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路西下，来到了晚上。黑夜看起来就跟中国足球似的永无出头之日。车厢里的人奇多，人多随知而
来的味儿也多，空气中掺杂着方便面和汗脚的味道，极其刺鼻，总之让人闻到就想一阵作呕。都说中国人多，
但“人多”这个词说的很笼统，具体多在哪，谁也说不清楚。如果只要亲身挤一遍中国特色的火车，就能身领
神会的感受到中国的地大人多。
已经凌晨一点，大多数人都已经睡去，还有一些即将睡去的人，这些人基本上都属于那种“左眼睡觉，右眼
放哨”的假寐状态，看着这些人，我随口说了一句真不明白这些人都是去哪的？
坐在我旁边的芦苇，睁开还有一些血丝的眼睛异样的看着我说:“你管他们要去哪，你以为他们都和我们俩一
样，无业游民，你还是想想我们下车之后干什么去吧”。
我们要去辉煌，要去寻找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我说：
芦苇打了个哈欠说:我们还没有等到辉煌，就已经开始饥荒了。心里想要的我没什么，我只有胃里想要的，想
要可以供我胃液消化的东西，你算算我们有几顿饭没吃了？”
我默不吭声，转头看向窗外，透过车窗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芦苇的影子，一副极端的愤青相。然后说：“古人不是
云过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芦苇打断我的话,很恶心的看着我:“你个傻逼，知道那些古人为什么会这样说吗，都是给饿晕了，才会说出更晕的
话来”。
我没有说什么，木讷的看着窗外。看着风景从我眼前一扫而过，尽管我很确定在那种能见度下什么也没看到，但我
很肯定那是风景，或者说是东西。不过有一个东西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就是芦苇这个东西，他居然又睡着了，
也许是给饿得睡着了。以前在学校里流传着这样一句极为经典的草根警语，“不是在饥饿中睡去，就是在睡去中饥饿。”
不知道是哪位得道高生留下来的着旷古烁金的妙语，要是鲁迅老先生还健在的话，听到这句话，恐怕也为之汗颜。看起来
此人深刻体会到了饿其体肤的滋味，但此厮也够聪明了，能够在问题中解决问题，找到了解决办法，这也间接的属于生
物学中的进化论了。芦苇肯定是饿晕的。不知道他能否在饥饿中给睡过来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回忆自己在学校的的纯洁
而又肮脏的生活，其实在那里里我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许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明明一些很美好的东西放在眼前，
却不知道珍惜，没有了才知道怅然若失。往往我们总是无限接近最美好的东西，尽管我们不知道最美好的东西是什么。
在那里我除了学会了几个字，认识了几个符号，是我在以后的日子里知道哪个是公厕，而且还是男厕，而不导致我进了女厕
被当作色狼给一顿暴打。学校里没有涉及的科目在那里我倒是学了很多，例如怎么追女孩，怎么在考试中玩无间道。那。时候
的一个室友为了想得到一个女孩的芳心，此厮可是煞费苦心，其实他本人完全没有喜欢那女孩的意思，更别说追她了。主要是那女孩家境特别好，更重要的是他和学校里的老师关系非常好，我们都很诧异为什么她和老师的关系特别好，尤其是男老师，好到办公室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好到可以去教室窗口打饭，在当时，能去教师窗口打饭的人《除了老师和学校领导》是让我们这些要关系没关系，要实力没实力的人极其羡慕的。因为在当时，教师的伙食不知道比学生的好上多少倍。如果说老师的饭菜是‘鸡”的话，那学生的饭菜就是鸡屎，后来我们了解到那女孩她爸是教育局的副局长。如果能和她靠上关系的话，就会有很多的特权，比如坐公交不用自己给钱，因为她给，可以不用写作业，只要她说一句话就可以了，可以随便的走出女生宿舍，假借看她之名来看更多的女生，尽管她本人已经很漂亮，很养眼了，但身为男人，是绝对不会把仅有的一对眼睛二十四小时都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的，男人向来就是这样。室友为了追到她，做过一件很牛逼的事情，那件事在当时足以称得上轰动全校了。有一天室友在走廊里截住女孩，深情款款的说：“你知道么，自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喜欢上了你，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好么”？这年头很少有室友表白的这么庸俗且直白的了，女孩打量了一下室友，说：“我已经有自己的男朋友了”。
室友听了暗想，哪孙子这么势力，嘴上极其不屑的说：“他是哪班的，我找他单挑，谁赢了，你就跟谁。”
女孩说：“你可真幼稚”。随后甩了白眼扬长而去。
室友看那女孩走远的背影，说出了一句让我们当场气晕的一句话，“这性格，我太喜欢了”我们集体骂他傻逼。
也不知道室友是怎么知道那女孩男朋友的，第二天下午，操场上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我过去一看，室友站在场中间，他的对面是他看中的女孩，此是她正在挽着她男朋友。这男长相魁梧，膀大腰圆，但脑袋极小脸极白，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小白脸。如果室友和他一对一的话，肯定没戏。当时的场面颇有一番英雄一怒为红颜的气势。尽管他们俩人都不是英雄。室友是个耿直的人，说起话来也是直接了当，他说：“我喜欢你的女朋友，我和你单挑，谁赢了，她就是谁的。”
男的说:“这算什么，就算你赢了，她也不会跟你。”
这是女的开口了说道：“我会，我就喜欢成功的男人。”她好像很享受男人为他决斗的样子，好像红颜就应该如此，当然，她自以为自己是红颜。
这句话恐怕是那男人，以及在场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旁边的人小声嘀咕，这女的真他妈的骚。男的恐怕也让自己的女朋友吓傻了，他缓了一缓说：“我和你单挑，比什么？”
室友说道：“我们都已经是男人，就应该用男人的方式，但使用暴力那是小孩子的游戏，我要和你用与众不同的方式来决出出胜负，既能彰显男人的作风，又能让双方心服口服。室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和你猜拳。”他把猜拳二字说得就跟国人含构建和谐社会似的，他自己听了都虚。众人一阵愕然，后来反应过来，大骂傻逼，男的更傻彼得回答，更是引来骂声一片：“我接受你的挑战。我最直接的感受是，就俩傻逼。最后的结果是室友以拳头战胜剪子，那女的就以这种荒诞的方式成了是室友的女朋友。
从此室友一战成名，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其他同学都亲切的称呼他为拳头男人，那女的也被册封为拳头妹妹。他们的行爱足迹遍布学校里的每个角落，室友的目的达到了，超出计划的之外也得到了，女孩成为女人了。
经过那件事，我的世界观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个世界拳头说了算。也是经过那件事，猜拳在学校里大行其道，大到考试的答案，小到谁先撒尿，都以猜拳来解决。有的同学还把猜拳建议为校拳。但好景不长，拳头妹妹的老子被查出生活作风有问题，停止查看，学校里的领导起初还对拳头妹妹实行了应有的“本分照顾”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拳头妹妹的特权也被剥夺了，成为了“二等学生”。室友原先还安慰她要一起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直到有一天她看见了室友和另一个管家女卿卿我我。最后副局长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荣生教育局正局长，学校的结果也出来了，主任以上的领导阶级全部换血。最后，室友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开除了学校，学校给他的罪名是早恋，败坏校风。学校还在公示栏中通报了此事：
XX同学，在学校期间，做出了与学校校风，自己身份相悖的事情此事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对广大师生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经我校领导的耐心及细心的劝说下，此同学依然我行我素，经我校领导及代课老师的共同商议，将此学生开除学籍。另外，希望广大学生引以为戒，发奋学习，将来服务于国家，效劳于社会，造福于人民。
后来，学校的日子云淡风轻，和全中国的所有中学一样，谈情说爱的继续着，贪污受贿进行着，只是不知道当时的拳头男人去了哪里。
正在感慨，芦苇碰了碰我，说：“我又饿了？”
我说：“那怎么办，我也饿了，睡觉，睡过去就不饿了。”
他哦了一声。
我也闭上眼睛，等待未知的到来。
第二天果然未知，未知的连位置都分不清楚，我和芦苇酣睡之时，一个徐娘半老的乘警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说：“什么时候了，还不下车？”
芦苇睡眼惺忪的看着徐娘，问道：“到站了？”
徐娘不耐烦回答：“终点站都到了，赶紧下车。”
我听到是终点站，屁股从座位上跳起来，“什么，终点站”？
“靠，他妈的给坐过了，”芦苇看着乘警说。
徐娘说：“坐过了也得下去，谁让你没听到广播的，赶紧下去，别耽误我工作。”
芦苇皮笑肉不笑的对乘警说道：“姐姐，我们把车给坐过了，能不能把我们拉回去。”
我听到“姐姐”用在了徐娘身上，鸡皮疙瘩都有起来的心，心里暗想，从这位乘警的芳容来看，做你妈的姐姐都成，你还喊姐姐。
徐娘听姐姐二字，脸就像长久受压缩的弹簧瞬间释放，表情根本不受神经控制，让人看不出是哭还是在笑，露出一口恶心的牙，说：“哎呦，弟弟，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但是弟弟，姐姐也很为难呀，上头有规定，不能拉回头客，弟弟呀，这节车厢我负责，要是被车长给查出来，我可麻烦的呀，弟弟呀，你要去别的车厢给车长查出来，你可要补票的，姐姐看你们也没有多少钱，但是，真的很为难呀，你们要不然这样再买两张票不就行了吗。”
我心里暗想，“下去买票不一样花同样的钱，”看样子这年头恶心的溜须拍马还是有用的，用处就在于把被拍者整晕，那匹马然后在说出比溜须拍马更恶心的话来
芦苇听软的不行转过头看看我说：“怎么办？”
我说：“下车”
我们下车的时候，徐娘乘警在后面说了一句，弟弟呀，下次你们在上这班车，我给你们找好座位呀。
芦苇吐了口痰：说：“妈的，让那个老女人给恶心死了，真拿自己当处女了。”
我说：“那不是你姐姐嘛，也许还真是个处女。”这是我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操，一会还要补票。”
芦苇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我。
“你傻呀，这是终点站，未免又没有买终点站的票。”
他顿悟过来，骂着说：“操他大爷，完了，那怎么办？”
我说：“大不了走回去。”
芦苇说：“你当旅游呢，走回去，这是哪呀，走回去？”
我环顾四周，说道：“飞龙峡县。”
“你怎么知道？”芦苇问道。
“你自己不会看，那地方不是写着呢。”我说。
芦苇看了那飞龙峡县，说道：“哦，这地方的名字起得不错，有气势，那要走多长时间？”
我回答说：“不知道，应该不会太长，我们坐的是慢车，本来是七点钟到，现在是十点钟，没事，走不了多长就回去了。”
芦苇这是蹲下去，捂着肚子说：“我又饿了，我们要不然这样，先吃饱喝足再出去?”
