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从上班族变成自由职业者,已经有20个月。这段日子里,没有人会叫你起床,没有人会给你安排工作,你可以天天逛街玩游戏,甚至继续去我向往的地方旅行。你可能一天会赚到以前一个月的工资,也可能要靠这份工资,支撑接下来的三个月。每一天都是充满未知和挑战。我知道自己需要自由的人生,所谓自由,不是散漫的随心所欲,不是随风飘荡,而是自己把握自己的生命,自己控制自己的生活轨迹,自我主宰。但这样的生活需要自律的约束,失去了自律,生活会变得混乱不堪。我努力尝试着,逐渐找到了自由生活的节奏,正是因为这种新的生活方式,令我成为了更好的我。(请让我自恋一会)
春节过后一般都是行业淡季,趁着这个机会,我计划再次出行。其实很多人都会把旅行作为在忙碌生活之间的调节工具,我想我也是。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更期待每段旅行会带给我对这个世界新的认识,从而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把自己的生活和旅行所看所闻用文字记录下来,让这些文字组成我生命每个阶段的载体。无论写得怎么样,我想这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于是我早早就办好入台证,订好特价机票(才338块!!!),目的地——台湾。
台湾对于每个中国人都有着一份很特别的情感。使本来应该放在环游中国期间去的,却因为它独特的历史政治原因比较复杂而推迟。我不敢太早去,是怕自己读不懂它,我想先让自己沉淀一下。也怕自己凭着一份热血高举五星红旗冲上街头宣示主权然后被打成猪头。
到达台北,天气晴朗,微风,很舒适,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想感受下这片大地的不一样,忽然一群摩托车疾风一般开过,吸进去的全是摩托车放出那股浓郁的尾气。被呛得咳不停。只见路上摩托车成群,速度之快令人惊讶,这就是台湾给我的第一印象。在台北住宿的青旅楼下一条街短短几百米,足足有4家书店,对于平均一年看一本书的我,觉得十分惊讶。记得以前看高晓松的节目,他说台湾书店与大陆书店最大的不一样是。大陆的书店畅销书永远都是成功学、销售经营类占据前列,而台湾书店畅销书却是历史,哲学、文学比较靠前,这样的区别可能代表这社会追求的东西有不一样。
在台北游览了西门町、国立台湾博物馆、台北美术馆、中正纪念馆、国父纪念馆、故宫博物馆、龙山寺、宁夏夜市等。比较遗憾的是因为下雨天和准备不足,浪费了一些时间,最后没有来得及去淡水。在众多博物馆纪念馆内,了解到很多不一样的历史。比如台湾的小数民族一共有16个,而我们课本只是把他们统称为高山族。比如台湾第一个政治实体是荷兰而非中国。比如“日据时期“和”日治时期“等等。我看着自由广场牌楼上飘扬的国旗,感受到其中微妙的关系。旅台期间,有一位大妈曾经问我:”你们是不是觉得台湾(景点)都很小气?“相比中国大陆,台湾的景点的确规模都比较小,连最著名的故宫博物馆,展品大多都是小巧的工艺品。这估计是大部分陆客对台湾留下这种印象。但其实大小并不是衡量好坏的标准,有些东西即使再大,再贵重,但是展示的方式或者用途错了,就会让很多人看不上甚至讨厌,有些东西再小的,也一样有它的魅力,吸引人的地方。比如雕橄榄核小舟,小核刻成一只小舟,而且小舟上的小门还能打开,船底还刻有三百多字,很牛逼。
时逢元宵节,之前了解到台北十分会组织群众放天灯庆祝,非常壮观,这个热闹我很想去愁一下,于是拼车出发去十分。路上途径游览九份、猫村、阴阳海,黄金瀑布等。其中九份就是电影《千与千寻》电影制作参考模型。由于这几个地方都属于小村庄,我正考虑着晚上在哪里投宿比较方便,司机跟我说九份很多“夜总会“,我听心中暗想“果然是老司机“,于是决定住九份。在九份游览过程中,发现一栋三层高的民居,外墙全是黄金(画的),我控制不住对黄金探索的欲望而走过去,按铃,没有人,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有点阴深,忽然有一位大叔叫我,他向我介绍,这里是他家经营的金矿博物馆,清朝末年,他太爷爷从山东渡海过来台湾,然后开始从事开采黄金的工作,经历三代后近年停止开采,于是他父亲把各种挖掘道具,设备,各类型金矿,提炼的过程都较为完整地在家中布置起来吸引游客参观。据说由于挖金危险性非常高,所以死亡率也很高,九份附近很多坟墓一堆又一堆,当地人俗称”夜总会“,而《千与千寻》其实也是个鬼故事。我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想起这栋三层高的房子就只有我还有他。就跟他说忽然有事先走了,再把晚上住宿的地方改到瑞芳(也是在十分附近)。
台湾人民对元宵节很重视,小小台湾有“北天灯、南蜂炮、西炸龙、东邯郸”四种特别的庆祝活动,都是由政府组织。我查看过一些资料,除了北天灯,其他三个都是玩鞭炮的!果断排除。数百只天灯升上空中的画面,十分漂亮。忽然觉得很感动,在广州几乎被遗忘的节日,在对岸的台湾竟然会如此之迷人,流着同种血液的我们究竟有何不同?
