900字)
论城市的人性化管理——从深圳市X区的“百日行动”谈起(6900字)
最近,为响应市委市政府“基层基础年”和“城市管理年”的号召,深圳市X区开展“清理整治百日行动”,对全区烂尾楼、“三边”(山边、河边、路边)地带、老屋村、违法建筑等进行集中清理整治,目的是“消除治安、安全、消防管理盲点,有效清理不适合人员居住的重点场所,有效控制流动人口中的重点人群,从根本上解决城市和社会管理的基础性问题”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为体现坚决性,在本次行动的相关文件中,出现了许多强硬的字眼,如“彻底清空”、“全面拆除”、“立即查封”、“一律取缔”等。客观地说,X区的苦心是可以理解的:通过严打、严防、严管,让一切所谓可疑人员无处可藏,以营造一个相对安宁的环境。然而,这种做法是绝对正义的吗?或者说,为了实现某种目标采取的某种手段是正义的吗——于此我倒是有大疑问的。
我有疑问因为我有一定的发言权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我身在基层,由于工作关系倒是经常有机会接触可能会成为本次清理整治对象的一些人。且不论这些人是否可能就是可疑的“重点人群”。仅从其日常衣食住行中,我想只要是会感同身受的人,就绝对是会对他们有大同情的。这些人居住在我们这里所谓的旧屋村里,因没有享到城市化的恩泽而年久乏理,其内部环境是极为恶劣的,破屋、垃圾、污水、狭窄肮脏的巷道、弥漫的难闻的气味,这些都是现在城里人极难想象的。可是就在这样的地方,以之为家的人实在很多,来自五湖四海,有在当地打工的及其一家老小、有无正当职业而如以拾破烂为生的、有在当地市场作小买卖的、有开小作坊的。其中,一部分经济条件稍好些的便应是合法人了,能租住在像些样的楼房里,成为当地房东不劳而食的寄主之一;没钱的那一部分,要么以极低的租金住在一分价钱一分货的破屋中,要么就地取材搭起简易棚便过活了。长期以来,他们就这样活着。但没有疑问,在当下,后者作为隐患之源自然将是这次X区清理整治的重点了。
说实话,安宁整洁的环境是所有人都向往的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如上可谓“藏污纳垢”的旧屋村,确实有改造、清理、整治的必要,何况还是在深圳。可是,我们是要环境而不顾人呢,还是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目前的情况是,仅就我这里而言,为配合X区的统一行动,对旧屋村的全面整治已经开始。做法很简单,一是摸底清查,二是清理走人,三是封锁村口。只要是没有正当职业、只要是身居烂尾危房之中、只要是未纳入出租屋管理范围的统统清走,其目前的居住屋或拆或封,严防回流;留下的人通过加强出租屋管理予以约束,实现以房管人——暂且不论这种做法是否文明与合理,是否考虑到出租屋主的利益,是否管理成本极大而收效甚微,我倒是极可怜那些即将离去的人的,可叹深圳偌大竟无容身之处。我明确地知道其中的不少人,离乡背井来这里无非就是为讨生活。与家乡相比,他们也有“两害相权取其轻”的自然意识:深圳可能会好些吧。他们可能没有多少文化和足够的能力,但在这个社会,这是不能完全归罪于其自身的。举例来说,我知道两三户拾荒家庭,在原籍实在苦得活不下去,便变卖田产抛绝故乡在旧屋村里居住经年。其日常工作是将装垃圾杂物的塑料袋收集起来,变卖小钱。他们一家住在小窝棚里,光线暗淡,室内陈设极尽简陋,窝棚之前后皆是已整理后高高堆叠好的塑料袋,色彩斑斓的一片。他们是久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的,脸和手极黝黑,衣着油腻,没事时便坐着看来往的人,看子女在塑料袋旁、污水沟边玩耍,日子平淡而充实。我不知道,将来他们若被“清理”后,将往何处,也似乎根本没有人关心。确实,据我所知,如何安置这些被清理出去的人们,X区的“百日行动”似乎没有给出确实意见。不过,相关指示很明确,关键是“不要让这些人再待在深圳辖区的地头上了”。