我看着他那无辜的表情，心里想：“多好的孩子，给着我，真糟蹋了。”嘴上说：“算了，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边，就当做是让上级领导给调这出差了，只不过让一个毫无思想的人类产物领导给调过来的。”
“我们要怎么出去，还得补票？”
“补个屁票，我们顺着站台走，迟早有走出来的时候。我说。
芦苇突然站起来，说：“赶快走。”
我诧异的看了看他，说：“你又走得动了？”
“没事，走得动，走得动。”芦苇一脸诡异的看着我说。
芦苇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兼狱友，并且还是同村。但是，在十一岁之前我却没有见过他，只见到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在我们这边是个体户，一年之中会到外面呆上一个月。到了四年级的时候，他才从外地转学过来，当时他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班上的同学基本上不和他说话，因为在当时，南方人给我们那个穷地方的感觉就是有钱而且还精于算计，肚子里全是坏水。所以班上的同学都对他避而远之。除了我，我那是和他说话是有目的的，想从他身上学习一些赚钱的方法，因为他是南方人，因为南方人有很多的钱。因为我需要钱，然后在从南方人身上学到的赚钱的方法赚了钱在给另一个南方女孩，就是这么简单。我隔壁的一个女生——袁玲。袁玲她有很多的钱，并且被其他女同学所妒忌，被男同学所欢喜，其中就包括了我。所以我不顾被其他同学孤立的后果和芦苇说话，问他怎么会来这所学校上学，南方多好，冬天不冷，夏天不热的，并且那边的女孩还漂亮，还有很多好玩好吃的等等，但他的第一句回答我的就让我大失所望以及失去了以后所有的希望，说：“操，我们那地方比这地方还穷，来到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四个轮子跑的东西，真厉害。”
我当时有一个念头，“完了，我的钱没了。”我想以后在也不跟芦苇说话，可是又一次的失望，自从我和他说过第一句话，他以后不停地的找我说话，不仅下课说，上课也说，他就坐在我的后面。上课说话的后果被老师发现只有一个，到后面半蹲着，并且双臂展开平行与肩，就像功夫里的扎马步，甚是痛苦。于是，自从芦苇来到我们班之后，班级后面也多了一个亮丽的风景线，我和芦苇经常在后面双飞。两个男的在一起双飞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意思，但我们同学和老师对于我们如此还是乐此不疲。一个班上，几十口的人，就盯着我和芦苇看。我对芦苇说，你以后上课别在说话，要是实在憋不住，那就别跟我说话。芦苇给我说了让我感动很长时间一句话，他说：“从我来到这开始，只有你和我说话，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嫌弃我是个外来的人，所以以后，我跟你混了。”我惊讶于一个四年级的孩子居然能说出这样话，虽然我也是四年级，但还是很高兴，因为我有小弟了，我也成偶像了。我又多了一个小弟弟了，虽然没长在我身上，但那也好过聊胜于无，我的那个小弟弟还是帮过我不少的忙，比如我先难喝的东西就会给我小弟喝，然后我的小弟很是痛快，并且抱着一副很感激心态一饮而尽，他又给了我的那个小弟弟，那段时间，芦苇老是上火，下面老是隐隐作痛。我说：“以后，我少喝点，多给你喝。”可悲的是我和芦苇还是经常在后面双飞，并且飞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痛苦。我很怀疑芦苇的忍耐力或者说是毅力，飞一节课他一点感觉没有，并且边飞边和我说一些以后哪些女生发育以后会是个美女之类的话题，我当时对那些脑淫产生的美女一点兴趣没有，只对隔壁那个还没发育的袁玲感兴趣。袁玲是南方人，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南方人普遍的特点，例如漂亮，小气，自傲，不过她有自傲的本钱，那就是钱。她真的有很多的钱，这让所有认识她的同学都感到自卑，女同学自悲，男同学悲的都不自我了，下了课就往她那跑，和她搭讪，搭讪的内容基本上如下：
“袁玲，你渴了吗？我给你买点饮料喝。”同学甲说：
“我不渴。”袁玲玲说：
“下节课是体育课，好像我们要做什么运动，反正挺累的，你不喝点饮料啊？”同学乙说：
“做什么运动啊？”袁玲说：
“不知道，听隔壁的人说她们班的女生都给累到了。”同学丙说：
“哦，那行，我给你们钱，帮我买几瓶过来，你们也喝点。”袁玲说：
接着人群一阵骚动，拿到钱之后，四个人飞快奔向学校的小卖部。
他们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好几瓶汽水，五毛钱一瓶。同学乙说：“这是找你的钱，一块钱一瓶。都快卖光了。”
袁玲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着用自己的钱买来的一块钱的汽水，边喝边说道：“这个好喝，我要你们下次还帮我买。”
“好，好，好。”四个人齐声回应道。
很难想象四年级的时候那些人为什么会有那些想法，现在想起来那些人真孙子，而我更孙子。虽然在当时，我的想法并不是多么的高尚，那也比那般孙子强，他们只想花袁玲的钱，我却想着怎么有钱给袁玲花，日后在想着怎么花袁玲的钱，如今我回想起当时的事，才发觉我和那帮孙子半斤八两，都是有着一样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我比他们更会装孙子，
第一次见袁玲的时候，场面颇为尴尬，我和芦苇正在后面双飞。由于我们两个班的班主任是一个人，所以不免有些时候隔壁班的同学来汇报一些他们班的情况，比如说谁又在打架了，谁有在上课传纸条了，等等。袁玲走出教室的时候，冲着后面向我们笑了笑，我认为当时很大的可能是她在冲我笑，因为当时我早已蹲的半身不遂，腿不停地哆嗦，芦苇却什么事都没有。我终于看清了早已在老师和同学之间流传的富家女。看清袁玲的正脸后，我当时莫名的冒出一个很龌龊的想法，我应该追她。因为她——太漂亮了，完全不像一个小学生的样子，当时的其他女生还像含羞草的时候，袁玲那就是已经是夏天的玫瑰，虽然她那时还没有发育。我问芦苇：“这个女孩怎么样？”
芦苇说：“将来肯定很丑。”
我问为什么。
芦苇说：“我们那边的老人常说，小时候长得漂亮的人，将来长得肯定很丑，小时候长得一般的人，将来没准就是个大美人。”
我和袁玲第一次说话就充满了纪念意义。那次学校举行运动会，不幸的是由于我班没有什么体育健将，但学校规定每班必须至少有一个同学报名参加一个项目，以此来彰显学校的全民健身理念。更不幸的是我很无辜的成为了号召学校全民健身的响应者一，因为我是班上的体育委员，所谓的棒打出头鸟，这棒就打我身上了，和另外两个小鸟比赛。全校当时总共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三个班，比赛成绩在年级里计算，由于学生的积极性实在是让学校在上课期间差不多都给磨平了，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人报名。只有选每班的体育委员来参加，所幸的是我的对手就两个人，不管怎么比，成绩就算再差，好歹也是个季军。当时我报的是项目是跳高，由于那两班的体育委员他们报名的都是中长跑，学校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也就莫名其妙的划进了800米跑的项目。比赛的时候，我一马当先，按我每分钟跑二百米计算，也就跑上4分钟就结束了。但是现实给了我一个无情的打击，跑到第三圈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想上厕所，很迫切的想上厕所，可又不能跑到一半的时候，在跑去厕所吧，回来恐怕他们都已经跑完了，可以输给对手，就是不能输给肚子。我咬牙坚持，最后两百米的时候，后面有一个家伙渐渐从我身后追赶上来，我心里暗骂，要不是老子身体欠安，你小子还在老子后面吃屁呢。不过后面还有一个对手，按照中国的中庸原则，做人就应该不偏不倚，我挤在中间的位置，更显中庸之道。这时我后面响起了一个美好的女声，“那个同学，你的鞋带开了，你不赶紧系上，要不然一会可要摔跤了哦。”紧接着爆发出一群哄笑。说话的人正是袁玲，她的话把我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毅力一笑而尽，在加上肚子作祟，我做出了一个让我痛苦半天的决定，系上鞋带，转头走向场外，奔向厕所。回来的时候，比赛已经跑完，我是全校一个唯一弃权的人，后果可想而知，遭到了班上同学的白眼，更可悲的是，回到教室，班主任对我又进行了深化教育，原因损害集体荣誉，蹲了一下午的马步，而这一切都拜袁玲所赐。当天放学，我和芦苇一起去找了袁玲，我还没有开口，芦苇对袁玲唠叨了起来。后来袁玲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我的女朋友，其实当时根本不懂的什么是女朋友，只是觉得那女孩长得很漂亮，记得袁玲那时说了一句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很感伤的一句话，而那句话却让我日后成为了袁玲两个月零七天的男朋友，那句话是——看到你，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好朋友。在做了袁玲整整六十九天的男朋友后，第七十天袁玲不知去向，此后一直未见。她班上有的同学说转学了，有的说被人贩子给抓跑了，我一直相信后一个说法，直到有一
天我看到了墙上张贴的寻人启示。我很怀疑那时候我和袁玲的关系，算恋人吗？那时候还不懂什么还什么是恋人，我们只懂得如何制造谣言，比如在别人家的墙上用粉笔写着谁喜欢谁了，谁是小狗谁是笨蛋了，哪个老师该死了，学生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咒骂老师的本事，哪怕是上小学，仍是如此。到了初中我还和芦苇在一个班级，这让我感到很痛苦，主要原因是我们那个地方是个小地方，在加上政府的发展不善，或者说政府他们本身发展很善，所谓有得必有失，群总发展的都很不善，三天两头发生聚众打架的事情，所以外面的人都不想来我们这个地方，嫌弃这地方太乱，这样间接地造成了师资资源匮乏，师资资源匮乏又直接地造成了老师提前进入更年期，（原因拖欠工资）更年期的人脾气大是总所周知的，但他们一有脾气就会害的我们这些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孩子没脾气，只能隐忍。读到了初中，我发现我和芦苇经过两年的磨合总算拥有了一个共同点——同在一起，打死不学。我和芦苇共同的信仰是视老师为狗屁，尤其是数学老师，语文老师连屁都不如，形成我和芦苇这个观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和芦苇都是让学校给开除的，只是时间上芦苇比我早了半年。有一次语文老师让芦苇解释孔子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们的语文老师真的很对不起他的名字，当听他的第一次名字时就会让人联想起台湾的一个歌手——杜德伟，因为他叫杜德威，有德又有威，可是美好的愿望总是代表了更残酷的现实，此人不仅没有威，连做人最基本的德都没有，我们私底下都叫他毒老师。毒老师的爱好很广泛，像什么喜欢看学生的日记，喜欢摸女生的脖子，喜欢踢男生的肚子等等。芦苇站起来回答说不知道，毒老师循循善诱的说：“好好想想，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芦苇还是说不知道，毒老师强忍着愤怒，说：“你想，乐是高兴，愉快，亦是也，你把整句话连起来解释？”
芦苇若有顿悟的说：“哦，我知道了。”
毒老师还没听到解释就开始露出满意的笑容，让芦苇解释一遍。
芦苇解释道：“有朋友从很远的地方赶来，我怎能高兴。”
所有的同学拍着桌子，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毒老师因该算是忍无可忍了，走下讲台，合上课本，对着芦苇的头给砸上两下，这是全中国所有老师对付学生都会使用的基本技能，然后扭着芦苇的耳朵连说两遍朽木不可雕也，这句话也彻底使得芦苇忍无可忍，他一手把毒老师的课本给夺过来，扔在了地上，怒目而视。毒老师处事不惊，早已习惯了这种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小打小闹，他说：“还反了你了，老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父母辛苦挣的钱把你送到学校来，是希望你将来有出息，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父母的血汗钱吗？走，跟我上办公室。”说着拉芦苇要上办公室，芦苇挣开他的手站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毒老师又把你走不走给重复了一遍，芦苇抱着沉默是金的思想，死活不开口，毒老师又重复了一遍，说罢对着芦苇飞腿就是一脚，芦苇还了他两脚，把他踢了一个踉跄。我们当时在底下暗自叫好，总算有英雄出世了，所以看着芦苇都以仰视的眼神。交语文的毒老师彻底顾不上什么为人师表，儒雅之道，大骂粗口，“狗日的，真他妈的反你了，赶紧走，去办公室！”边说又要扭芦苇的耳朵，芦苇知道绝对不能去办公室，如果一旦去的话，那就不是和老师单挑，反而变成让所有老师给群殴。芦苇还是站在座位上，不说话。毒老师那个时候已经完全丧失了耐性已经人性了，直接抄上别的同学的椅子向芦苇砸去，芦苇见势不妙，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毒老师大骂：“狗日的杂种，你给我站住。”芦苇连头都不回的向学校外跑去。只留一个背影让男生敬佩，让女生膜拜。当天下午，芦苇的父母来到了学校，用全天下所有父母一切为了孩子才会使用的表情望着学校的领导，希望学校能从轻处理，学校的态度很明确，芦苇严重损害学校荣誉，必须把他开除学籍，芦苇父母见毫无希望，便把对学校的不满一次性的发泄在了芦苇的身上，拳打脚踢，众老师见了纷纷上前阻止，说，孩子这样打不得，要适可而止。芦苇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让我感同身受的一句话，说：“中国最不民主的地方就他妈学校，最肮脏的职业就他妈教师”。芦苇退学之后，就在我们那地方找了一个餐馆工作，当时我们那地方的风俗基本上是孩子下学之后，总会先在餐馆磨砺一段时间，所谓的磨砺，倒不如说是去餐馆找一些女孩参观，然后在谈谈情，说说爱什么的，在餐馆参观完了之后，家长普遍认识到了孩子未来的重要性，遂决定找个技校让自己的孩子学门手艺，在技校的生活可谓是丰富多彩，那里面的学生有着很高的觉悟，做爱前一定要准备好避孕套，打老师一定要在学校外面，最好找老师不认识的人来打，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在芦苇退学的第二年，我被学校勒令退学，然后直接跨过了餐馆这一过程，进入了技校。只不过我退学就多少莫须有了些，那次临期末考试，所有的女同学怀着一颗对美好高中充满向往的心，所有的男同学也怀着充满向往的心，向往高中漂亮女学生的心忙于复习，考试的前一天，任我们数学的代课老师来到班上，对我们讲了一些考试的注意事项，但后来他所讲的也许间接构成了我被勒令退学的原因，到了现在我仍不感确定。此人有一个百家姓的里面都很难找的一个姓氏，针对于他的特殊姓氏，让我们这些学生很是痛苦，因为苦于给他起不了艺名，因为他姓——甘。甘老师说：“同学们，古人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证明你们的机会到了，我希望这次考试，你们要拿出你们120%的真本事来，让你们在这一年的寒窗苦读有所收获，这样也对你们的父母，你们父母的血汗钱有所交代，让他们觉得他们的付出没有白费，是值得的，但是，甘老师语锋一转，继续说道，你们其中的一些同学给我考砸的话，那我们就等着秋后算账，所以呢，我建议在考试中，嗯，当然只是建议了，我建议一些同学如果遇到不会的问题，你们应该有所行动，不能坐以待毙，要知道，答案不是等出来的，不能让分数白白从你眼前溜走，所以呢，我建议在考试中，遇到不会的问题，该动脑的动脑，如果动脑也不会，那你们该动手的动手，该动嘴的动嘴。最后，我在此祝贺你们考个好成绩，谢谢大家。随后，台下掌声雷动。甘老师挥挥手，示意同学停止鼓掌，让我们继续复习。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这些可爱的学生。然后，我同桌对我说听明白了没有？我说听明白什么？他说明天我们可以作弊，问我要做一些什么小抄，我说就算让我翻着课本找答案，我就找不到，做小抄有什么用，他说：“傻子才不抄呢。”
第二天考试，我看着数学试卷两眼犯懵，索性不做趴在桌子上睡觉，后面的同学碰了碰我说：“把这答案给抄下来，在传到前面去。”我接过纸条，看都没看想直接传到前面去，不想被监考老师发现，向我走过来，我立即把纸条放在口袋里。他说:“手里拿的什么，交出来！”
我说：“什么也没拿。”
他让我把手伸出来，我就把手伸出来，看到我手里没有人任何东西，说道：“交出来吧，我都看见了，别藏了。”
我说：“我什么都没拿，不信你自己找”
他把我的试卷摊开看是不是藏在了底下，接着把我的名字和考号记了下来说：“你的试卷作废，现在离开考场。”
我一听就急了，说：“凭什么我试卷作废，你看见我作弊了？”
他说：“考试作弊，拒不承认，现在还和老师顶嘴，你给我马上滚出教师。”
我踢了一脚桌子，走出教室。当天下午，就听到了广播里对我的通报批评。后来甘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起初，还对我进行慰安工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我不应该和老师顶嘴，作废的事情让我别放在心上，后来本性就展露了出来，让我不放在心上他就把我放在手上，芦苇没有在办公室享受的待遇全让我给享受下来。之后我两天没有去学校，后来就被学校开除学籍。之后又读了一年的技校，一事无成。芦苇也赋闲在家，我找到说我有一个发财计划，问他去不去？芦苇肯定在家也受了不少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就这样我和芦苇上了西下的火车，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车有大小快慢，由于我和芦苇都是第一次坐火车，错误的过于相信中国的火车速度，以为到西部也就两天就能到达，但事实证明在火车上我和芦苇的钱快用完了，因为我们呆了七天，害的我和芦苇牢骚打发，恨不得把开火车的人拉出去毙了。
正感叹风雨飘摇之时，芦苇说：“想什么呢，还不快走？”
我回答没什么。
沿着站台一直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看见这鬼地方有些许人烟，来到了一条人少的可怜的街上，可怜到街上的狗都比人多，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想反驳中国没有计划生育之说。芦苇和这些四肢动物大眼瞪小眼，说道：“操，我们来到狗的发源地了。”
我当然也失望万分，但我是这个队伍的领导者，领导者就要有领导者的风范，不能把失望的表情放在脸上，以免动摇军心，虽然队伍就两个人——我和芦苇。我和这群动物也玩起了瞪眼游戏，说：“狗多好啊，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比人强多了，说不准以后，我们穷得连饭都没得吃的时候，就吃狗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感到很恶心，因为从小我什么动物的肉都吃，就是狗肉不吃，甚至连闻得勇气都没有，不是不敢，我从小就一直固执的觉得狗是一种很通人性的动物，吃了肯定会遭报应的，虽然我不吃它，也时不时的遭到报应，像被一些陌生的狗撵，但我坚信，什么都有因果，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芦苇说：“那你还吃自己的朋友？”
我说：“关键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狗是很聪明的动物，很忠诚，它懂得什么叫做仁义，所以他不会责备我们的。”
芦苇鄙视的看着我，说：“禽兽，我又饿了，找个地方去吃饭。”
我点头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我和芦苇来到一个名叫“赤色居”的门口，在门口我和芦苇发生了分歧，我认为这是餐馆，芦苇觉得这是染料坊，因为他分析赤色就是红色，除了染料纺才用颜色其他地方都是不会用颜色来取名字。正当我和芦苇正在要不要进去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笑着说：“来吃饭吗，进来做。”
我对芦苇说：“怎么样，是餐馆吧。”
芦苇说：“餐馆怎么还起了一个染料的名字，真俗。”
我说：“没办法，这年头都爱玩个文化。”
我和芦苇在女老板的带领下径直走向餐馆里面，找到一个靠窗口的位子坐下来，我说;“你们这边有什么实惠点的东西？”
女老板笑着说：“我们这里做的都是特色菜，有红烧狗头，酱狗肉，煮狗皮，还有滋阴补肾的狗鞭药酒，还有~~~”
我打断他的话说：“除了狗身上的，还有其他的吗？”
女老板脸色不悦，说：“没有。”
我继续问：“有面条吗？”
女老板向地上吐口痰，说：“没有，只有狗。”我和芦苇面面相觑，芦苇问我吃吗？
我说：“算了，别吃了。”我和芦苇要打算想离开的时候，女女老板开口说：“还没吃饭呢，不准走！”
我说：“我们不想吃了不行吗？”
“不行，后面都已经杀了一条狗了，不想吃狗可以，那得把钱交了才行。”女老板说：
芦苇问：“交什么钱?”