由于时间比较赶,野柳公园和基隆加起来只有一天时间,野柳是一个比较有名的景点,可以看到一些特殊的地貌,游客非常多。而基隆就只是逛一下车站附近的忠烈祠和极乐寺,在极乐寺里发现有琴、棋、书、画、诗、礼、乐等各方面的教程,有别于我对寺庙的印象,于是跟旁边一位工作人员阿姨交谈了解。这些教程大多是寺内僧人免费或低价开班,非盈利,接受所有人报读,在传授国学知识的同时渗透佛家经典。据她所说,台湾僧人一般都是没有收入的,有时候甚至会捐献,只为求道传道,靠着这份真心,使得信众非常多,香油钱收入非常丰厚,在维系正常运作之余,有些寺庙愿意把资金投入国学教育。而中华民族历朝历代,大多都是靠着汉传佛教辅助治国(也有道儒),国学和宗教发展相得益彰。对比起大陆寺庙不但出售门票,而且高新聘用僧人,下班吃肉娶妻之举。这让群众如何真正体会到传统国学之精髓?
花莲是个著名的旅游城市,但上月地震之后变得非常冷清,街道上还看到部分震后修复的工作正在进行。计划去一下太鲁阁国家公园、七星潭、清水断崖等景点,但因为在青旅偶遇一位基督徒后得知正好在花莲的小巨蛋体育馆举办一场大型的主日崇拜聚会而决定取消所有行程,跟他一同前往。2017年5月28日我受洗归入基督,虽然没有经常读圣经(我有罪),没有每周去侍奉(我有罪),没有参加进修课程(我有罪),但追随上帝的心却越发坚定。可以在这片土地遇到这种大型聚会,我当然不会错过。青旅认识的弟兄带我入场,不断向人就介绍我,有大会牧师,阿美族的酋长,准备受洗的教友,和来之台湾各地的众多弟兄姊妹。不断地跟我讲解这场聚会的目的,交流两岸教会之差异,介绍台湾美丽景色,邀请我到他们的家中住宿,还把眼睛大大的可爱女儿牵过来跟我交朋友。可惜~她只有6岁!
