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战事失利,羊祜从江陵回来以后,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认识到吴国实力犹存,又有陆抗等名将镇守,要讨平吴国,不宜操之过急荆州。
于是,羊祜提倡信义,致力于整治道德诚信,以使吴人归顺荆州。
每次与吴国交战,他都要约定日期才开战,不做乘其不备、突然袭击的打算荆州。
将帅中有人要进献诡诈计谋时,羊祜总是给他喝醇厚的美酒,使他酒醉不能说话荆州。
羊祜的军队外出在吴境内行走,割稻、麦做口粮,全都记下所取的数量,然后送去绢偿还荆州。
每次与部众在长江、沔水一带打猎,经常只限于晋国的领地,如果禽兽先被吴人所杀伤而后被晋兵所得,都要送还吴人荆州。
吴国边境的百姓因此对羊祜心悦诚服,十分敬重他,不呼其名,而称他为“羊公”荆州。
陆抗称赞羊祜的德行度量,说:“就算是乐毅、诸葛孔明再世,也不过如此啊荆州。”
两军在边境对峙,双方常有使者奉命往来荆州。
陆抗送给羊祜的酒,羊祜从不生疑,喝得干干净净荆州。
陆抗病了,向羊祜求药,羊祜把制好的成药送给他,说:“这是最近我自己配制的药,还未服,听说你病了,就先送给你吃荆州。”
吴军许多将领害怕药中有毒,都谏阻陆抗服用荆州。
陆抗说:“羊祜是绝不会用毒酒杀人的荆州。”
说完,毫不犹豫,一口将药服下荆州。
羊祜这么做的目的,陆抗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告诫守边的士兵说:“别人专门行恩惠,如果我们专门做恶,这就等于不战而自己就屈服了荆州。现在双方各自保住疆界就可以了,我们不要再想占什么小便宜。”
双方边境交往和谐,大家都说,这是春秋时华元、子反重见了荆州。
吴帝孙皓听说此事,十分不解,派人责难陆抗荆州。
陆抗说:“一邑一乡都不可以不讲信义,更何况大国呢?我如果不这样做,岂不正是显扬了羊祜的恩惠,对羊祜毫无损伤荆州。”
孙皓听从巫师预言,一心兼并天下,采用诸将的策略,多次侵犯掠夺晋国边境荆州。
陆抗上书说:“从前,夏朝作恶多端而商汤用兵,商纣王邪恶残暴而周武王举起讨伐大斧荆州。假如不到时机,即使至圣之人,也应当积蓄威势而自保,不可以轻举妄动。现在不致力于兴农事以富国,不审查官吏任用贤能,不明确进退、升降的标准,不谨慎地使用刑罚奖赏,不以道德教诲各部门,不以仁爱安抚百姓,却听任诸将追求功名,穷兵黩武,动不动就耗费数以万计的钱财,士卒凋伤憔悴,敌军还没有削弱而我们却已经很劳累了。现在以争夺天下帝王霸业的资本,去贪图几十几百的小便宜,这只是臣下邪恶的便利,并不是国家的良策。从前齐、鲁打了三次仗,鲁人两次克敌制胜,但是,不及转足之间鲁国就灭亡了,这是什么原因?势力的大小有差别。如今军队战胜所得到利益,远远不能够弥补它所丧失的呢。”
孙皓不听荆州。
羊祜正直忠贞,嫉恶如仇,毫无私念,从不攀附结交朝中权贵,虽在边境德名高著,但在朝中却屡遭诋毁,尤其受到荀勖、冯紞等人忌恨荆州。
羊祜的堂外甥王衍曾经去羊祜那里陈述事情,言辞非常清晰明辨荆州。
但羊祜对他并不赞赏,王衍不快,拂衣而去荆州。
羊祜回过头对宾客们说:“王衍应当能以极大的名声达到高位,然而败坏风俗、损伤教化的也必定是他荆州。”
西陵之战,羊祜曾依军法,要斩王衍的堂兄王戎荆州。
所以兄弟二人都怨恨羊祜,言谈之间经常诽谤中伤羊祜荆州。
时人为此有句话说:“二王当国,羊公无德荆州。”