女老板说：“损失费和精神补偿费。”
我说：“我们给你损失什么了，怎么交这钱？”
女老板说：“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刚才宰的那条狗就是为你们宰的，你们现在不想吃了，那狗怎么办，所以这就是损失费，精神赔偿费是赔偿后厨的师傅们的，他们把狗给宰了，你们说不吃就不吃，他们的精神就受到了损害，所以要赔偿，懂吗。”
我说：“不懂。”
女老板说：“我管你懂不懂，把钱交了就没事了。”
芦苇说：“你们把那狗留给别人吃不就行了，还可以少杀一条狗。”
女老板训斥道：“你们懂不懂什么叫职业道德，做我们这行的最讲究的是信誉，我们打得招牌就是保证菜色原汁原味，怎么能做这样有损信誉的事，赶紧把钱交了走人。”
我问道：“那要交多少钱？”
女老板说：“一条10斤重的狗市面上差不多120块，由于我们这里的狗采用的都是天然的野生放养，所以保证味道纯正，刚才给你们宰的是一条5斤重的，给100块钱就行了，后厨师傅们的赔偿就多了，你们不吃这不仅不尊重他们的手艺，更伤害了他们的心灵，赔偿1000块钱，总共是1100块钱，给你们去个零头，拿1000就行。”
我和芦苇听的目瞪口呆，芦苇说：“姐姐，太多了，我们是从外面逃荒来的，所以没什么钱。”
“你管谁叫姐姐呢？告诉你，我儿子都比你大，你喊我姐姐，想占我便宜，少废话，拿钱走人。”女老板说：
我问：“我们不走了，吃行吗？”
女老板：“早这样多好，吃什么？”
我说：“红烧狗肉吧。”
女老板说过一句等着，向厨房走去。芦苇对我小声说;“你他妈傻，不吃就得1000块钱，吃了不知道多少呢？”
我说：“没办法，谁让我们遇上黑店了，认了吧。”
没过多长时间，女老板手上端着一盘乌黑的东西上来，说：“红烧狗肉。”
我看着这乌黑的红烧狗肉，怎么也不能确定这是红烧的，更有可能是炭烧的，我说：“这是红烧的吗，为什么是黑的，怎么感觉都不干净呢？”
女老板瞪了我一眼，说：“什么黑的，这可是我们的特色菜，县长就经常光顾这店，他都说好吃，你还找什么话说。”
我说：“哦，既然县长都说好吃，那肯定好吃。”
然后对芦苇说：“你吃吧，你知道我从来不吃狗肉，我在这看着你吃。”
芦苇说：“我也不想吃。”
我说：“打包”。
喊个服务员，对她说要打包走，服务员说：“我们这从来不允许客人打包。”
芦苇说：“我们都还没吃呢，怎么不让打包。”
服务员解释说：“老板给我们定的就是这样规矩，客人要么吃完，要么不吃，是决不允许打包的。”
我说：“那我们不打包了，算账。”
服务员说：“总共是88块钱。”
当时我和芦苇已经做好了被痛宰的准备，如果这群孙子要几千块钱，我和芦苇抱着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的心就说没有，大不了被他们狠打一顿就没事，然后在被他们送往警察局，在大不了让警察叔叔遣送回家。没想到的是居然只要
几十块钱，这让我和芦苇有些措手不及，原因是钱给还是不给，这是一个问题，给吧，明知道这也是坑人，不应该给，但是和事先预计的有很大出入，反而让我和芦苇有些喜出望外，不给吧，但是又给的起，总之这是一个问题。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最后还是付了钱。
刚没走出餐馆几步，芦苇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操他二大爷，活这么大，居然就这样让人明目张胆的坑。”
我说:“这也没办法的事，坑了就坑了。”
芦苇说：“什么坑了就坑了，我们应该报警。”
我说：“县长都说好，你报给谁去。”
芦苇接着问：“下步怎么办？”
我说：“什么怎么办？”
芦苇惊呼说：“你不是有计划吗，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我说：“我没什么计划，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操，上当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喊出来，有什么发财之道，结果你什么都没有，我跟你出来有个屁用。”芦苇愤慨的说。
我拍拍他肩膀，安慰他说：“没事，计划本来是有的，不过发生了一些意外，到现在也就暂时没什么计划了。”
芦苇说：“什么意外？”
我说：“火车给坐过了，这就是意外，吃饭被坑了，这也是意外。”
芦苇沮丧的说：“那现在干什么？”
我说：“找地方撒尿，憋死了。”
芦苇跟在我后面，我问他：“跟过来干什么？”
芦苇说：“闲着没事我也撒。”
我和芦苇找个四下无人的墙角，只有几条虎视耽耽的狗。我说：“就这了，现在没人，尿。”
解决完之后，那几条狗还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芦苇说：“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撒错地方了？”
我摇摇头，说：“不会的，这是野狗，四海为家。”
芦苇说：“差不多，那它们怎么老盯着我们看。”
我说：“我又不是它们，我怎么知道，别问了，走。”
我和芦苇没走出几步，后面的狗就歇斯底里的狂追上来，芦苇转头看情况，我说：“别看了，赶紧跑。”
我和芦苇在前面拼了命的跑着，后面那些疯狗在后面追着，芦苇边跑边说：“我说是吧，我们把它的窝给淹了，现在报复了。”
我说；“不会的，它们觉得我们是人，才追我们。”
芦苇说：“那些不是人，怎么不去追他们？”
我说：“我们是大人，明白包。”
芦苇说：“不明白”。
我说：“那就对了，我都不明白我说得什么，别问了，赶紧跑。”
那群疯狗在后面追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和芦苇只有跑，经过了若干分钟的和狗赛跑，我悟出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两条腿的生物怎么也比不过四条腿的狗，眼看芦苇和我快要因体力枯竭而累死，我说：“不行了，跑不动了，我宁愿被狗咬死，也不能让自己给跑死。”
芦苇说：“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大的人居然被狗追着跑还不能反抗。”
我和芦苇停下，后面的那几条疯狗慢慢的向我们这边靠过来，我和芦苇大腿紧绷，生怕它在要命的地方来上一口，狗在我们小腿上闻了闻，然后摇摇尾巴，趴在地上。
芦苇见状说：“这狗是不是有毛病。”
我说：“谁知道，你去吓吓它。”
芦苇瞪着我说：“你怎么不去？”
我说：“你没看到，我这边两只狗，你那边一只，你的危险系数比我低，万一它要咬你，你跑也来得及，我就不一样了，我一个人是绝对不能打败两条狗的，所以呢，只有你去.”