在大陆应该不可能参与到这种在小巨蛋体育馆数千人的宗教聚会,过程也收货不少。午后回到青旅,也没有再想去其他景点了,独自在青旅大厅修图、剪片、休息。直到晚上才出去夜市找点吃的,在夜市走着走着,忽然感觉有人向我挥手,想着怎么到这里也遇到熟人?细细一看,果然,这人我认识,马英九,好像很久没见面了,就陪他走了一段路。然后保镖说他累了需要休息,于是我们留了一张合影才离开。一直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由于花莲地震后非常萧条,他专门过来是为了刺激鼓励民众来花莲,希望给当地带来一些帮助。第一次离国家领导人如此之近,也感受到台湾政客亲民的行动,让我开始幻想已经非常模糊的“人民公仆”应有的形象。
垃圾箱,在台湾的街道上几乎不可能看到。对我来说觉得十分不便,而地上也是十分干净,看不到任何垃圾,我很好奇垃圾如何处理。于是问了几个台湾人,有的会说,垃圾放在包包里,随身携带垃圾袋,回家再掉。我觉得有道理,学着她的做法,结果有些垃圾一直留在包里,带回广州(我放进去就忘记了)。有的会说,当你看到family或者seven等便利店,就等于看到垃圾桶。我觉得有道理,学着他的做法,结果每次进便利店丢垃圾都会迎来鄙视的眼神,非常不好意思。原来台湾政府取消垃圾箱目的是为了垃圾永不落地,认为就算有垃圾箱,垃圾箱周围也是会非常脏,所以直接取消,我听起来觉得很荒谬,觉得这种做法很不科学。但是当问及他们这样会不会觉得不方便?意见都非常统一,不会。因为实行这个政策后,就算没有环卫工人街道环境都非常好,这是是建立在人人自律并有公平的法律指导下。
从花莲去垦丁,也是拼车出发,吹着太平洋的风,欣赏着那一片蔚蓝。一个个骑士擦肩而过,自行车环岛骑行曾经也是我的目标,但应该再也不会去完成。正如一些事情如果想到的时候不做,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再做。如果错过了一些人,可能很久都不会再遇到。虽然会有遗憾,但想起来并不难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正因为这些遗憾,才塑造出一个独特的我,怀着正确的生活态度,人生就会有无限的可能。
路途遥远,坐在副驾驶的我跟司机聊天。对于大陆飞速发展表示佩服,觉得台湾经济20年没有进步,对近年民进党执政更是十分失望。我说这可能是因为你们过于民主自由,政治混乱内耗严重,导致政策朝夕变更频繁,阻碍了经济发展。他虽然很认同,但如果需要用经济繁荣来换取民主自由,他还是会乐意。可想而知在台湾人心中自由的重要性。但我认为如果民主自由需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表明社会并未发展到能自由的程度。强行执行带来负面影响。
在淡季的垦丁,人很少。入住了一家青旅,晚上10点后连店家都回家了,整栋三层大楼就我一个人,印象中热情如火的垦丁,却冷清得可怕。从台北一路下来都没有认识到一个同伴,实在是寂寞无聊。于是我就跟青旅旁边租车店的老板娘搭讪。我说我在越南租摩托车才20块,你们咋这么贵,她说我骗不了她,原来她就是越南人(这都撞上枪口,还真不好混...),70年代因为越南贫穷而嫁到这里,当时的台湾就跟现在的大陆一样,富得漏油。而现在越南跟台湾差距不大,就算嫁也是嫁到大陆。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觉得她过得还挺幸福,安居乐业。肯定没有骗婚的想法。她觉得我跟其他大陆游客不一样,愿意多说一些,很实在的跟我表达出台湾人对大陆游客的印象并不好。认为大陆游客不听指挥,我行我素,不懂自律,爱找麻烦。我听起来觉得不服气,正想要辩护几句。忽然有个陆客推着机车进来
“不好意思,我没听你的话把车弄坏了~”
“叫你小心你偏不听!这是进口车!”
“进口的怎么还这么容易坏?”