政府是无情的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当然无情也有理由,或许是不得不付出的发展代价吧。X区行动的逻辑很简单,一是清理掉重点人,二是以封和堵打掉容身之所,以收彻底之效。其实我说,过往教训也在表明,越是简单粗暴如某某行动、某某战役的做法,越是没有长久效应的,只得一时痛快。可惜求长效又确实不是我们政府的专长。这里还有一个政绩观的问题。当前,为体现以人为本故,从中央到地方加大了责任追究的力度。某一地出了事、死了人,当地党政领导要负责,所谓为人民生命财产负责。所以我们看到,现在出事死人似紧箍咒般,可大的事受关注,唯恐出问题。为了确保不出事、不死人,什么办法都能想上,什么钱都舍得花,且理直气壮。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党政领导的思维方式可能变得异于常人,这是问题的关键。比如说吧,在一次旧屋村清理整治行动的动员会上,某位领导神色颇严肃和正义地说道,我去过这旧屋村多次,就看见垃圾堆旁一拾破烂的蹲在地上,手拿一破碗喝稀粥,吃得很差,周围脏得要命,这万一要有传染病发生如何得了,万一此地有疫情发生如当年非典般,我们这一众领导一个都脱不了干系。话说得没错,拾破烂的行为确实有很大风险。但是,我对待他的这个例子第一感觉并没有如他所想。我不是自认高尚,但听到他说的这个情况,我的第一感觉是极同情这个喝稀粥的人的。如果有可能,拾破烂的他又何苦来哉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危险地喝粥并担上传播疾病的责任呢?谁不想有好些的生活呢?说远些,住在众多烂尾楼、“三边”地带、旧屋村、违法建筑里的所有人不是迫于无奈又有谁愿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呢?只是山穷水尽没办法图个便宜,为了要生存下去罢了。你如果和他们接触,你就能深切感受到,他们中的大部分真得很朴素、很纯真、很老实,除了活下去或者拼个将来,复有何求呢?记得有一次我在旧屋村里对一位穿着脏且破的旧式警服的中年男子说到这里会被拆、人要被清走,要早图个出路,我能深刻感觉到他在连声感谢中眼中透出的茫然——和谐社会里为什么我们还这样活着?我们享受到太平盛世的福利了吗?为什么没人管、没有理、没人关爱我们,只是如异类般嫌恶我、驱赶我、瞧不起我呢?我们的下指示的党政老爷们呢?我知道的情况是真实的。其实就一众芝麻官,门外却都有司机汽车等候,经常聚坐在有空调、干净整洁、有靓服务生靓茶伺候的会议室里大发感慨,义正言辞地数落外来流动人口带来的压力和隐患,说到典型案例时更颇为动情和有愤怒色。其实据我知,他们倒都有实地视察的经历。他们曾亲自走过遍地垃圾、污水横流、狭窄闷热的旧屋村巷道,他们也曾亲自看过闷热天气里拾荒的人挥汗如雨地扒垃圾,或者一家老小挤在阴暗的小屋里挥汗如雨地抢黑乎乎的饭菜。可他们说,唉,怎么深圳还有这样的人,这样脏乱的地方,实在是触目惊心,一定要加快整治改造,清走所有人后封锁拆房,这里出了事还得了。我很奇怪,他们眼里似乎是没有人的——或者,这些人都是渣滓!