芦苇不情愿的把手缓缓的碰过去，狗一下抬起头，两眼直望着他，芦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背在身后，嘴上念念有词说：“我下次在也不敢了。”我让芦苇在试一次，他死活不肯。
我说：“没出息，我来摸。”
我在把我的手伸向狗脑袋同时，心里正在盘算着如果它要是咬上来的话，我应该要哪个地方逃走。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把手放在了它的脑袋上，居然没有露出凶恶的表情来，甚至连狂吠几声都没有，这让我有些始料未及。看着狗很乖顺的表情，我大胆的得寸进尺起来，像脖子摸去碰到脖子，狗依然很乖得表情，它自己翻个身子，把肚子朝向我，芦苇说：“这狗真贱。”
我说：“那也比一些虚伪的高贵好。”
芦苇说：“看你摸狗的样子然我想起了一部电影。”
我说：“什么电影？”
芦苇说：“人畜大站，日本的。”
我说:“我突然觉得狗活着都比我们人好，它们多简单，知道自己要什么，吃饱饭就睡觉，开始思春之后在找个思春的母狗就可以解决问题，不像我们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仔细想想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
芦苇说：“什么狗屁歪理，谁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一栋别墅，一辆跑车，一个漂亮老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这样就行了，哪像你成天发闷骚想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你应该明白，这个时代钱就是意义。”
我说：“那好，我让你失去所有东西，给你一个亿，你开心吗？”
芦苇说：“好，给我。”
我说：“暂时没有。”
芦苇说：“别他妈的废话了，赶快把这几只狗支开。”
我说：“我试试。”
我蹲下去，对着眼前的这几条狗说：“狗狗们，那个事你们的弟弟，芦苇瞥了我一眼，我们呢，现在要去做事，你们自己去玩，等那个弟弟有时间了，就会找你们去玩，好吗？”
狗冲我叫了几句，悻悻的离开。
待到所有的狗都走远了之后，芦苇长舒一口气，说：“这群畜生，迟早得把它们抓来煲汤。”
我说：“你狗缘太差了，没办法。”
芦苇说：“人缘好不就行了。”
我看了看天，看样子要下雨，说：“走吧。”
芦苇问：“去哪。”
我说：“找住的地方，然户在另说。”
芦苇说：“我们还有钱？”
我说：“有，房子钱够了。”
芦苇说：“以后怎么办？”
我说：“以后再说。”
我和芦苇来到了一条较繁华的街上，在这个地方繁华的定义很简答，只要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人比狗多就是繁华。街上两旁的房子建的也是别具匠心，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建筑，有的类似于哥特式，房顶就差入云了，有的又很像金字塔，我心里感叹，这里的政府人员真是拥有超前的解放思想，能够融汇世界各地的建筑形式，难为他们了。嘴上对芦苇说：“这地方真前卫啊。”
芦苇说：“嗯，是前卫，前面就是一卫生间，一个破公共厕所还用红漆写着卫生间，真搞笑。”
我放眼望去，接的尽头果然有一个公共厕所，不过写卫生间这几个字的看样子把“生”字给多写了一横，旁边明显的又多了一个生字。反正在中国，不用任何人提醒，都明白得多生。
芦苇感慨的说：“我当时怎么就跟你跑出来了，真他妈的傻。”
我说：“你后悔了？”
芦苇没有说话，看着芦苇的没有表情的脸我想在什么地方不都一样，只不过有着熟悉和陌生区别，在熟悉的地方也是由陌生开始，熟悉一个地方并不是件好事。
我和芦苇来到房产中介所里面，这里的布局和外面的建筑倒是有着几分相似的面貌，很前卫，墙的四周贴满了租房告示，但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每个告示上面还贴着一些人的照片。这里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脸上涂了一层像极了油漆的东西，白的异常，脖子上挂了一条看不出是黄金还是白金的项链，她那不伦不类的打扮和房间里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反面对比，让人进门之后就有一种想哭的欲望，以为到了灵堂，她听见有人来之后，不快不满的说：“你们租房还是出租房？”
我说：“租房。”
她抠了抠指甲，说：“什么类型的，两室一厅还是三室一厅？”
芦苇接过说：“两室一厅就行了，里面要有电视和空调，还要、、、”
我打断芦苇的话说：“你别听他的，有张床，能睡人就行。”
胖女人这时抬起头，看了看我和芦苇，说：“跟我来。”
胖女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顿时一种异味缓缓升起，芦苇皱着眉头对我说：“什么味？”
胖女人白了芦苇一眼，说：“要租几个月？”
我说：“先租一个月，如果好的话，以后在续租。”
胖女人没说什么，七拐八绕的带我们来到一个胡同口的边上，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窜钥匙，打开门说：“就这间。”
我和芦苇走进去，瞬间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穿上大脑，我问：“这怎么这么凉啊？”
胖女人说：“这位置好，冬暖夏凉。”
芦苇接过话说：“不错。”
里面倒还干净，应该很久没人住过，天花板上已经开始结出了若隐若现的蜘蛛网，墙边上放着一张双人床，床头上方贴着一张过气的明星海报，居然还有电风扇，这让我不由惊奇，感到物有所值。胖女人说：“怎么样？”
我点头说：“不错,多少钱一月？”
胖女人说：“两百块。”
我说：“好，价钱也便宜。”
芦苇说：“这还叫好，什么都没有。”
我反驳说；“这不是有家用电器嘛，指着电风扇，两百块，值了。”
胖女人说:“那就行，交钱，钥匙给你们。”
交了钱之后，我身心舒展的躺在床上，对芦苇说：“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事业就要从这开始。”
芦苇说：“家，我不认为这是家，对于我来说，所有的住处只不过是让我暂居的地方，什么都只是暂时而已，所以我信奉的就是在最短暂的时间里要有最享受的生活，不能让自己白来这世上几十年。”
我说：“芦苇，你这种思想不健康。”
芦苇说：“管他健康不健康呢，这年头谁的思想健康？”
我没说话，细想着这一路上发生的种种，突然觉得很虚幻，一切都像梦一样，火车拉过，上了黑店，让几条莫名其妙的狗追，现在又躺在了陌生地方的陌生床上。“飞龙峡”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叫这个名字，确实很好听。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芦苇还在睡着，这小子睡觉的表情都很贱，一脸坏笑。无聊的走向门外，找张纸坐下来，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远处几根高高的烟囱冒出滚滚的黑烟，周围一排排的出租房，四四方方的，第一眼看还以为是棺材。看这那几根冒黑烟的烟囱，我想，这种地方会有煤矿或者水泥厂之类的，真是不简单。在我看来，人类最失败的作品就是化工厂里面的发酵塔，那玩意长得也太丑陋了，看起来也灰蒙蒙的，就像是人类工业文明堕落后的遗迹，既然人类都能把航天飞机造的好看为什么就不能把那些化工厂里的丑陋的东西改进一下，其实这些愤慨主要的来源是因为在我上学的时候，那个地方有很多的煤矿，化工厂，无日无夜的排放着二氧化硫，搞得我们那边的人民不聊生，基本上正常的人都不会活到70岁，因为在那边基本上没什么正常的人，成天呼吸着夹杂着工业文明的衍生物，结果他们有些人也衍生了一些生物，有的人生的小孩不是少胳膊就是多脑袋的，有的孩子生出来就是个球的，更有甚者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让人想起来确实感到悲哀。我觉着这一切都是我们这些人的代价，万物都是相互制衡的，不要认为只有我们人类才能有思想，植物和一些静体的物质它们也会思考，只不过它们以它们另一种形式在思考，其实最不会思考的东西就是人类本身，我们采地球的油，地球就采人类的精，看谁采过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芦苇走了过来，在我身后踢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
我说：“你觉着这地方怎么样？”
芦苇说：“刚来没看出来，太坑人。”
我说：“以后多留点心就行了，”
我和芦苇都没有再说话，呆看着地面，过了一会，远处断断续续的想起了杂碎的女人声，听声音还是年过三十的声音，聒噪且做作，由于距离遥远只能模糊的听见几人交谈。一妇人说：“听说了吗，那谁在厂子里出工伤了。”
另一妇人说：“谁呀？”
妇人说：“就是那个和他们单位上的会计那个的老龚啊，听说是违规操作导致机械故障，把腿给绞了的。”
又一妇人说：“哦，听说了，今天早晨的事，哎呀，那男的活该，谁让他沾花惹草的，报应了吧，活该。不过腿短了也好，以后看他在怎么跑。”
一妇人说：“什么世道，听说那老龚还有一个呢，好像在外地是个富婆。”
又一妇人说：“哎，造孽啊，他以为他姓龚就想到处当别人的老公呢，这种人也就长的白了些，要不然谁会要他呀，他那些相好的也就玩玩他，时间长了也就腻了。”
妇人说：“就是、、、、、、、、”
声音渐行渐远，最后远的什么也听不到。我感慨说：“这地方有意思。”
芦苇说：“都徐娘的年纪了，能有什么意思。”
我说：“不一定的这事。”
我和芦苇在外面坐着一直到太阳，天色见黑，芦苇说：“回去了，睡觉。”
我问：“晚饭不吃了？”
芦苇说：“我不想吃，我一想起早晨的狗就已经饱了。”
我说：“我也不想吃了，睡觉。”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境很兀长奇怪。我居然又被一群狗追，那群狗还能说话，一个领头的狗说：“别跑了，我们是四条腿，你是怎么也跑不过我们的，还是老实的让我们吃吧。”
我定睛一看，有着狗身人面的领头狗是芦苇，他的后面跟着好几条狗，那些狗模模糊糊的也有人的样子，像极了我从前的那些老师，其中还有那个导致我辍学的的监考老师。我用芦苇最习惯的口头禅骂着说：“芦苇，我操你大爷。”
芦苇吐了吐舌头，说：“大爷就是用来操的，操出了大爷，就能操出你爸，操出你爸就能操出你。”后面的那些狗模狗样的狗也跟着吐了吐舌头。
我说：“我说什么呀？”在梦里我早已吓得语无伦次，只能不断的重复说，这都怎么了。我越想向前跑，后面的那群狗追我追的越凶，并且只在我身后很近的地方跟着，不上前来，明白的想跑死我。我想，不要让老子单独遇上你们这群狗的一只，要不然老子非把你活剥了煲汤喝。当我跑到一个山崖边上的时候，后面只剩下了三只狗，一个是芦苇狗，一个监考狗，最后一个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我看了看山崖，雾气在山谷下波涛汹涌，想要时刻把我拉下去。我对着这三只狗说：“你在过来，老子就跳下去了。”
芦苇没有说话，反而是看不清样子的狗说：“你跳吧，跳下去我们更好吃了你，活吃你省的你挣扎。它一说话，我彻底的看清了他的样子，那真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狗，舌头比蛇的都长。他刚说完话，所有的半人半狗都完全退化成了狗的模样，面目可憎。我已完全分不清哪个是芦苇变得那只。我说：“你们这群畜牲。”
不知道是哪条退化的狗说：“小伙子，我们都是畜生，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说完这句话，三条狗慢慢的向我走过来。我退后了几步，看了看山谷，说：“老子会回来的。”说完跳了下去。只听见耳边风声咆哮狗声怒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眼前一望无际的森林，头顶上空时不时的飞过几只不知名的大鸟，我心里想，那几只狗在哪里？我一直向前方的森林走去，走到森林中间才发现有一个诺大的湖泊，阳光不偏不倚的照射在湖面上，像面镜子。湖面四周全部都是漆黑一片，我感到很口渴，想走到湖边上去喝点水，但是居然很难移动，我在梦里万分咒骂芦苇这个孙子，一切都是他害的。这个时候从湖面上爬出一个像人又不怎么像人的东西，它看我不停地挣扎，说：“想喝水吗。”
我想看清他的样子，可是不管眼睛怎么聚焦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黑影，我说：“想。”
它在湖里向前走了几步，说：“你过来呀。”
我抬了抬脚，只是脚还是很难移动，对湖里的东西说：“我走不动。”
它说：“没关系。”
我问：“什么没关系？”
它又向前走了几步，说：“你别用你的脚走，就能过来了。”
我听着这句废话，大声喊着说：“那我怎么走。”
湖里的东西说：“我没时间了，你快过来，要不然你就得渴死。”
我听它要走，急切的说：“你要去哪里？”
它重复的说：“我没时间了，你快过来，要不然你就得渴死。”
我又问：“我不想喝水了，我想知道怎么出去这片森林？”
它没有在重复那句没时间的话，而是一下跳到我面前，差点把我吓晕过去，我缓缓的打量这眼前的东西，还是黑森森的，它在我身边转了三圈，说：“既然进来就不要想出去了，你要么走到那边喝水，要么被活活的渴死。”
我说：“那我渴死算了。”
那东西说：“那好，把你的心交出来把。”说完就向我的心脏方向摸去，我恐慌的挣扎，突然意识到这是场梦，在梦里所有都是不死的，我对它说：“这是梦，我不怕你。”
那东西说：“你看看我就怕我了。”它渐渐隐去黑森森的样子，我睁大眼睛，居然是那个房产中介所得胖女人。我“啊”了一声，醒了过来。惊魂未定的看了看眼前的一切，芦苇还在睡觉，透过这间房子唯一的窗户向外望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我想，现在应该到深夜了，明天要干什么呢。还没多想，接着就倒头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一点饿。外面阳光已经昏沉开来，芦苇还没有醒来。看了看外面，心里想，这边难道时差这么大，还没有天亮，又想倒头睡觉，外面传来了昨天那几个妇人的说话声，我猛然一醒“操，居然第二天的下午了，我扯大声音对芦苇说：“起来，都睡了一整天了。”
芦苇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说：“妈的，困死了。”
我说：“别睡了，去吃饭。”
芦苇说：“明天醒来再吃。”
我见他又睡了过去，本来的饿意早已荡然无存，在一次的倒在床上，接着睡觉。睡到半夜痛苦的事情发生了，芦苇把我喊醒，说：“我饿了。”
我本来睡得很死，没有一点饿意，可经过他这么一喊，饿意瞬间涌上胃脏在传播到大脑。我生气的说：“操，都是你害的，下午喊你吃饭你不吃，现在好了，这么晚了上哪吃去？
芦苇挠挠头，说：“那现在怎么办。”
我说：“天知道怎么办。”
过了一会，芦苇说：“还困吗你？”
我想接着睡，发现现在的饿意比睡意都大，说：“真他们的饿。”
芦苇说：“我们聊聊天，聊着聊着就不饿了。”
我说：“好。”
但是我和芦苇都没有在说话，我无话可说，想着怎么和饿意抗争，芦苇估摸着也是这样想。过了若干时间，芦苇说：“饿死了。”
我附和说：“我也饿。”
芦苇说：“这时候要是能有那个什么红烧狗肉，我能吃干净它。”
我点头说：“盘子我都能吃下去。”
芦苇说：“我也是。”
剩下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在说话，原因要保存体力抵抗饿意。我觉得人真的是一种很贱的东西，这一点狗就比人强上不止一星半点，就拿吃东西来说，狗遇到吃的，非把自己给吃撑了绝不罢手，人就不一样，因为一些可有可无的原因，总是把动物活着最基本的温饱问题不予解决，等到没那条件了，想吃还没地吃去呢。我和芦苇就是人类当中的典型，下午如果吃饭的话，也就不至于半夜给饿得睡不着觉。我突然开始无比怀念以前职校里的伙食，虽然做菜的师傅们每一次都把菜里面的佐料放的很少，糖醋鱼吃起来就像清蒸鱼一样，毫无糖醋可言，最起码那也是能充饥的食物啊。如果外面有卖吃的话，我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买吃的，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人活着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有钱却没地方花，想想这就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又过了很长时间，我问芦苇：“现在什么感觉？”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完了，这家伙给饿晕了。不是在饥饿中睡去，就是睡去中饥饿。剩我一人独自在黑夜中和饥饿做斗争了。我必须转移注意力以此来分散饥饿的感觉，我开始想我活近二十年来我所遇到的所有人，我希望他们能出现在我闭上眼睛使得一片黑色之中。想了半天，我发现几乎没有什么人出现在那里，因为我二十年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想同学，因为芦苇的关系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同学，我曾经问我初中的同学他们为什么不想和芦苇说话，他们的回答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是城里人长这么白有个屁用。难道人家长得白也是一种错误吗，在说了长得白只能说芦苇父母的基因太纯了，芦苇长得确实很白，比小白脸都小白脸，白到女人和他站在一起都感到自卑，我以前问芦苇是不是有什么病，怎么会这么白，芦苇说，妈的，我长得白你嫉妒我是不是，有本事你也白啊。我说，你就不能把你变得黑一点啊，要不然你会和同学之间有隔阂。芦苇问我怎么黑，我给他的建议就是每天在太阳光底下暴晒一小时，他说，万一没太阳光呢，我说，那你就在火边上烤一个小时。
