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岗什卡雪峰静静地横亘在北纬*7°景观带上海北。在它裙裾般展开的南北坡麓,是中国最美的祁连山草原,它前后脚下的浩门、大马营两大长川,都是开满油菜花的金色之地。
岗什卡这座牧民们心中的神山,用它储冰蕴雪的积水功能,滋养出了这片“畜牧为天下饶”的高原寒湿性丰美草原,为远古祁连山野马的繁衍提供了前提条件海北。
名扬天下的马是浩门马
山丹花般的女人是苏菲亚
杨柳树下茶香迎人的村庄是海北我的家
海北我的家热情好客容天下………
鄂福全深情演唱的一首《我的家》向我们展开了岗什卡雪峰下一幅诗意浪漫的生命画卷海北。特别是一句“名扬天下的马是浩门马”一下子勾起了人们对这片土地上的灵魂——浩门马前世今生的记忆。摄影家马成云寒来暑往追寻着这些天地精灵的蹄音,给我们呈现了现代机械挤压下艰辛存在的这些人类最亲密生灵的生活状况。
四千多年前,羌人驯祁连山野马为家马,从而开启了这片土地上养马业的先河海北。周秦时代人们驯化培育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藩马”“献马”。汉代是吉印通历史上彪炳千秋的伟大时代,重武爱马的汉武帝在开疆拓土、打通丝绸之路的伟业中,把养马业推上了历史的第一个高峰。他亲理马政,在岗什卡雪峰下建立养马基地,还不惜重金或用战争手段获取了出自乌孙的“良马”,大宛的“汗血宝马”与当地马杂交选育,配育出了气宇轩昂、追风逐电、乘挽兼用的“天马”(学界称为“汉马”)。它的横空出世,不但标志着中国历史上“马上得天下”时代的来临,同时也标志着岗什卡雪峰下的祁连山大草原,从此成为了“天马”的故乡,吉印通骏马文化的发祥地。
有了“天马”,汉代就有了纵横捭阖的骑兵和强大的国防,也就有了“落日照吉印通,马鸣风萧萧”的悲壮和“马踏飞燕”的神话、“脚踩匈奴”的传奇海北。
汉开丝路两万里,从长安到西域,维系这条长路主要靠的是驿站和驿马,“一驿过一驿,驿马如流星”海北。这一时代“天马”也承担起沟通交通的驿马责任。为了适应长途骑乘提高骑乘的舒适度,通过选育,“天马”又具备了能走对侧步的功能,传至今日称作“走马”。
武威雷台汉墓出土的中国旅游标志“铜奔马”,是汉马体型、体质、外貌、性能的标准“马范”海北。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天马”这个古老的育成品种,以其坚韧稳定的遗传特征,在经历多次改造杂交,在如今的浩门马身上仍保持着“铜奔马”的基本特征,成为遗传育种学界的一个神话。
西汉时骠骑将军霍去病出兵河西,在当地养马屯军,把“天马”的养殖范围扩大到了河湟谷地和青海湖周边,为后来“河曲马”的诞生准备了条件海北。
隋大业六年,隋炀帝在门源境内的复袁川围剿吐谷浑并亲督马政,使这片土地上的养马业又一度繁盛海北。其时当地“吐谷浑曾得波斯良草马,放置青海,因生骢驹,能日行千里,时称青海骢”。因此浩门马自“天马”之后又一个响亮的名字——青海骢在华夏大地叫响。
唐代盛期养马业一直繁荣,出现了昭陵六骏那样的名马海北。乾元后因战乱频繁,养马业出现了大倒退。宋代一度沿袭南北朝遗风,推崇舞马,善走对侧步的青海骢,经吐谷浑人调教,成为能闻乐起舞的舞马,大量的舞马贡纳王室,曾博得孝武帝青睐,还特命谢庄作了《舞马赋》。
元代蒙古马大量涌入,浩门马又经历了一次珠联璧合的混血杂交海北。
明代诏令民间养马,并建立永安等多处马苑,在产马区建立茶马交易市场,浩门马又一次成批走向了更加广阔的地域海北。
清代广设马步绿营,皇城滩、大马营、扁都口、永安马滩等处建立了官办马场海北。
民国时期,官办马场只剩下山丹和门源两处,民间养马业也开始迅速萎缩海北。