我已在深圳生活居住多年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过去浮在上面,确实觉得这个新兴城市挺光鲜。现在待在基层,从下往上看,说重些是应了那句话叫做“霓虹灯下有血泪”。在这个城市底层,漂泊着太多为这个城市深深吸引着的流动客。无论有无正当职业、无论做好事做坏事、无论对城市对社会有无贡献,我知道他们一律是在讨生活,方式不同却都有着对幸福未来的憧憬,理论上并无高下贵践等次之分。事实上,深圳不就是外来流动客的城市吗,外来人口才是真正深圳的脊梁,是深圳的根和魂。可惜的是,当下最应对外来人员宽容的城市,对待外来人员,尤其是底层流动人员越非宽容,似乎必去之而后快。在深圳及深圳人的概念被日益强化之下,在美化城市、净化市场、打击犯罪、强化管理的大背景之下,种种正义的、浩荡的“驱逐”行动开始了。上述清理整治行动是一例,还有所谓“净畅宁”行动、“拆违”行动、“梳理”行动、“清无”行动、整治“城中村”、旧城和旧村改造。不错,尽管这些一个接一个的行动在执行者和被执行者心中引得不少怨言,但一律都很有效果:该拆的拆了(似乎不管它为何建或是否有人依靠它而活),该关的关了(似乎不管有人因此损失惨重),该赶的赶了(似乎不管他们将往何处去),该收的收了(似乎不管被强收走财产的他明天如何过活),该改的改了。好一个安定团结、和谐有序、美丽整洁、精神文明的深圳呈现在眼前。可是,这还是我们的深圳吗?
加拿大籍的著名思想家简#8226;雅各布斯(Jane Jacobs)对城市问题有着重要贡献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她称得上是过去半个世纪中对美国乃至世界城市规划发展影响最大的人士之一,出版于1961年的经典代表作《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震撼了当时的美国规划界”。通常认为,“以这本书为标志,美国的城市规划开始由被权力操纵的工具向保护社会公益的空间政治学转变”。从当下看来,简#8226;雅各布斯所着力批判的当年美国所谓正统城市规划理论与深圳的现实何其吻合。她认为,“多样性是城市的天性。作为主流规划思想的正统城市规划理论关注物质性空间,缺乏对城市生活本身的尊重与研究,城市成为规划的牺牲品。具体来说,在1950年代,美国规划界信奉的是以物质性规划,即把城市规划理解为以建造房屋、道桥为中心内容的物质建设活动,美学上追求清晰、简单的空间秩序。当时的规划师大多是建筑师背景,擅长绘制漂亮的图纸而对城市的内在运行机制和城市人的生活感受懵懂无知。他们以为视觉上的美就是城市优劣的评判标准;以为只要投入大量资金就可以扫除城市中的贫民窟;他们滥用权力,把穷人像物品一样随意地从一处搬到另一处,满不在乎地破坏社会底层赖以生存的社会网络。结果这种搬迁实际上扩大和加重了贫困。雅各布斯以感性的观察和论述揭示了正统城市规划依赖的工具理性思维的局限。规划师的冷酷思维总是在一个抽象的、整体性的高度进行思考,将城市机械地分割为若干单一功能区,而在具体的城市空间上又沉迷于营造单调重复的空间秩序。这种思考完全蔑视了个体生存状况,结果创造了大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共住宅区和功能区交界处罪恶滋生的真空地带”。
我坚信,简#8226;雅各布斯的伟大在于,她“拾回了所谓现代主义规划遗失的对城市个体生活特别是社会底层的尊重,揭开了城市规划科学的、中立的外衣,展示其内在的社会性和政治性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是雅各布斯将人们的眼光重新带回城市现实问题上来,让人们意识到城市问题的中心是满足公共利益——城市规划重点在于对社会公共利益的尊重和保护,而不是创造规划师所迷恋的视觉形式和彰显政府的辉煌政绩”。
《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中文版于2005年问世,旋即引起热烈反响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然而,时至今日,简#8226;雅各布斯所批判的和所强调的,似乎并未给我们现实规划生活带来影响,深圳可能就是典型一例。为深圳的城市形象和安定团结故,我不能不说城市个体生活特别是社会底层民众的利益实际上正处在被“规划师”牺牲掉的边缘。想当年,一众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以敢闯敢试之精神铸就深圳初起时的辉煌。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大家都是深圳人。而如今,一批拥有深圳户籍、具有强烈本土意识、自诩为深圳人并因之自豪的人陡然成了深圳的守望者,在以自身强势享受到这个社会更多的好处并拥有这个社会更多的权力和权利之余,自觉不自觉的把在深圳的人划分为三六九等:深圳人是一类,深圳需要的人即所谓各类型人才是一类,外来劳务工是一类,无正当职业的外来流动人员是一类,并开始排斥被认为是这个城市“麻烦制造者”或者“一无所能”的所谓流动人口,要再造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如果说当年的深圳可谓兼收并蓄,愿意在这里落足的尽可各自谋生创业,那么现在已经富足起来的深圳已不是能来就来、能留就留的地方。深圳可是深圳人的深圳。顶着国际化、现代化和排头兵的宏大目标,全国瞩目下这里绝对容不得煞风景的人存在!