我现在很想看看芦苇的脸，遗憾的是由于晚上，我眼前出现的漆黑一片，只能听到芦苇饿睡过去的呼吸声。饿意又不请自来，并且比上次更加的激烈，我喊了一遍芦苇，希望多少能从他那感受到人类的气息。只是我的声音和黑夜打了声招呼便再也难觅踪迹。我把芦苇喊醒的原因是如果他醒了那也就是说又多了一个挨饿得人，一个人的痛苦让两个人共同分享，确实是更痛苦的事情，因为芦苇也很饿。从这一点，我觉着我是个自私的人，其实我们都是自私的人。
远处传出几声猫头鹰的声音，也许是猫头鹰，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猫头鹰，不过看了几年电视明白了深更半夜的会叫的鸟也就猫头鹰了。我突然有一种想见袁玲的念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到现在都终究不能明白她是怎么消失了，我曾经给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也许她被什么星探给看中了喊她去看当童星了呢，也许她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一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而浪迹天涯了呢，也许是她的父母让她偷偷转学然后在贴出寻人启示以此来向保险公司赔偿了呢，也许、、、，可是，这都是不可能的，我唯一确定的是，从小学她失踪的那天我在也没有她的消息。想到这个时候，芦苇醒了，他醒来的第一句是：“妈的，我快饿死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让我很兴奋，因为我的痛苦终于有人可以分担了，并且是在我没有犯任何过错的情况下他自己把自己给饿醒了。我装作很同情的说：“我也很饿。”
芦苇向外看了看，对我说：“怎么还没天亮，你把灯打开。”
我说：“别开灯了，吵醒人家就不好了。”
芦苇说：“饿醒我就好了，光明可以带给我温暖，一温暖我就不饿了，快去。”
对于他的这句话我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反驳好，只好悻悻的的在黑暗中摸索，把灯打开。在灯亮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活着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人生能有阳光或灯光看，多美好啊，想想就让人倍感生活有意义。
这个时候芦苇说了一句极其不合时宜又让人想走上前去给他两个巴掌的话，他说：“这灯真他妈的晃眼，死的心都有。”
我对芦苇怒目而视，说：“那你还不死。”
本身他说这句话没错，这个灯确实很亮，但是当一个人开始对未来充满向往的时候，觉得生活有意义的时候，有人说出了一句很欠扁的话，瞬间就会对那个人咬牙切齿。
芦苇看出了我的不满，于是转移话题说：“你说现在几点了？”
我说：“昨天这个时候。”
他又问我；“昨天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说：“是前天的这个时候。”
他说：“那前天、、、、。我打断他的话说：“有完没完了，你管他什么时候，只要是北京时间就行了。”
芦苇说：“你觉着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我说：“快了。”
芦苇说：“那就好，快有东西吃了。”
对于他的这句话让我感到心里很爽，因为有东西要吃了，这样就不会被饿死，不会饿死就意味着还能见阳光或者灯光，能看见这些光的好处是可以继续感受到生活多美好啊。从一束光就可以体会出生活的美好可见生活真他妈的不是件美好的事。
我和芦苇一直这样耗着，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黎明前的一个卖煎饼的给盼了出来，卖煎饼的是一个40多的中年妇女，两块钱一个，我和他每人要了5个菜煎饼，我觉一人5个肯定吃不完，芦苇给出的解释是吃不完下顿吃。我本来打算边走边吃，芦苇要我注意素质，这真是一句扯淡的话，温饱都成问题了还注意素质。
这里的菜煎饼味道很好，最重要的是量足，两块钱值了。在吃的过程中问题出现，我吃了两个感觉彻底的饱了，芦苇还在狼吞虎咽，我说：“吃完我这还有。”
芦苇含糊不清的说：“放心，肯定给你解决。”
在芦苇吃了第四个之后，他表情很痛苦的说：“撑死了，吃不下去了。”
我看了剩下的菜煎饼，还剩4个，说：“还有几个，够下一顿的了。”
芦苇说：“这样省钱了。”接着他又问我，我们一会干什么去。
我故作思索的说：“看看再说，我又开始困了，先睡觉吧。”
芦苇说：“我也困了，睡觉。”
我们倒头睡觉，这次睡得比较踏实，一直睡到下午。芦苇把我叫醒，说：“别睡了，又他妈的晚上了。”
我感慨说：“哪能每天都这样啊。”
芦苇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走先吃饭，吃晚饭睡觉，明天必须去外面转转，在这么过下去，迟早和猪没什么两样。”
芦苇指了指那剩下的几个菜煎饼，说：“这还有几个，先吃完这几个。”
我说：“你想吃吗？”
芦苇摇摇头。
我说：“我也不想吃，早晨吃的到现在还有味呢，去外面吃点稀饭，改善一下伙食。”
芦苇说：“那这几个怎么办？”
我看了看这非常幸运的煎饼，说：“今天留着，明天再吃。”
我和芦苇来到胡同口的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间快餐店，叫做“吃得起”快餐。应该是今天开的，我想也许这顿饭要免费了。走进里面，找个靠边的座位坐下，对服务员说：“两碗稀饭。”
服务员问：“你们是要绿豆稀饭还是豌豆稀饭？”
我说：“绿豆稀饭。”
芦苇要了碗豌豆稀饭。
很快我们要的稀饭就端上来了，芦苇对服务员说：“还有什么吃的吗？”
服务员笑容可掬的说：“很抱歉先生，我们今天是第一天开业，所以全部免费，由于人特别的多，到了现在基本上只剩下稀饭了。”
芦苇听了后悔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来你们这吃，你们这能打包吗。”
服务员说：“能。”
我听完也是万分后悔。说：“明天来你们这吃。”
服务员笑笑的离开。我对芦苇说：“人家这服务态度多好。”
芦苇说：“长得也好。”
我们吃完稀饭，那服务员说：“请你对我们的稀饭提点意见，我们以后好改正。”
我没有想到这快餐店居然这么人性化，说：“很好吃，我没什么意见。”
芦苇说：“要是能放点糖就完美了。”
服务员莞尔一笑，说：“我们会改正的，你们慢走。”
走出“吃得起”快餐店，我和芦苇一直没有说话，过了良久，芦苇打破沉默，说：“好，我决定了，要去追那女的。”
我问什么女的。
芦苇说：“就那快餐店女的，太有气质了。”
我说：“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怎么追呀。”
芦苇说：“一回生两回熟，多去几次就行了。”
我说：“万一人家有男朋友了呢？”
听到这句话芦苇哑巴无言，再次沉默，愣了半天说：“有男朋友怎么了，只要没结婚就行。”
我说：“勇气可嘉。”
我一路上在想芦苇要用多大的勇气来追那快餐店女孩，想想就回到了出租房内，芦苇顿时说了一句很泄气的话，让我开始怀疑他追那女孩的可能性。他说：“饭后躺一躺，生活真是爽。”
我问芦苇，说：“你怎么追那女孩？”
芦苇毫不在乎的说：“女人，好追，她们就崇拜英雄。”
我说：“你也不是英雄啊？”
芦苇说：“不是英雄胜似英雄不就行了吗。”
我说：“那你怎么逞英雄？”
芦苇说：“我以前追女孩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哦了一声。
我想把我上次做的梦给芦苇说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可是居然想不起来了，只能模糊的记得我被什么东西追，我怀疑是不是上年纪了，记性开始出了问题。在出租房里由于没有什么可供娱乐的设施，所以只能躺在床上漫无目的想着，我想总结一下我所想的东西，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我想什么了刚才。我问芦苇：“你想什么呢？”
芦苇说：“不知道，忘了。”
我说：“你觉得我们活的很失败吗？”
芦苇顿了一会说：“这年头，谁活的不失败，想那么多有用吗？”
我说：“人多少有一些信仰才行啊，要不然生活太空虚了吗。”
芦苇没有说话，我接着感伤的说：“真怀念小时候的日子，什么都不用想多好。”
芦苇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傻逼，我告诉你生活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娘生的，是为我们自己活的，这就是生活，不管你比其他人有什么特殊，你还是吃五谷杂粮的生物，什么叫空虚的生活，吃不饱饭是最空虚的生活，因为你肚子空，所以你身子虚，刚才吃饱饭了吗？”
我说：“嗯。”
芦苇说：“那我们就不空虚。”
听完芦苇说的这些话，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芦苇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对此无限敬佩。他接着的行动更加应征了他的上述所说，他说：“真他妈的热，我得脱件。”
他躺了一会又坐了起来，说：“还是热，在脱件。”
就这样，芦苇在躺了脱，脱了躺的循环过程中终于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我说：“你裸睡啊？”
芦苇说：“你没感觉热吗？”
我整理一下自己的感觉，说：“没有。”
芦苇说；“谁知道怎么回事。”
我说：“也许那女孩想你了呢。”
芦苇点点头，说：“嗯，有道理。”
过了一阵，他接着说：“你糊弄我呢，要热也是耳朵热，怎么全身热？”
我说：“那代表人家想你的厉害。”
芦苇又点点头，说：“嗯，差不多。”
剩下的时间我和芦苇都没有在说话，不一会，芦苇鼾声渐起，又睡着了。我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看着看着，直到最后什么都看不到，因为我也睡着了。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上次的那个梦，在梦里我都很诧异，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还是让我很恐惧。一声闷雷把我从梦里拉了过来，我看了看外面，闪电撕裂了黑暗，透过那扇很小的窗户，一种另类的光明四散开来。我突然有想出去看看的冲动，很快现实否决了我的冲动——外面下雨了，很冷。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一直在想为什么还会做这个梦，难道有什么预兆，记得以前村里有一个又怪又老的老头，老到村子里没有人能说出他的年纪，并且没有人见过他的儿女，但他依然能健在的活着，他总是习惯在学校边上看着，一直看到学生放学，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和他说话，我说：“你怎么每天都在这？”
老头说：“这边风水好。”
我当时不懂得什么是风水，说：“这边风很大，水很黄。”
老头说：“一切都变了。”
我问：“什么变了？”
老头拉过我的手，看着我的手说：“可怜的孩子呀。”
我当时也不懂得什么是可怜，只明白可爱，说：“你活的可真久，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你多大。”
老头捋了捋他的胡子，说：“我是从外地迁过来的，他们当然不知道我的岁数了，老头接着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样的梦，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我说：“做梦怎么了，我就做梦老师让我蹲马步。”
老头笑了笑说：“人若是连续几天做同样的梦，只能有两种结果。”
那天我正好学到了结果二字的意思。明白了花开就会结果，人做的一些事情也会结果，尽管那时结果对于我来说，很抽象，我问老头：“什么结果、”
老头说：“要么好结果，要么坏结果。”
我哦了一声就跑开了。
在我和老头说过话的一个星期后，老头死掉了，我记得当时，他们家人山人海，来了许多的轿车，让我开了眼界，知道了什么叫做奔驰，我更加怀疑老头的来历，我觉得他肯定是国家领导人或者国家领导人的什么人，来的每个人脸色都很沉重，后来我才知道那老头以前是抗战时期的领导人物，他的祖籍在这，来这养老来了。
想到这，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我也要死了，人生还没辉煌怎么能死呢，越想越怕，想着想着又在一次的睡了过去，早晨芦苇把我喊醒，看着芦苇，我突然想到我昨天又做得那个梦以及那个老人，我说：“芦苇，你还记得村子里活的很长的老头吗？”
芦苇说：“那个很牛逼的老头，有点印象。”
我把这两天的那个梦和老头以前的对话给芦苇说了一遍，芦苇听到目瞪口呆，愣了半天说：“有这么玄乎？”
我说：“鬼知道。”
芦苇说：“哦，那老头想你了。”
我说：“我是不是快完了。”
芦苇说：“人各有命，管他的。去吃饭。”
我说：“我不想吃，你自己去。”
芦苇说：“别神经了，也许你要发财了呢。”
我很佩服芦苇的豁达，这种时候还能这么乐观，后来一想才明白事情没发生在他身上，秉着最有中国特色的人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芦苇才这么乐观，要是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指不准我现在比他更乐观呢，因为少了张嘴，意味着以后钱可以多花点。
芦苇一人去了“吃得起”快餐店。
我在房间里空想，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外面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这是我来这个地方的第一场雨吧，应该是第二场，第一场在半夜下完了。我原本以为芦苇会很快回来并且带回来了我的那一份，后来才想明白芦苇要去追那服务员，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想到这，我为自己的胃脏开始同情，桌子上还剩下4个菜煎饼，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我感觉自己不想吃，但是胃却反抗了起来，只能空望着煎饼发呆。最终，味觉战胜了感觉，吃下了一个。等待的日子总是很痛苦，不知道等待什么的日子更是痛苦，我在房间里一直等到外面的雨下到磅礴，我此是产生了一个决定，要去外面看看，尽管雨下得很大，很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冒雨去走走，也许真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给憋得神经有些不正常。胡同口的里面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机会一直是有的，只是我却从来没有想去看看的念头，这次终于有了机会，有了念头，决定去里面看看。一个人走在雨里，背影很琼瑶，如果此时在来一个女孩在我的后面撑起一把伞就更琼瑶了。只是，这是不可能的。哪个女孩也不会冒着雨来外面给一个长得不帅又没钱的陌生人撑伞。这时，雨停了，我抬头一看，一把老式伞打在我的头顶，我回头一看，一张老的不能在老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脸上的皱纹一重叠着一重，这是一个老妇人，老妇人看着我说：“年轻人，雨下的这么大，你出来也不打伞，不怕感冒?”