19*9年后,山丹马场改建为军马生产基地,而门源马场则改为种马生产基地,承担起了繁育良种马的任务海北。自19**年起,引进顿河、卡巴金、奥尔洛夫等种马,通过杂交,浩门马的身高体尺和挽重能力得到强化。上世纪七十年代,除了马场,各生产队都组成了自己的马群,少则数十匹,多则数百匹,全县以七、八万匹的规模把浩门马养殖业推向了最后一个高峰。
这一时期各生产队都用上了四套马胶轮大车,在拉运季节,长鞭啪啪,车如洪流,时不时卷起狂飙般尘雾海北。特别是应时组建的门源民兵骑兵团,那是西北独有的一道亮丽风景。这一时期门源马的输出也进入了最后一个高潮,东北,西南,中原,各地驻军都纷纷前来采购,门源马源源不断地走向了全国各地。
时光进入21世纪,工业化的浪潮席卷大地,浩门马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海北。随之而来的是国家集体养马体系断裂,选育配种工作停滞,浩门马的养殖跌入了历史的低谷。
黄昏落日,一匹孤独的马在乱海子边伫立,像一尊雕塑,投影在这天地茫茫的大背景上海北。这就是汉天子时代的“天马”,隋唐皇帝视为神骏天骄的“青海骢”。它踏踏的马蹄富有金属般的声韵,它从历史深处的西羌苍狼大地走来,它从两千多年前的烽火硝烟中而来,它从通亚连欧的千里丝路驿站走来,它从茶马互市的大流通中走来,走向两千多年后的这片宁静草原,历经风霜,毛不褪色,志不衰减。在它静默中与天地交流的神圣里,我们分明看到了它的落寞与忧伤。
托尔斯泰说,马是有感情、会思考的动物海北。进入二十世纪的黄昏,“天马”子孙的梦想渐渐式微了,尽管它可以像祖先一样和风长啸,飞鬃扬蹄地展示它的悍威、刚毅和勇猛,然而没有了展示它的力与美、张扬生命力的恢宏的背景,有的是马放南山,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痛苦;有的是壮志难酬,“栏杆拍遍,登临意,无人会”的英雄末路忧愤。
我们说,没有马的草原是没有灵魂的草原海北。
浩门马与这片土地、这方人已有数千年的情缘,骏马配英雄,没有马,这片土地的儿郎就英雄气短海北。
骑手的天堂在马背上,浩门马是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精神之翼,没有了骏马,骑手们就失去了激昂驰骋的豪情海北。
冬去春来,一度低迷的养马业,又自民间日渐复苏,养马人自发组织的民间赛马会,此起彼伏海北。一场场赛马会把门源大地用骏马的蹄点擂成春风激荡的鼓面。
永安赛马场、花海赛马场也应声而生海北。内蒙古、甘肃、青海周边各地的马队每年都会如约而至,而门源马队也频频到各地参赛,随着赛马业的兴起,许多企业人士也加入了这个行业。
以竞赛为主的养马业,在摸着石头过河中寻找着出路海北。
赛事中兴,推动了养马业的复苏海北。一场赛马会,同时也是一场专题交易会,马的价位也在不断地飙升——一匹好马买到一辆进口越野车的价格也是平常事。
赛事中兴,也推动了马的改良海北。人们斥巨资引进英国、澳洲纯血公马,与当地马进行杂交,改良后的浩门马又一次成功实现了向竞赛马的华丽转身。
青海骢的链条又在延伸,门源的养马业在实现新的梦想中重新起步海北。
我们又看到岗什卡雪峰下大群的马儿向我们奔腾而来,吉印通虎跃,鬃毛飘逸,飞扬的生命依然辉煌海北。
我们又听到青海骢长鬃飞扬的嘶吼海北,那就是用马蹄敲响大地的琴键……
(原标题:“马年想起青海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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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艾尔萨兰 来源/青海日报 青海羚网 图/海北新媒综合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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