“中国进口的~”
高雄是台湾第二大城市,去了二二八公园、高雄博物馆、高雄美术馆、驳二艺术区、旗津半岛、铁路故事馆、中山大学、忠烈祠、打狗领事馆等。整体感觉很萧条,国立美术馆作品稀少,四周杂草没有打理,明显是经费不足。去了几个景点也是工作人员比游客多。美丽岛捷运站是交汇站,搭乘的人也不多。列车只有半截,电灯只开一半。值得一提的是美丽岛站的设计十分特别,整个捷运站是一个大型圆形玻璃艺术品,里面的画蕴含着很多故事,而美丽岛的名字也是为了纪念79年高雄暴乱而取。最让人瞩目的是,在地铁站中间还放了一台钢琴,任由有钢琴师证的人进去弹奏。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胆又具想象力的事情,听着钢琴师的演奏,看着头顶的玻璃幕,置身于人来人往的捷运站,感觉非常奇妙。
在高雄认识的朋友算比较多
台妹:昱宁,彰化人,台北艺校上学,来高雄演出,负责打鼓的。眼睛大大,外表可爱,英文不错,经常充当我跟秘鲁留学生的英文翻译,声音略嗲(这是台湾人的特点,不分男女),在青旅大厅一起聊天,给我介绍了一些台中彰化好玩的地方,觉得她性格豪爽直率,有时候也挺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为了促进两岸感情交流发展,我问她要了facebook。只不过直到现在两岸交流还是停滞不前。
秘鲁留学生:来台湾留学,主修中文,能听懂一些中文,特别是骂人的部分,很好奇中国大陆与台湾的关系,会问我喜不喜欢台湾,会问台湾人喜不喜欢大陆,以及更加敏感的话题。喜欢挑拨离间(并非故意),我们被弄得哭笑不得,有点尴尬。不过这应该也代表着全世界对台湾的印象,无可避免。
台商阿姨:被秘鲁留学生问“你是中国人还是台湾人?”的时候,回答是“等他离开我再告诉你”(“他”是指我)。意思很明白,我也并不介意。她认为中国大陆并不安全。我难以理解,反驳她,无论是民间安检、警察数量,武器军队,都肯定不比台湾差,尤其是外国游客更加是经常有特殊优待。她并不反对这些,但她需要的是信息透明和正确的价值观,比如一列高铁出意外后瞬间消息封锁,事故真相无所得知;比如她的孩子在大陆读书,老师教他只要成绩好就能出人头地,礼义道德放后面。其实这好比女性口中常说的“安全感”,就算男士再富有再高大,但事事隐瞒,做错事不愿承认,并和你价值观有巨大差异,就算你赋予再多的财富,也并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高雄大叔:本地人,在旗津渡轮上聊了几句,得知我是大陆旅客后,主动讨好,表示这几年民进党政府的确做得非常不好,说不定很快就会回归。觉得台湾很封闭很保守,什么都要管,觉得大陆很好,很开放自由。很有趣他的观点跟之前认识的完全相反。同一件事在不同的角度去看,会有完全不同的理解。追问他台湾如何保守,他说:“很多事情逢中必反,不理好坏,不去尝试接受,很多人根本没有去过大陆,也不了解大陆。另外政治环境混乱,群众政客什么都要管,导致一条捷运线建15年还没建好,效率太低“。我觉得不无道理,又追问他中国如何开放自由。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前几年去了东莞觉得回味无穷,太开放了,这东西台湾找不到啊”。我情不自禁说了一声“操”。他听到后好奇我操什么。我说“现在被封了”。接着他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声“操”。
台南和高雄很近,明清时期一直是台湾的政治中心,所有有比较多的古建筑,比如赤崁楼,安平古堡都是以前的首脑官邸,还去了孔庙、平安树屋等。在赤崁楼下,一位老伯说可以给大家免费讲解赤崁楼的故事,还准备了丰厚礼品送给大家。心想:有免费的东西我怎么会吃亏?于是决定跟着老伯参观,后来发现跟着参观的全都是带着小孩的大妈,只有我一个是男的。
老伯姓王,台南人,讲解过程非常有趣生动,喜欢在每一处讲解出IQ题提问,答对后赠送礼品,成功吸引了我和大妈们的注意,很有趣,让我想起了柯南里的阿笠博士。大妈们听到有礼品也都争锋回答,我根本反应不来,看着礼品一个个被拿走,正心塞着,小孩子们开始取笑我,我硬着头皮回应“这些让你们,我拿最后大奖”。后来老伯说想给大陆的朋友一点礼物,单独给我出了一题。
Q:“请问,乔布斯是怎么死的?”
我一脸懵逼,在旁边大妈的提点下才答出
A:“吃苹果啃死的”
然后送了我一个平安符,上面的中国结是他手工做的。
转眼讲解即将结束,迎来最后一题大奖,是老伯花了2天时间折出来的一只“黑面琵鹭”,据说全世界只有他会折,这是一种频临绝种的鸟类,全球还剩不到1000只。看得出老伯的用心和心意,随着一声“请听题”,然后全场人进入肃静的状态。
Q:“请问知名便利店品牌seven-eleven,代表一种什么职业?”