我看着老妇人，暗想，琼瑶来了，嘴上说：“我年轻没事，就是想出来看看。”
老妇人咳了两下，说：“年轻就是好啊，是外地的吧。”
我想称呼他为大妈，但看他的脸，觉得喊他大妈有些占他便宜，变说：“奶奶，你怎么知道？”
老妇人说：“呵呵，这个地方不大，来外人我都会知道。”
我说：“哦。”
老妇人接着说：“你去里面做什么？”
我说：“我想去里面看看。”
老妇人脸色变的很惊奇，说：“别去里面，别去里面。”
我好奇的说：“为什么呀？”
老妇人说：“里面有疯子，别去里面。”
我更加好奇，说：“疯子怎么了，什么地方都有疯子。”
老妇人说：“这个疯子会吃人的，别去里面。”
我半信半疑，说：“不会吧。”
老妇人看出了我的怀疑，说：“是真的，本地人都不敢去里面，以前有几个外地人去了里面，结果都没有再出来了。”
我说：“那你们这的警察也不去看看？”
老妇人说：“警察也不敢啊，只要他不犯法就行了。”
我说：“他都吃人了还不犯法。”
老妇人说：“别和他说话就没事了。”
我迟疑了一会，老妇人接着说：“你往里面走，有一个岔口，你就向右走，那边有好玩的，千万别向左走。”说完这句话，老妇人缓缓的走开。
这个时候雨停了，老妇人的一番话反而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按耐不住决定要去里面看看，在往里走，果然是一个岔口，我很想确定一下那个老人所说，于是向左走，里面全是一些废弃的房屋，没有什么人，我觉着是那个老人信口开河吓唬我，老人嘛，就爱大惊小怪。这个时候从对面来了一个很壮很矮的人，看见我，客气的说：“就你一人吗？”
我说：“什么意思。”
那人说：“外边的那些人都说这边有吃人的疯子，我在这活了多少年了都没见过。”
我说：“刚才有一个老人说让我别来这边，这边有疯子，我来了，哪有什么疯子。”
那人用一种很难以名状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看到了，我就是那个疯子。”
我“啊”的一声，然后转头跑的飞快，只听见后面的那人笑的恐怖声音。
一路上我没敢多想，就知道跑，不一会儿就跑到了住的房子。在胡同口边上，我居然又看到了那个老夫人，老妇人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说：“年轻人，你怎么了。”
我下气不接上气得说：“疯子，我看到那疯子了。”
老妇人说：“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年轻人，原来你住在这里啊。”
我调整下呼吸，指了指我的房子说：“嗯，这间。”
老妇人说：“这间好，晚上睡觉别关灯。”
我问：“为什么呀。”
老妇人说：“听我的没错。”
我此刻觉得眼前的这个妇人很不一般，一般传说中神奇的人都不一般，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就是什么异类，我还想向她问清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见了，我的后背顿时凉了很多。
一整个下午我都呆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想那个疯子，老人，还有那个连续两天做的梦，我觉得人在发生某些特殊的事之前总会有一些预兆，比如在梦里总是一些预示的现象，要不然中国的周公解梦是怎么来的，但我仅仅知道梦里的事情总是相反的，梦里好事在现实中就会变成坏事，可我不确定我做的是好梦还是坏梦。
到了傍晚，芦苇满面春风的回来，我对他说：“这个地方有些不正常，我们还是换的房子住吧。”
芦苇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说：“为什么，这个地方太正常了，我不换。”
我说：“你和那服务员怎么了。”
芦苇激动地说：“那女的没男朋友，我怀疑她还是个处女。”
我说：“你不占便宜了这次。”
芦苇说：“占什么便宜，我和她现在友谊是纯洁的，你别这么肮脏好呗，不纯那也是以后的事。”
我说：“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很多怪人，一个疯子，一个老人。”
芦苇问：“有什么怪的。”
我说：“我去转了转，结果差点让人给吃了，还有那个老人让我们晚上睡觉别关灯。”
芦苇说：“还得交电费，怎么不关灯，别听那老太婆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芦苇躺在床上，我没有说话，满脑子都在想以后会有什么惊喜或者诡异的事情发生。倒是芦苇先开口了说：“我觉着我们应该在弄一张床过来。”
我说：“为什么。”
芦苇说：“两个男人老睡在一起不是这么回事。”
我说：“操，你还给老子装纯洁，两个男人在一起睡就不是回事了，和谁睡不都是那回事，你和女的睡就是一回事了。”
芦苇沉默了一会，说：“不一样的。”
我问：“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她们的是凹的，我们的是凸的吗。”
芦苇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我接着说：“那到底是哪不一样。”
芦苇愣了一会，说：“她们是女人嘛，我们是男人，感觉不一样。”
我切了一句。
芦苇接着说：“你和一个男的睡在一起有做爱的冲动吗。”
我没说话。
芦苇又说：“你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睡在一起有睡觉的冲动吗？”
我又没说话。
芦苇说：“那不就对了，和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睡，只有冲动没有睡。”
听到这我听出了芦苇的意思，说：“你和女服务员进展到冲动了？”
芦苇摇摇头，说：“没那么快，她说她喜欢讲卫生。
我坚决不同意在买张床，因为那属于额外的开支，再说了，本身空间就小，如果在加张床的话，那彻底歇了。最后我和芦苇的解决方法是猜拳。我以拳头象征一切的原则来应对，芦苇直接把我给包了，没有办法，只能明天再去买张床。我此时想起了那个号称拳头男人的室友，不知道那家伙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
第二天，我和芦苇一起去家私市场去看看，芦苇根据那服务员的指示东拐西拐的在街上逛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我说：“这地方有卖床的吗？”
芦苇说：“有，她说有一定有。”
我说：“那女的叫什么啊，总不能见了面还喊那女的吧。”
芦苇想了想，说：“于静，多好听的名。漂亮女孩姓于就是有点难听。”
我说：“姓于怎么难听了，搞不好说明性欲好呢。”
芦苇点头说对。
最后我们在找到了一个木匠，直接让他给做的一个床，并且这床是根据芦苇的身型量身定做，只能让芦苇一个人睡，我想睡都不行，芦苇想让那木匠把床做的大些，那木匠说：“现在国家提倡构建和谐社会，构建绿色家园，我们这虽是小地方，那也不能觉着天高皇帝远呀，我们也支持，给你用木头做就不错了，我还想用以前的废料呢，等着，明天给你们送去。”
我们谢过木匠回出租房。
芦苇气的牙根紧咬，我劝着说：“这木匠说得在理，我们就应该节约。”
在回出租房的路上，我和芦苇又见到了上次碰到的那几只狗，芦苇咬牙切齿的说：“操，这群畜生又来了。”
我想看看那几只狗是不是还记得我们，嘘了一声，狗听到嘘声飞快的冲了过来，我对芦苇说：“狗还真通人性。”
芦苇说：“理这群畜生干什么？”
这些狗恶狠狠地看着芦苇，芦苇没有办法，和它们打，打赢了也就说明比狗强点，打不赢连狗都不如，也只能被狗给欺负。
回来的路上，有一只狗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停下它也停下，我们走它也走，芦苇受不了了，拿起一块石头恐吓它，那狗倒是有大将风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芦苇见它没反应，向前走了几步，那狗不但没有退后反而扑了上来，芦苇连啊的机会都没来的及，被狗拽住了左脚。下的芦苇直喊救命，我拿起一块石头假装扔它，它直接趴在地上，我说：“这狗倒是听我的话。”
芦苇说：“要它还是不要它？”
我蹲下来，看着狗说：“你以后就跟我们了，但是管你住不管吃，吃让你自理行吗，因为我们都快吃不起了。”
那狗趴在地上，我说：“那你就默认了，芦苇，我们走。”
那只狗跟在后面。芦苇问我，你要那只狗干什么，我说：“好歹也能看个门，省的请保安了。”
晚上的时候，那只狗呆在门口，芦苇看着门口的这个保安不知所措，他很想把这只狗给撵走或者炖了，但碍于他是个人又是一个不敢和狗较量的人，只能看着狗干瞪眼，我在看从街上地摊上买的一本杂志。憋了半天，芦苇忍无可忍的说：“这狗我看着就是不顺眼，真想宰了它。”
芦苇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狗回过头看了一眼他。
我说：“看习惯就好，这狗长得也不错嘛。”
芦苇说：“狗你都能看出好坏来？”
我说：“看它的眼神。”
芦苇哦了一句。
睡觉前我特意找了个很大的纸盒，让那个狗睡在里面，那狗看样子很受感动，直蹭我的腿。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那狗不见了踪迹，芦苇兴奋地说：“肯定给饿跑了。”
我失望的说：“也许吧。”
其实我心里很想那只狗留在这里，仅仅是留在这里而已，看门。狗其实是一种很有忍性的动物，它只要认住了一个人是它的主人，不管那个主人有多么的丑，家境有多么的烂，那它也绝对不会溜之大吉，从这一点来说，养狗比养女人好多了。养个势力且有爱慕虚荣的女人真是一件痛苦之事。现在放我眼前的现实好像就是件痛苦的事，跟我的这只狗和某一类女人类似，只求物质上的享受。
中午的时候，那个木匠送床来了，芦苇看着床，唏嘘的说：“你要是在能送个女人就好了。”
木匠说：“女人，没问题，拿十块钱马上给你送货上门，绝对的干净，没病。”
我接话说：“十块钱，太便宜了吧，有这么好的事情？”
木匠说：“哪呀，十块钱是我收你们的介绍费，小姐另收钱。”
芦苇说：“这边一般的多少钱？”
木匠说：“看你要那种档次的了。”
我问：“年轻又漂亮的。”
木匠说：“噢，那种比较贵，你们是单人呢还是双飞？”
我和芦苇互相看了看对方，我说：“单人，就他自己。”
木匠说：“嗯，我也说不准，我还得帮你们问问。”
芦苇说：“这里哪地方有洗头房啊？”
木匠说：“不远，你顺着这胡同向里走，然后向右走就到了，里面多得是。”
芦苇接着说：“你们这有季节性扫黄吗？”
木匠说：“扫黄，怎么扫，把黄给扫了那些当官的吃屁呀，放心，这边安全的很，要不然一些人喜欢来这度假啊。”
我不明白的说：“你们这经常有人啊？”
木匠骄傲的说：“我们这地方你别看小，好玩着呢，在这里什么都能合法，杀人抢劫的不算。”
芦苇说：“为什么呀。”
木匠又骄傲了一回，说：“这主要要把功劳给我们的县领导啊，这边的什么产业都不发达，就是性产业发达。”
这次我问了句为什么。
木匠说：“要说这性产业现在都可以和发达国家媲美，甚至已经超过了世界的先进水平。”
我和芦苇同时问了句为什么。
木匠点跟眼，满带自豪的说：“我们这上一届的上一届的领导曾经去外国考察学习，回来后就召集全县的的镇长书记开会，说去了国外才知道我们国家的落后，让人感到痛心，在人家国外，性产业都合法化了，木匠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县长决定要发展本县自己的特色产业，后来这边的经济那叫一个好啊。”
我说：“那上边的领导也不查这件事？”
木匠说：“他们怎么查，这个县一年全收入的五分之一要上交给上面的，如果查上交个屁呀。”
我和芦苇点头说对。
木匠走远了之后，芦苇对我说：“我们去那边玩吗？”
我说：“去哪边、”
芦苇说：“胡同口那边。”
我说：“你真想去。”
芦苇说：“想。”
我说：“那个服务员怎么办。”
芦苇想都没想，说：“以后再说。”
回来的时候我和芦苇都没说话，外面的天色又开始阴霾了起来，下雨从小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因为在学校里如果雨下的很大的话会有很大的好处，可以不用做那个极其奴隶化的早操，在学生时代，我就痛恨两件事情，一是做早操，二是举行会操比赛。我实在看不出做早操能有什么增强国民体质的功效，还不如我被那些人模人样的老师罚马步来得实在，既能锻炼下肢力量又可以磨练自己的意志，那可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每当会操比赛的时候，就是我最感概万千的时候，看着一个个方队或列队同时做出同样的动作，并且还是看了就让人作呕的动作实在令我打不起精神来，我不明白中国的教育规划者们为什么非要要求做早操，做早操所散发的运动量还远远不如老师们布置的作业量而让学生奋笔疾书三个小时的多。芦苇打破了沉默，叹了一口气，说：“你说于静在那边干什么？”
对于芦苇说得这句话，早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想了若干个理由来回答他，但是觉得不管是哪个理由都不能使芦苇深信不疑，最后我硬着头皮说：“你看嘛，人家在饭馆工作，饭馆的作用就是做饭给人吃，妓女也是人，也得吃饭，人家于静肯定是给人家妓女送饭去了。”
我觉着我的这个理由是我想好的理由当中最有可能性的，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芦苇说：“那怎么不让其他人去？”
我说：“人家于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让她去送饭会和那些以卖肉为生的人之间有共同语言，比如你用的是什么化妆品了，你的鞋是在哪里买的等等、、、，说着说着肯定会聊到你在哪工作之类的，于静她就说在饭馆工作，在说着说着于静就会说，如果你们饿了就找我，我来给你们送饭，你看，这样多好，不仅赚到了钱又能让于静成从服务员变身为业务员，那么人家的工资就会增加，她的工资一增加你们的日子就会过的比现在好。”
芦苇说：“不行，我得找她问问。”
我说：“你怎么问。”
芦苇说：“我就说，我在那条街看见你了。”
我说：“那人家就说，是吗，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啊，我在那边给那些人送饭呢。”
芦苇说：“我看见你忙着怕打扰你。”
我说：“没事，我每天一段时间都会在那里，你没事的时候就来找我好了，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芦苇说：“行。”
说完，芦苇长舒了一口气，他问我：“这样你觉得行吗？”
我说：“行，肯定行，既然你喜欢人家，就应该相信人家，没有信任的感情那不叫感情。”
芦苇说：“那叫什么？”
我说：“动物的发情。”