一座尽是高素质人组成的文明城市当然理想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但事实上城市的多样性注定尤其是在城市底层会有诸多“煞风景”的人物的存在。人性选择总是趋利避害。别说还是为了生存,当然哪里有更多生存的机会便往哪儿跑,并且往往是盲目的。这很正常,因为人逼急了通常不会很理性。话又说回来,经济学上说个人在追求私利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为整个社会增进福利,确实是真理。我们不能说“煞风景”的人完全是社会的隐患和累赘。比如专捡塑料垃圾袋的拾荒人,尽管他或她令人讨厌的把好好的袋装垃圾硬拆开弄脏了环境,但经其整理叠好的塑料袋成堆卖给废品站时,无疑是推动了环保。更何况不是为混口饭吃又何苦扒垃圾。所以我说,对于身处社会底层的这些人,首先其存在是必然。毕竟人的个体能力、志向、性格等差别万千,并且随着户籍地域限制的破除,人的流动性增强使其散布各地、尤其是聚居富裕地区成为可能。其次,其目标正义且单纯。无非是为了自己或者后代活下去。纯粹人性说人在世上无非也是为了活下去,只不过有些活得好些并因而能贡献社会和享受生活,有些活得差些自顾不暇而已。再次,除了一部分确实为害社会的重点人外,其大部分仍旧对社会有或多或少的贡献,即同为有益于社会发展的一分子。
我总认为,如何对待城市个体生活特别是社会底层民众的利益,是反映城市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早在多年前,美国人在评价雅各布斯时已承认,上世纪50年代,整个美国城市规划领域是朝向一个错误的方向前进,主流的城市规划思想所制定的路线、政策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性后果。对于深圳来说,这个问题还有其更独特的意义。因为这座城市本身就是现代典型的移民城市。其地位和名声至今仍磁石般吸引着来自全国各地寻梦的人们。说泥沙俱下也好,说趋之若骛也罢,反正源源不断的有一大批精英来了,有一大批普通追梦人来了,也有一大批单纯尝试闯天下的人来了。经过多年的磨合,这些人在深圳各安其位,却正是他们共同创造了深圳今天的辉煌。从户籍上说,我算是老深圳人了。但说实话,以我多年的亲身体会,我一直不很认同所谓深圳人的概念。不是我没有家园意识,而是因为称自己是深圳人,似乎一下子便把自己和在深圳众多没有深圳户籍却真真实实工作生活在自己周遭的人们割裂开来,更何况在现实中后者恰恰是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体。并且,说是深圳人,其实几乎都是外来人。大家一见面必会问英雄出处,是老乡便增了一份格外的亲切,这一特色是内地老城市绝对没有的。所以我说,深圳从来没有、也不应该有深圳人。深圳是一个大家庭,落足在这里的都算是这里的主人;深圳也是一个大舞台,驻足在这里的都是形形色色人生戏的主角。就此而言,外来人群,其不论身份贵贱和地位高下,共同构成了深圳这座年轻城市的风骨。
理论上,深圳城市的特性决定了她对外来人群应该具有最大的包容性,所谓“深圳是全国人民的深圳”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事实上,我们看到这种包容性还是打了折,目前各色式样的“护城运动”和“造城运动”恰是明证。自诩的深圳人轮起的大棒打在被迫贴有“外来人员”、“流动人员”、“重点人群”标签的人的身上,实际上已经粗暴地触犯到城市个体生活特别是社会底层民众的利益,剥夺了其追求幸福生活的平等权利。通过断其生路、断其出路、断其归路的方式,一大批已经贫困的非深圳人将更加贫困。不错,从管理者角度来说,这些人的存在确实增添了太多麻烦,可以说是深圳当下一堆堆社会问题的总源头,是和谐社会构建的极大障碍。然而我们说和谐深圳是这样构建的吗?把不和谐因素除掉便实现了和谐的逻辑是否太简单了些?是否会顾此失彼?这样的所谓和谐、所谓安定、所谓有序长久吗?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吗?