全场没有人讲话,脑子高速运转,有的拿出手机准备查,搞得我也紧张起来,但是好像没有头绪。
老伯看大家没有反应,重复的说了一次“seven-eleven哦~”
以我高超的英语水平,成功把seven翻译成7,把eleven翻译成11,再配合我多年以来积累的数学知识,得出了7-11=-4的结果,应该没有算错!我心情激动,脱口而出“负四”。大家转头看着我,我脸一红,想到“傻逼啊? 负四怎么会是职业呢?”正是不知所措,没想到老伯说“恭喜你,答对了,就是护士”。没想到我用粤式普通话说出“负四”的发音就跟“护士”的发音一样,因为不标准的发音而蒙对了。旁边的大妈们表示不服,用藐视的语气指责老伯跟我,说:“不公平,你们串通的,男人出的题目男人最容易猜”。我跟老伯表示不理解,她们接着说“男人嘛,最喜欢的职业莫过于就是护士、空姐之类的,就这么几个,当然容易猜”。我竟无言以对。。。
总体来说,在老伯的带领下,我们有一次很好的参观体验,觉得比很多专职导游说得很用心。他是退休之后自愿担任赤崁楼的讲解员,没有工资没有补贴,倒贴小礼品,而且制作难度挺大的,只是为了让游客有一份愉快的旅程,为了能继续给社会创造价值。其实很多时候工作并不是只为了钱,更重要的是能否为社会创作价值,获得别人的尊重和肯定,钱只是衡量这份价值的一个表现形式,你能为社会创作价值,钱自然就会让你走来,他们关系成正比甚至几何级上升,这是市场规律,你是金钱的主人。相反如果仅仅是为了钱而工作,哪里有钱去哪里,你更像是金钱的奴隶。相比金钱,能获得客户的尊重和肯定,更加重要和难得。
台中、彰化是我台湾环岛游的最后一站,停留3天,去了东海大学,高美湿地,彩虹眷村,国立台湾美术馆、自然科学馆、勤美术馆街区,逢甲夜市、鹿港老街、还有清境农场,感觉台中建设得比较规范,建筑较新,周边不乏漂亮风景,群众文娱活动较多,生活压力不大,而且充满幽默感。记得那天我身穿深蓝衬衣,黑色小腿休闲裤,拿着a6500相机,背着双肩包,在勤美术馆附近闲逛,停在“美少女战士25周年纪念馆”前抓拍美女。忽然有人拍一下我的肩膀,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士。
他跟我说“你好,你一个人吗?”
我:“是的,没错”
他:“我留意你很久了,觉得你好有型”
我:“吓~是吗?谢谢”
他:“你是香港来的吗?口语很像,是工作还是来旅游?”