芦苇怀着自信中带有相信的心情去找那女孩，而我一个人在房间了呆着百般无聊，实在受不了了想在出去看看，不过我又想到了那个疯子，那个老人，想到这，我出去逛逛的欲望戛然而止。最后，只有傻气腾腾的坐在门口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年轻人，坐着门口想什么呢？”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老人，心里想，难道这老妇人真是神婆，说：“没什么，就是太闷了，散散气。”
老妇人以她那招牌式的笑容，和蔼可亲的说：“噢，你这几天怎么还是关灯睡觉？晚上不怕有动静吗？”
我颇为诧异，说：“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关灯睡觉？”
老妇人说：“呵呵，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就在你前面住。”
这让我更为惊奇，说：“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
老妇人说：“呵呵，我眼睛有毛病，不能见强光，所以有太阳的时候我不会出来。”
我说：“那你怎么让我晚上开灯睡觉啊？”
老妇人说：“我是从旧时代走出来的人，相信一些东西，你住的那个房子曾经死过人的，我担心它们晚上出来吓你。”
我说：“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老妇人面色凝重的说：“哎，多好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
我更加困惑，老妇人接着说：“以前这里有两个人在这里住，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死房间里了，这种人的怨气最重，我怕他们回来找你，所以给你提个醒。”
我说：“什么样的两个人？”
老妇人说：“一男一女，像是两口子。”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里凸现出一幅画面，一女问一男，那女的是谁，男的问，哪个女人，你看花眼了，女的说，你妈的少来这套，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小的，怎么样吃嫩草的感觉挺爽的啊，好，老娘让你吃个够，我们离婚。男的说，你不就是看中我的财产才和我结婚的吗，你妈的也少来，老子就不离，你怎么着了。女的拿起身边的剪刀指着男的说，你离吗，不离老娘杀了你。男的不甘示弱，从厨房里抄起一把菜刀来，说，老子就不离，要离也可以，要钱想都别想。女的听完这句话，二话不说，举剪刀向男的扎去，男的用菜刀挡了下来，然后一个横劈砍向女的，女的这时用尽全身剩下的力气把剪刀扎向男的心脏，结果，夫妻互相残杀，全部死亡。
可是，一切都是不肯能的。
一是有钱人绝不会住这种地方，二是这房间里也没有菜刀和剪刀，除非是他们自带这些东西，更除非男的是厨子，女的是裁缝，男的嫌弃女的没把自己的衣服给缝好，而女的埋怨男的菜做得难吃，彼此发生了口角最终导致了死亡。
这更是不可能的。
我问老妇人，他们是怎么死的？
老妇人想了一阵，模糊的说：“那时候警察和医院的都来了，听人说因为什么兴奋过度死的，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事情能让人兴奋过度死了，又不是中了五百万，现在要是有五百万放在我面前，我都死不了，你信不信，小伙子。”
我说：“信。”
老妇人说：“小伙子，你害怕吗？”
我说：“不害怕，哪地方没死过人啊，我们走的路到处是尸体，有什么可怕的。”
老妇人呵呵的离开了。
老妇人的笑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由于害怕所以我一直呆在门口不敢进去，天空又滴起了灰蒙蒙的小雨。不一会，芦苇无精打采的回来了，我正想告诉他我听到的事情，芦苇先开口了，说：“我去饭馆找她了，人没在。”
到了现在，我对芦苇的感情进展毫无兴趣，转移话题说：“芦苇，给你说个事，你别害怕。”
芦苇说：“什么事，难道钱没了。”
我说：“不是。”
芦苇的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口吃的说：“你看见、、于静和别的男的、、、在一起了。”
我说：“不是，你应该相信人家。”
芦苇说：“哦，那就好，什么事？”
我说：“我们这房子死过人。”
芦苇的反应让我大为吃惊，他说：“死过人，怎么了，我家以前还死过人呢，没什么。”
我说：“你不害怕啊？”
芦苇说：“活人比死人更让我害怕。”
我说：“ 我觉得这地方太怪了，我们还是搬出去好了。”
芦苇说了一句不搬，倒头睡觉。
我没有办法，只能壮着胆子一直在这个房子里蜗居，期间有几次晚上灯自动的熄灭了几次，这让我无比恐慌，芦苇却很亢奋，对着灯说，哈哈，老子会从精神上战胜你这东西，你永远都只能活在黑暗里，来呀，你们来呀。我认为芦苇疯了。不过自从芦苇对着灯说了那些话后，房间里所有的家用设备开始变得正常，因为在房间里除了一个灯和一个从未用过的电风扇外，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以后的日子过的漫长且无聊，说漫长是因为我和芦苇除了倒在床上睡觉和吃饭外，一切都无事可做，无聊是因为我和芦苇除了睡觉和吃饭，实在是想不到可以找些什么有聊的事情，本来我的计划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就意味着一切都要重新开始，重新做人，重新做事，重新的意义在于和过去的肮脏贪婪自私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实际情况是，我和芦苇依旧混沌的活着，靠着从家里带来的那些老本，批发上几箱方便面，苟延残喘。期间芦苇去找了于静几次，结果都是未遂。对此，芦苇表现的每天都很落魄，别人思想落魄都是以绝食和沉默来掩盖内心的感觉，但芦苇却和别人相反，每天呆在房间里大声狂喊和不停地吃零食，这让我极其痛心，每天芦苇吃零食的钱已经超过吃饭的钱，我劝芦苇希望他以后别在吃这么多的东西，有吃东西的时间不如去外面找个工作贴补家用。
芦苇的回答很干脆，有钱不花留着干嘛。
我觉得有必要和芦苇去外面散散心，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碰上一个于静的继任者，帮助芦苇脱离情海之苦以及帮助我解脱芦苇花钱让我产生的痛心之苦，因为芦苇在这样吃下去的话，那就彻底破产了。
选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喊上芦苇去外面逛逛，芦苇本不想去，我说，也许还能看见漂亮的姑娘。
芦苇说，去。
结果让我们失望，我觉得在这个地方除了那条女人街有漂亮的女人外，剩下的所有地方不是男人就是没发育的女孩以及零星的几条狗，这更让我觉得女孩发育完毕以后直接给送往那条女人街上以免造成女人街的资源短缺问题。
芦苇说：“我累了，还是回去吧。”
我说：“还没碰到漂亮姑娘呢。”
芦苇伤感的说：“我现在对姑娘打不起精神，就对床有精神，我想回去睡觉。”
我说：“我们每天不是吃完了睡，睡完了吃，你想想，这种活法像什么？”
芦苇说：“民以食为天，活着不就是这样嘛。”
我说：“我们要有信仰，在这么活下去都他妈成猪了。”
芦苇说：“只要让我睡觉成猪也愿意。”
我说：“芦苇，做人嘛，要想开一些，别太执着。
芦苇骂道：“神经病，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说：“兄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女人嘛不就我们多了几块疙瘩，有什么了不起的。”
芦苇说：“神经病。
芦苇看中了一块手表，想把它买下来，结果在付钱的过程中，才发现钱丢了，气的芦苇直安慰他大爷。我劝他说，好人肯定会有好报，相反的，坏人肯定也有坏报，那家伙偷了钱，指不准要被车撞死，这一切都是一种过程。芦苇问什么过程？
我说：“付代价的过程。”
回来的途中，芦苇甚是悲伤，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在我看来只不过掉了几张可以全国通用的纸，试想如果国家不承认这种有着无穷诱惑力的东西，那这个国家可真就和谐了，说白了，这些都是没钱人的想法，如果真那样了，那国家还发展干嘛，群众还活着干嘛，干脆集体自杀得了。
晚上，我和芦苇商量是不是应该要找个工作，芦苇说：“我最近没心情。”
我说：“没心情也好过没钱啊。”
芦苇反驳说：“心都没了要钱干嘛。”
我说：“我们在这么下去的话，撑不了多少时间了，出来这么久了，什么也没做，你当时是怎么和家里说的，混的不好，你就不回去了。”
芦苇说：“我的意思是，混的好的话，我更不会回去。”
我说：“我们应该找个什么工作干着。”
芦苇说：“钱多做的少的，最好能坐着办公室里的”
我说：“你说的那是白领，都要有学历的。”
芦苇说：“我从家里带来了毕业证。“
我说：“什么毕业证，我怎么不知道？”
芦苇说：“小学毕业证。”
我说：“你不知道嘛，小学文化就是文盲，拿它有什么用。”
过了一会，芦苇说：“你说，文化是什么啊，为什么没文化就没前途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从小的理解为，文化，就是一个人在学校所学到的东西，然后转化成了活着的本事，可是我们，我和芦苇都是所谓九年义务教育里没义务完的一种异类，有文化吗，有活着的本事吗，总之，这是一个很抽象外加无用的东西，反正我到现在仍想不明白。我对芦苇解释说：“当别人问你话的时候，你把话说的让人很爽的话，那就说明你这个人很有文化。”
芦苇说：“那不就是吹牛嘛。”
我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芦苇说：“那些不会说话的人不就完了。”
我说：“嗯，哑巴最没文化了。”
第二天让我惊奇的是，那只狗又回来了，又窝在了我起初给它搭好的盒子里，看样子它在外面的伙食着实很好，这家伙的体型明显胖了一圈，看到我直蹭我脚。芦苇见状，说：“得了，这死狗又死回来了。”
我抱起狗腿，看着它，说：“老实交代，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那狗呜呜的叫了几声，我把它放在地上，转头对芦苇说：“我们是不是要给它起个名字，怎么说也是能呼吸的主。”
芦苇说：“不就是个狗吗，还要什么名字，我家的狗就没名字。”
我说：“我觉着还是应该给它起个名字。”
芦苇埋怨说：“要起你起，我可没那兴趣。”
我自言自语的说，起什么呢，你叫芦苇，那它干脆叫阳痿得了，说完，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在看芦苇的脸，都给气绿了，他骂说：“操，傻逼，你有点文化好不啦，你这话我听着很不爽，别逼我骂人好不？”
我打趣说：“开玩笑的。”
我打量着它，这狗的体型明显和其它同类极不和谐，外面的狗的毛色基本上都是灰色和黑色，属于标准型野狗的范畴，眼前的这狗却是白色的，体型偏大，有点像牧羊犬，我望着它，说：“既然你这么另类，那么你就叫“不妥协”好了。
芦苇一听这狗叫不妥协，大笑说：“不妥协，你也忒没文化了，这名字我听起来更搞笑，哪有狗的名字是三个字的，还不妥协，哈哈。”
我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外国的狗都是三个字，有的还是四个字。”
我把狗腿又抬起来，对着它说：“听见了没，你以后就叫不妥协，寓意就是希望你以后遇到了骨头，有其他的动物给你抢的话，也包括我们这样的两只腿行走的动物，打死都不能妥协，懂了吗？”
不妥协又呜呜了两声，我说：“乖。”然后又看着不妥协，补充说道：“我身为你的主人，这个人也是你的主人，我们呢其实是想给你找个依靠，省得其他的动物欺负你，你吃的问题还是靠自己解决，住嘛，就住这里好了。
我起身对芦苇说：“你和我去不去？”
芦苇不明白，问道：“去什么”
我解释说：“当然找工作了，我们的钱实在撑不了多长了，在不找个工作干着，迟早得把不妥协给吃了。”
不妥协转头看了看我，我以微笑面对。
芦苇说：“不去，我要去“吃得起”看看，也许能碰上她。”
我感叹说：“你真成情圣了。”
没办法，只好我一个人去瞎碰一下运气，我觉着在这一个如此之乱的地方，找份赚钱的工作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做鸭算了，这边的性产业发达，那也是针对所有的女性来说，看样子要实现这个社会的男女平等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临走的时候，我特意给不妥协了上次剩下的菜煎饼，表面都已经发霉，不妥协闻了闻煎饼，表情很是痛苦，我说：“我一天有可能不会来，你别指望你的那个主人给你吃的，你要饿的话吃煎饼也行，去外面找东西也行。总之原则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个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乱，甚至比刚来的时候更乱，那个时候也就是几只龌龊的狗，现在更是多了许多龌龊的人，街边上站着一些把头发染的比野狗都野的人，衣服穿的有一块没一块的，这在外面被称为非主流，对于非主流，芦苇的理解很精辟，非主流，是那帮小子跟不上潮流。跟不上潮流的后果兴许打击了他们那些故作忧郁的心，只能在做忧郁。看着眼前这些形色极佳的人类，这让我也很难理解，把头发染的像鸡毛似的，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要表达的情绪，有那也是一个——这厮也太能装逼了。
这时，天空想起一阵闷雷，看样子是不能装逼。那边的一个忧郁青年说：“操，这什么破天。”
旁边的一个忧郁青年附和说道：“天他妈的真操人。”
天确实是够操人的，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一直把自己活的状态称之为上天作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只是偶尔的在夜间，在床上，在装逼似的思考中，思考我为什么会无聊的活着，明知道这是一种无聊的过程，怎么还在活着，想一想我怎么走到了这一步，这一步是什么样，我却没有一个清晰地模样，只是固执的认为这不是我想要的，那什么才是我想要的，后来想的头都炸了，最后给自己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你小子装逼吧。
在这个街上，转了几圈，愈发的觉得找工作的可能性为不可能。眼看着我和芦苇的积蓄日渐减少，我却没有任何的恐慌感，虽然口头上对芦苇那种不思进取的心态鄙视的很，其实我心里却没有什么除了方便面真难吃之外的其他感觉，难道我和芦苇都已经变得麻木，或者说我们生性如此。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不用为现在的生活状况担心，好像冥冥之中总是有安排的，所谓的安排，指的是以后我和芦苇彻底山穷水尽的时候，彻底连方便面都吃不起的时候，那就回去呗。家是干什么的，就是让你免费吃喝拉撒睡 的地方。