归根结底,这里面还是有一个关键的执政思路问题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我以为以上现象出现在内地城市当然也不可取但情有可原:一个城市的人如一大家子人,当然对自己家园高度关注而对外乡人有着复杂心绪,但这在深圳就绝不可原谅。因为这里是属于大家的一片热土,最没有理由出现“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加平等”的现象。说句良心话,把城市打扮得漂漂亮亮,把城市管理得井井有条,把市场规范得整整齐齐,把城市名声打得响响亮亮,一点不算是目前有足够多资源、有上面多看一眼厚爱三分的深圳的本事,这都属于表面功夫。什么才真牛气?是对人,是换位思考后对待人、对待弱者的所作为。市容可能不光鲜,市面可能有些乱,名气可能不算大,但人只要在深圳,无论是干啥的,就算是社会最弱势的一群,仍能感觉到来自社会的一种包容、一种自由、一种关爱、一种扶助,有大家的家的感觉。比如说,曾经捡破烂竟然在当地有了正当职业,曾经住在破屋里离乡背井的一家子竟然搬进了安居房,曾经一无所长在家乡活不下去来深圳混儿的竟然得到政府培训的机会,曾经为非作歹的竟然在社会感化下重树新生,曾经在街头摆卖或在地下做不法生产的竟然有了正式的铺面,外来劳务人员竟然得到不寻常的特殊照顾……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所谓深圳气象、深圳经验、深圳制造、高交会文博会等挣些眼球的“勾当”,这才是深圳精神的精髓,是当下之深圳对全国应有的大贡献,即做到了人所不能,真正践行了以人为本之题中真义。
遗憾的是,当下的深圳还是难免落入俗套,更有过之而无不及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没名气的事谁会做呢?我们看到,以上的管、赶、抓、整、清、封、拆、改,在近一段时期以来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大量的公共资源耗费于无形。本地报章上的宣传从来都是歌舞升平,大赞深圳人之众志成城及城市之喜人变化,似乎根本忘记在这一系列管、赶、抓、整、清、封、拆、改背后可能发生的悲惨故事。为什么要这样?天理何在?我们怎样活?这还是我们的深圳吗?
是的,深圳人在为深圳更像深圳开心颜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上面的领导也在为深圳的日新月异开心颜。殊不知,深圳却也成了许多人的伤心地。未来在哪里?
——谨以此文献给即将离开深圳的人们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
(后记:一气写完这篇文章,心中终于有一种释然AI文件都清空了,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专色。我想,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说的句句都是思考良久的良心话、掏心话,真心期望深圳有如愿的未来。来深圳久了,我越发爱这座城市,也越发不能容忍当年英姿勃发的深圳被当下日益重的官僚气息销蚀的失去活力、失去起码的爱心,而一场场由公权力主导的各色式样欲盖弥璋的作秀更激起我的义愤。我的眼里经常浮现一幕幕图景:被驱赶的一家拾荒老小、被清除的无业游民、被没收掉一车菠萝的小贩那极惨人的茫然的眼神;也突然会冒出一众保养良好的党政领导指挥行动时无情且愤怒的凶光,大叫着“拆掉、封掉、掀掉、赶走、抓起来”。于此,我又能有什么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