我:“广州来的,来旅游”
他:“好的,再见”。
然后他就走了。。。。。卧槽这是什么鬼。。。就过来夸我一下就走了?我完全接收不到对话的重点。马上检查身上背包财物有没有损失,然后去洗手间整理下自己着装外观。没有异常。百思不得其解。。台湾有这种风俗?或者说,他其实是个gay?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令我开心了好半天。哈哈
在彰化游玩的时候还正好碰到一场特殊的庙会吧。人们把各庙的神灵出来说要让他们碰碰面,晒晒太阳,期间很多奇怪的仪式,在大陆也没有见过,比如巫婆施法,扮鬼上身,用血淋头,用香火烫自己乳头,等等,大开眼界。作为游客我看得很爽,但是换作是台湾人我觉得这些奇怪的陋习有没有必要保存,有待商榷。
对台湾人的整体印象非常好。
有礼貌。比如说买东西,无论便宜还是贵重,至少说2次谢谢,其他礼貌用词也是不绝于耳。无论到哪里,无论买什么,无论男女老少,每一次都是!在这种环境下,你也会变得礼貌起来。
热情大方。比如说问路,有时候恨不得亲自带你去,确保你肯定能找到,才安心的离开,多位拼车的司机屡次主动请吃民间小食。在商店无限试吃无限续杯,而且是主动献上。
认真敬业。我有4次拼车经历,每一位司机,每一天每一次在乘客下车的时候都会帮他们开门,或者主动帮你拍照,或者偷拍一下你再发给你,一直保持高度热情。
自律性强,会换位思考。街道上的确是没有垃圾,自我约束能力强,不给别人添麻烦,有2次是我不小心撞到别人,也主动给我说对不起,提及敏感话题的时候,经常先会对我说大陆游客愿意听的语句,或者避谈,比较会考虑别人感受。
博爱座(即爱心专座),经常是宁愿空着也不坐,留给有需要的人。我估计是为了减少让座的时双方的尴尬,不让对方有被怜悯和特殊照顾的感觉。非常贴心。
无论如何台湾是个非常有人情味的地方,人文素质很高,值得学习。
到达桃园机场,下午2点的飞机,于是约了一位在台中认识的大哥吃午饭,他是在桃园机场工作,他坦然自己是彻彻底底的绿色(指支持民进党),跟他聊了很多历史政治话题。
亲日原因:1895年开始台湾被日本统治50年,导致很多老人家都会讲日文,就算现在会讲日文的台湾人还占60%以上。虽说日本殖民是不对的,但是日本留下了一套完善而先进的法律制度,健全的社会体系,日本人治下的台湾比较健康,国民素质有提升。但是战后中国人收复台湾后,本来为能回到祖国怀抱而欢呼的台湾人民,却迎来噩梦,国民党政府甚至把台湾当作战利品,抢夺物质,欺压人民,民不聊生,这如何不让台湾民众心寒,想念日治时期的好处?而现在台湾的法律体系也大多数参照日本系的,台湾人绝大部分都会去日本旅游,而去大陆旅游的并不太情愿。
需求和意愿:其实大多数人对幸福的追求都很简单,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生活自由,台湾人也不例外,谁会一天到晚想着统一还是独立,而且根据台湾现状,其实跟独立区别并不大,统一只是符合中国大陆的利益,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正如上文所说,甚至对中国大陆缺乏安全感,一件会影响自己生活,为自己带来不稳定的事情,多数人都不会选择。我们整天叫嚣,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展示自己的强大,并不在乎对方的感受。其实跟追女仔是同一个道理,想要让对方心愿诚服,要多花心思。
在飞机上看了一部电影《太平轮》,讲述解放战争时期,国内知识分子千方百计跟随国民党逃难去台湾的故事。思考为什么他们要逃,如果是我又会不会逃,没有答案。觉得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明朝灭亡时,民众痛心疾首,宁愿自杀也不愿意留着长辫子。清朝灭亡后,政府要求留头发,穿西装,取消扎脚陋习,民众又是反抗剧烈,宁死也要留着长辫子这世代传统。民国溃败时,千方百计,倾家荡产求一张船票,追随到台湾。到现在中国崛起,中国人自豪之心满满,视死追随者众。
自由应该是两岸统一最大的障碍,但自由真的有有这么好吗?
自由是人权利没错,但是自由是需要自律作为前提的。能承担起与自由选择相关的一切责任,否则,获取自由之日也就是失去自由的开始。没有自律,自由就如同断线风筝、脱缰野马,必然横冲直撞、不受节制,终究只会把自由消耗殆尽、挥霍一空、失去自由。所以“自律者方得自由”,请问,我们有足够的自律能力吗?如果没有,请放弃自由的权利。
而台湾人民的素质的确比较好,自律能力较强,所以民主程度较高也是理所应当,但难道能就已经达到人人自律吗?显然并不可能!所以我认为完全自由民主是不正确的。过分自由就是混乱,英国脱欧成功后却后悔是一个例子,加泰罗尼亚公投后欧美国家不承认也是一个例子。
下了飞机,挤上机场外的巴士,人头涌涌,巴士司机大声呼喊“请乘客往后站,让更多人上车“,众人冷漠,各自玩手机,无动于衷。从面上看到的是”关人屁事“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