我完全对找工作失去了信心，决定原路回去，痛苦的事情发生了，我他妈的居然找不到回不去的路了，现在的时间还很长，于是我漫无目的的在这座城市里走着，认为这样总会有找到熟悉的地方，最后走到天色见黑，两腿没了知觉，这让我无比痛苦，想找个人来问问我住的地方应该要怎么走，郁闷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地方有几个排着黑烟的烟囱，看着眼前的每一条街都有似曾走过的感觉，但又不敢确定，进去了，担心走不出来，不进去，更是走不出去，就在我万分抓狂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不妥协，我不知是喜是悲，喜得是总算是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不对，熟悉的狗，悲的是我不知道如何让他把我给领回去，黄昏下的建筑物让我感到头昏目眩，不妥协两眼直望着我，我两眼傻望着它，然后慢慢的走到它跟前，傻气腾腾的对它说：“我迷路了，你知道路吗，带我回去，一会给你好吃的。”
不妥协舔了舔了自己的腿，更是傻气腾腾看着我。这招看起来对一只狗来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就在我万般无奈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狗急跳墙的办法，拿起一块石头向不妥协砸去，不妥协没能反应过来，被砸到了尾巴，它被我的举动也许吓傻了，站在原地狗叫着，我见它不跑，拿起第二块石头想向它砸去，不妥协这次学聪明了，撒腿就跑，我在它后面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死死地跟着它，生怕跟丢了，因为我的理解是，狗一旦受到欺负，要么反抗，要么逃跑，反抗不成，也只能逃跑了，只要狗逃跑，肯定会跑到自己的主人那去，我只要跟着不妥协跑，就能跑到我住的地方，我对于自己的做法实在是鄙夷，一个眼睛完好的人居然要靠一只狗领回去，那只狗并且还是被吓得给跑回去，想到这，我都替不妥协感到无奈。在后面追不妥协的过程中，我嘴里不停的念叨：“我靠。”
刚来到这个地方，我和芦苇是被一群狗给追，现在到成了狗被我追，用佛教的解释为，这真是因果报应，世事轮回啊。不过追着不妥协跑也是一种赌博，万一它不认为我是它的主人，而是一个让它有一个栖身之地的房东，现在房东开始使用暴力，那它也只能跑到自己的狗窝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歇菜了。一般来说，人到了绝境都会有一个救星出现在你最危险的危难时刻，我的这个救星居然是一只狗，但我又不敢确定这只狗到底是不是我的救星。在追不妥协的过程中，我开始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些模糊的映像，认为自己应该到了住的地方了，因为我看见不远处那几根大烟囱，我停了下来，不妥协这个时候回头看了看我，它先是旺旺叫了两声，然后也停了下来，我满面春风的看着它，右手做出呼唤它的动作来，不妥协摇了摇头，我慢慢的靠近它，此狗好像很通人性，它似乎发觉我没了起先的疯狂，愣在原地，完全靠近不妥协之后，我抬起它的脚，摆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说：“回去的时候，我一会给你买肉包子吃。”
不妥协哽咽了一下趴在地上，我说：“走。”
于是不妥协就跟在我的后面。
养狗比养人唯一的好处是狗不会记仇，哪怕你前一秒差点把它打的半死不活，下一秒你扔给它一块骨头，那么它就会对你倍加感激。从这一点说，与其以后让我养我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还不如养一只狗划算，多少还能防贼。
在“吃得起”快餐店里，我买了20个的包子，荤素个半。我起初以为芦苇这家伙会在“吃得起”里面一直坐着，失恋的或者遭遇挫折的人都这样，在他们遭受打击之后，总想找一个地方来成全自己，借此来思考或者回忆以前和某人以及某事所带来的美好的感受，而这个地方，一般都会选在第一次在某个地方接触的某人或某事。这种人，会被一些自以为能读懂他人的人，称为感性的人，这在我看来，纯属扯淡，什么人的内心不是从坐在上面地方就可以看出来的，那如果这样，我每逢回忆习惯蹲在厕所，抽着烟，那我是什么人？性感的人。
终于回到了住处，这让我产生一种决出逢生的感觉，一个人在外面的世界游荡的时候，总会伴随着新鲜感和恐惧感，尤其是到了夜晚，所以，在外面，一定要有自己的栖身之所，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安全感，房子是带给人安全感最多的东西，现在，我倍加珍惜那花了我和芦苇200块钱租来的房子。
芦苇此是正在床上躺着，黯然伤神。我见状，说：“
又没看见吧？”
芦苇叹了口气，说：“她到底上哪去了。”
我说：“也许人家业务突出，给上调了呢。”
芦苇说：“那总也有回来的一天吧。”
我说：“你和她根本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老去想着别人？”
芦苇说：“这就是爱情的萌芽。”
我转移话题说：“今天不妥协帮了我一回。”
芦苇问：“怎么帮得你。”
我说：“我迷路了，让不妥协给带回来的。”
芦苇不相信的说：“它怎么带你。”
我说：“我一路赶着它跑，我就在后面追着就跟过来了。”
芦苇说：“你老说辉煌辉煌的，这次真辉煌了，让狗给带回来。”
我说：“就当是导盲犬了。”顺手扔给了不妥协3个肉包子。
芦苇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我发现了一个网吧，特便宜，5毛钱一小时，还是液晶的。”
我说：“不会吧。”
芦苇说：“我今天玩了一会，还可以。”
我满怀希望的说：“那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芦苇说：“你不找工作了。”
我说：“还找个屁，上网多好找。”
第二天我和芦苇来到那个网吧，那网吧的位置十分显眼，布置得也很大气，和这个城市的工商局比邻而居，工商局和这个网吧比起来多少有点寒酸了，我抬头仰视，很高的地方挂着一个牌子，“共爽网吧”。
走进共爽网吧，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恶臭，我问芦苇：“怎么这么臭。”
芦苇说：“我刚来也这样，闻习惯就好了。”
来到吧台，一个长相稚嫩面相憔悴的女孩趴在吧台上，芦苇说：“开两台。”
芦苇给了它十块钱，换回来了两张卡片，转头对我说：“走。”
我们找了靠墙角的两台，发现那电脑虽然是液晶的，但屏幕上有着很多的白色垢污，芦苇坐下来立即打开一个网页，我转头看去，是一个色情网页，我说：“你怎么看这个，不查啊这地方。”
芦苇虚了一声，说：“查什么查，这网站还是吧台那女孩给我的，你起来看看，有一大半的人都在看这玩意，要么怎么来生意啊，”
我起来一看，结果和芦苇所说的差不多，很多的人都在浏览，这让我起了疑心，怀疑屏幕上的污垢是否是某人因为浏览过度，性欲大发，到发泄在屏幕上。于是坐下里，对芦苇说：“什么地址，我也看。”
芦苇在次虚了一声。说：“18DY.COM.
我说：“那网站不是早停了吗。”
芦苇说：“我们那地方停了，这地方没停就行。”
我打开网页漫不经心的看着，发现这个网站的内容很是与时共进，已经开始涉及了非主流，这不得不让我感慨毛片即将进入非主流时代了。
让精神饱受了两个多小时的刺激之后，芦苇脸色绯红的看着我，说：“妈的，受不了了。”
我问怎么了？
芦苇嗖的一声坐起来，飞快的跑向网吧里面。过了2分钟，芦苇脚步轻松地回来。我说：“你干什么了。”
芦苇说：“看完这个，除了干还能干什么？”
我此时恍然大悟，惊叹说：“你怎么这么快？”
芦苇说：“这要抱怨外面的那个女的，老在外面催。”
我再次惊叹，说：“你跑女厕所干了。”
芦苇说：“这边就一个厕所，男女共用。”
我哦了一声，说：“也许那女的刚受完刺激，也想干呢。”
芦苇后悔的说：“那我不吃亏了，早知道一起干了。”我这是不由得想到这个网吧的名字为什么叫共爽网吧，能不爽吗。
我本想进这个城市的政府网看看，郁闷的是网页无法链接。这很让我怀疑这个城市是否有设有政府这一可有可无得机构。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打消在网上找工作的打算。我想喊芦苇回去，这厮正在玩一个无趣外加无知的游戏——暴力摩托。我说：“你怎么玩这个游戏，不是有其他游戏吗。”
芦苇说：“这里面的网络游戏都花钱，我昨天问了，每玩一种就要去吧台开通，真他妈黑人。所以只能玩单机了。”
我说：“难怪这么便宜。”
我还没说完这句话，芦苇的游戏人物已经发生了事故，我说：“怎么回事？”
芦苇骂道：“操他大爷，那家伙踢我。”
我安慰道：“没事，大不了从来。”
芦苇自我打气说：“我能行。”
第二遍芦苇又发生了车祸，气的芦苇把气都发泄在了键盘上。
第三遍失败。
第四遍仍是如此。
芦苇玩到第五遍的时候，问道:“这第几遍了？”
我说:“好像第五遍了。”
芦苇说：“操，老子还不信了，还跑不到第一！”
我说：“说不定，说不定，李宁说过，一切皆有可能。”
芦苇说：“安踏还说永不止步呢”
我说：“你看，前几遍吧，你别说跑第一了，就连终点你都没有见过，不是被人给踢海里了就是被警察给逮了，这把说不准还得逮了呢。”
芦苇骂道：“操他的二大爷，那警察歧视我，十五个人就逮我一个，你说他不歧视我，我前面的也翻车了，怎么他可以继续跑，我怎么就破产了?”
我说：“这游戏是好像是美国产的，美国就爱搞个种族歧视，里面的警察也这样。”
芦苇说：“不行，我得给国人争气，怎么着也得跑第一。”
我说：“那是那是，你好好跑，我给你心理上的支持，看，又来个，踢他，使劲踢。”
芦苇边咬牙边按回车键，说道：“我他妈的踢死你。”
我说：“你是踢他还是踢他妈？”
芦苇说：“你别给我整周星驰。”
我说：“哦”
屏幕上从后面又追上来一个，速度奇快，我说：“赶紧踢。”
芦苇说：“他不踢我，我不踢他，他若踢我，我踢死他。”
我惊呼道：“看，他踢你了，快踢。”
芦苇反应过来，人已经掉到了海里。大骂他大爷。芦苇说:“这里面的人素质怎么就这么差？从玩”
我说：“你看，踢你的都是后几名的车手，他们的素质都很差，前三名就不踢你了”
芦苇说：“应该是这样。”
我上了趟厕所，发泄这个厕所设计的果然别具一格，最显眼的地方贴了一张很像AV女优的海报，撒尿的时候，看着海报，心里想，真爽。回来看芦苇还在跑这条赛道，问到：“这第几遍了？”
芦苇说：“第八遍。”
我说:“这么快，还没过去？”
芦苇嗯了一下，说道:“我还没跑到2公里呢，先是被那人踢了，那警察就过来宣告我破产了。”
我说：“怎么都被人踢了？”
芦苇说：“我还纳闷呢，并且还都是让一个传黄衣服的人给踢了，刚踢倒那警察就过来了。”
我说：“继续努力，看你第一了，还剩下两公里了，这把游戏。“
芦苇说：“哈哈，老子终于要第一了，要是这把还不是第一，我从此不玩这游戏了。”
我说：“这把肯定第一。”
屏幕上已经看到终点，芦苇已经唱起世界杯之歌，突然这是后面飞速冲上来一辆车，对起芦苇的赛车就是一脚，芦苇赛车摔倒，不过赛车已经摔过了终点，而且以第一名的成绩，但是芦苇又在一次的掉到了海里。
芦苇砸着键盘骂道：“我操你大爷，亏你还是第二名。”
我看着屏幕说：“人家已经是第一了，你又成残骸了。”
芦苇说：“前三名的素质还这么差”
我说：“这年头什么东西素质都差，以后别玩了。”
芦苇说：“在玩我就是他大爷，我自己操自己玩。”
在这个地方接近住了一个月，期间遇见了那个老妇人一次，老妇人关心的问住的是否习惯，我的回答是很习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和芦苇无所事事，除了偶尔去外面晒晒太阳，看看姑娘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而曾经的木匠给芦苇量身定做的那个床也要接近报废状态。而我在这一个月之中，所干的最多的事情是想自己这一个月都干什么了，答案是——不知道。因为我的记忆是吃方便面，睡觉，晒太阳，看姑娘外，什么都没干。芦苇的生活就比较充满了情趣，早上11起床，然后去共爽，下午5点钟回来，接着吃方便面。最后在躺着床上，一直磨叨到半夜，最后睡觉。我对于芦苇的这种生活很是鼓励，原因是芦苇上网的习惯是不会吃饭，不会吃饭的结果是不会花钱，不会花钱的收益是我可以偶尔吃些别的东西。一个月的时间，我和芦苇接近吃了3箱方便面，吃的我们都快成方便面了，面色土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为了不至于吃方便面吃死，我们买了一个电磁炉，一些佐料，有时候会干吃方便面，有时候会水煮方便面，有时候会油炸方便面，然后在水煮，我把这种炸完再煮的方便面称为炸酱面，芦苇把这种叫做意大利面。
而不妥协那只狗，偶尔的会在这里睡觉外，基本上都是在外流浪天涯。并且不妥协已经少了曾经和我的亲近，我喊它，它之后回头看看，然后倒在窝里。
晚上的时候，当我在床上感叹人生无趣的时候，突然深刻的冒出两个更加无趣的东西来，于是对芦苇说：“我操，完了。”
芦苇说：“什么完了。”
我说：“我们这住了一个月，都没有洗澡。”
芦苇无关痛痒的说：“哦，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事。”芦苇又说：“你痒痒吗？”
我说：“没感觉。”
芦苇说：“那不就得了，我也不痒痒。”
然后我又说：“我们快交房租了。”
芦苇听到这个话题，看样子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很是关心的问：“怎么这么快，我们还多少钱？”
我数了数钱包，说：“还400多。”
芦苇松了口气，说：“还这么多。”
我说：“你又没有危机感啊，我们快要没钱了，没钱了怎么办、”
芦苇说：“到那时候再说。”
我看着芦苇那一副轻松地样子，说：“怎么看你都不像个愤青。”
芦苇说：“谁说我是愤青了，是愤青，我也是奋青。”
我打击说：“那没见你怎麽发奋。”
芦苇说：“下个月我们都去找工作，行了呗。”
我问到：“那要是找不到呢？”
芦苇说：“到那时候再说。”
有时候我总会莫名的有一种很强烈的感受，感到压抑，感到慌张，却不知这种感受从何而来。我问芦苇有过这种感受没有，芦苇说有在便秘的时侯特压抑。
房东准时的来收房租，外加水电费交了250。她给的说法是水费25，电费25，总共是二百五。交完钱，我和芦苇对视无语，愣了半天，芦苇对我说：“就俩二百五。”
找工作的那天芦苇建议我和他分开找，我说还是两个人一起去，万一找个什么零时工的话还可以一起做，钱也拿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